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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少年你圖樣圖森破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1

分卷閱讀121

    坐下來,端起碗湊到他嘴邊,道,“這樣太苦,還是我喂你罷?!?/br>
駱殊途張嘴,兩人配合默契地完成了這一任務,末了也沒多少藥汁漏出來的,可見嵐歌技藝練得純/熟。

一氣喝完,嵐歌抽/出帕子給他擦嘴,順手塞了個蜜餞,看他順從的樣子,不禁問:“我說不見,阿望真的不見嗎?若是……”

“你不想讓我見,一定是有道理。”駱殊途抿著嘴里的蜜餞,說。

嵐歌眉眼一彎,帶起笑意:“你……”

“舒公子!請你開開門!”溫馨的氣氛瞬間被大力的砸門聲破壞,其力道再重三分,搖搖欲墜的門板就會四分五裂。

“末將從戰(zhàn)場而來,我們將軍深入敵營,身受重傷!”那人鍥而不舍地吼道。

嵐歌皺了眉,被駱殊途輕輕/握了下手,只聽對方道:“你進來?!?/br>
話音未落,外面的將士立馬沖了進來,一身血腥來不及清洗,連手中的劍都卷了刃,見到他,膝蓋一彎,竟是直/挺/挺跪了下來,發(fā)出重重一聲悶響。

“將軍昨夜冒險伏擊南蠻賊子,此刻重傷昏迷……”

“你看我這樣,能做什么?!瘪樖馔敬驍嗨脑?,語氣平和。

青年面上沒什么血色,身體半靠在旁邊年輕男子的肩上,連走路都費力。小將愣住,隨后道:“末將只求公子說句話,將軍昏迷之時仍惦記著公子,若是能有公子的勉勵,將軍必然能撐過去!”

“我是本朝人,自然希望你們將軍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瘪樖馔拘α?,“你要問我自己,那他與我何干?!?/br>
“舒公子!你知不知道將軍他如此急切是為了——”

“與我何干?!鼻嗄暝俅沃貜土艘槐?,眸光清冷,“走罷,你知道這里有人護著的。”

小將狠狠咬牙,無可奈何地起身,大步離開。

嵐歌摸了摸青年略顯干燥的頭發(fā),眼里含笑,將那碟蜜餞收起,去換了清口的竹葉糕來,青年坐在桌邊看他,神色柔和。

南蠻和本朝接壤的秣城離般若谷距離不算太遠,當夜,從秣城趕來的小將快馬加鞭,重新回了出發(fā)的地方,彼時天邊已露白。

一到軍營,那匹馬轟然倒下,口吐白沫,竟是脫力而死。

小將跨入主帳,向前一拜,還不及說話,床/上的人就掙扎著起來,一把握住了他的肩,急迫道:“他說了什么,啊?”

婁琉月全身的力氣都灌注到了手上,痛得小將臉都青了,艱難地回答:“報告將軍,舒公子說,他說……”

面前的人上半身光/裸,纏滿繃帶,由于傷口并未得到很好的治療,血不斷地浸染著繃帶,看起來觸目驚心,小將更加不敢說出口。

“快說!”婁琉月怒道。

“他說本朝人都希望將軍吉人天相,不會有事,”小將頓了下,硬著頭皮說,“還說若問他自己,那將軍……與他何干?!?/br>
與他何干!

如當頭悶雷,婁琉月霎時動彈不能,平生第一次嘗到了心痛如絞的滋味。

以往舒望為了他,什么都能做,如今換成自己為了舒望,棄性命不顧,真當一報還一報。他無力地往后退了一步,恍惚意識到,舒望這次,是真的不要他了。

☆、82|第七發(fā)教主幫幫忙

所謂愛之深,痛之切,就是在好感度跳上96的時候,虐心值也刷到了97。

駱殊途于半睡半醒中接收了系統(tǒng)消息,迷迷糊糊地想著,順便動了動發(fā)酸的身體。

外面還是灰蒙蒙一片,嵐歌早起煎藥,帶著陣冷風進屋,在旁邊站了會去去寒氣,看他縮在被子里孩子氣地動彈,便過去掖了掖被角。

青年的睡顏天真,無意識微撅的嘴唇平添一分嬌憨。嵐歌靜靜地看了一會,在他額頭落下一吻,彎腰伏在床頭,就那么閉上眼小憩起來。

精神氣不足,人就嗜睡。

駱殊途一直睡到中午才醒來,模糊只記得早晨被叫起喝過藥。他慢吞吞地挪到外間,果然見嵐歌在桌上擺飯,清一色的素,青青白白的,十分寡淡。

“我正想叫你呢,”嵐歌微微笑道,上前攬住他的肩,將重量都接了過來,“洗漱完就吃飯,藥溫在小廚房里,等會兒喝?!?/br>
他的表情是溫柔的,眼里哪怕一點憂慮都沒有流露出來。駱殊途乖順地依靠著他,坐到桌邊,和往常一樣被伺候著漱口潔面。

在嵐歌替他擦手的時候,他開了口:“晚上就不要煎藥了,再喝也無濟于事。”

“這是什么話,不喝藥,你的身體怎么好的了?”嵐歌的動作停了一下,復而若無其事道,“好了,吃飯吧。”

駱殊途看著他,說:“嵐歌,你知道我好不了了?!彼麄兌己芮宄?,這具身體茍延殘喘全憑珍貴的藥材,如今這般幾乎陷入深度昏迷的沉睡意味著什么已不言而喻,不是今天,也會是明天,他堅持不了太久。

“別胡思亂想!”一貫溫言軟語的人第一次沉下了臉,靜了靜,又勉強勾起唇角,道,“我去把藥端來,你先吃。”說著,快步走了出去。

駱殊途扶著桌子站起來,偷偷在門口看,剛剛出去的人背對著他,一拳砸在樹上,肩膀顫抖,發(fā)出壓抑而混亂的泣音。

他默默地看了一會,轉身回屋。

——————

在死之前,還要經(jīng)歷凡塵俗事,便是死也死得不安寧。

般若谷好歹是個清靜地,一時闖進那么些他根本無所謂見不見的人,還剩下的一點舒暢都消失殆盡。駱殊途臥在躺椅上,露出個苦笑來。

自己身體自己知道,外面的皮囊依舊年輕,里面卻虧損得厲害,跟被蛀空的老樹沒有兩樣,大風一刮就完了。趁天氣好,嵐歌陪他在屋外曬太陽,不料正撞上來人,連關門不見的理由都用不上。

趕得這么巧,是想來聽他交代遺言?

先到的是木家堡人,木清風白衣飄飄,面色紅/潤,顯然是般若花起了效用。嵐歌并不客氣,起身道:“木少俠走錯地兒了罷?這可沒有第二朵般若花。”

“我是來找舒望的,此事與旁人無關!”木清風難得強硬,神色不見往日柔和,他盯著椅上的青年,質問道,“你同師兄說了什么?他為何差人將花送來,又說以花斷情不復相見!”

青年眉宇間帶著疲憊,膚若透明,像個易碎的陶瓷偶,聞言扯了扯嘴角,道:“那是你們的事?!?/br>
“但是你橫插一腳!否則師兄——”

“既然用了花,又來反悔作甚?你要是不想斷情,不用便是!”嵐歌臉色不太好看,不留情面地打斷他,“木少俠要問也該問婁將軍去!”話落,俯身試駱殊途體溫,低聲詢問,“風有些大了,我們進屋吧?”

駱殊途點頭,剛要動作,不遠處便傳來陣陣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