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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擦擦,這兒臟。”李言蹊給他拿了張紙巾,沉默了一會兒說,“今天晚上你回家吃飯嗎?我去買菜?!?/br>賀忻低頭擦了擦汗,側(cè)身把紙巾丟進垃圾桶里,回頭看見對方關(guān)切的眼神,他有一瞬間的心軟,差點想就這么算了,示弱了吧,干嘛還堵著一口氣呢,明明這段時間都已經(jīng)想得差不多了,明明每天晚上對著他照片想他想得不行,明明沒多少時間待在一個班了,何必這么犟著,多一天就是賺一天。也并不是自尊心在作祟,倆大老爺們無所謂誰先認(rèn)錯,只是......這一步必須得讓李言蹊來跨,因為他想讓他明白,他是可以一起分擔(dān)任何喜怒哀樂的男朋友,而不是一時歡愉的調(diào)情對象。有關(guān)他倆未來的決定,男朋友就是要第一時間知道。想到這兒,賀忻就又有點來氣。王八蛋李言蹊,真他媽沉得住氣,忍者神龜吧,都這么多天還跟沒事兒人似的。“我跟許瀾約好了打籃球?!辟R忻回頭,許瀾“啊”了一聲,撓了撓腦袋連聲應(yīng)和,“對對對,我哥說我考試繃太緊了,得放松放松?!?/br>李言蹊退后了一步,再開口的時候感覺嗓子都劈了,“知道了,那我不做檸檬鮭魚了,等你哪天回家再說吧。”“嗯?!辟R忻回答得咬牙切齒,為避免擾亂軍心,拽著許瀾就往前走了。廖meimei目睹一切,恨鐵不成鋼地砸了兩下墻。轉(zhuǎn)班通知今天下來了,李言蹊轉(zhuǎn)到十三班,跟五班正好隔了三層,同一個教室位置。吃過晚飯以后,李言蹊拿出物理書看了很久,高二上學(xué)期的內(nèi)容他都落下了,理綜得好好補起來,雖然他很聰明,但憑著自學(xué)要把書本知識吃透,還是很困難的。平常李言蹊都會給自己定個目標(biāo),比如今晚物理書看到第幾頁,化學(xué)被哪幾個方程式,生物做幾張試卷,然而今天他一點心情都沒有,滿腦子都是賀忻賀忻賀忻賀忻。他不是拉不下面子給人道歉,就是面對他不知道該說什么,該怎么哄他高興,賀忻雖然活得隨心所欲,在某些方面卻還是很敏感,他跟自己一樣也缺乏安全感。李言蹊把草稿紙一丟,去浴室里沖澡,泡沫不慎流進眼里,他用手背揉了揉,滿眼的酸脹疼痛,就那么站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狠狠地捶了下墻,抱著胳膊蹲了下來。他以前說過賀忻就是他的光,但是光總有滅掉的一天,總有消失的瞬間,他有點害怕。賀忻跟許瀾打完球已經(jīng)快十點,倆人很久沒一塊兒瘋了,一下忘了時間,最后許琛晏在球館里找到他們才算完。許琛晏變了很多,賀忻覺得他瘦了,沒以前那么意氣煥發(fā)了,許警官笑笑說,是被他弟弟給磨得,小兔崽子可磨人了。許瀾跳起來揍人,被許琛晏一把摟到背后,不留情分地踹了兩腳。三個人一起吃了頓夜宵,許琛晏付錢的時候看著賀忻,一眼看穿了他此刻的心情。“你最近有什么煩心事兒?”“他跟李言蹊吵架了,吵得可兇,估計李言蹊偷他錢了?!痹S瀾仰頭喝湯,還不忘插一句嘴。“滾滾滾,吃你的飯去?!?/br>賀忻說完便趴在桌子上不動了,許琛晏探究地看了他幾眼,最后以過來人的身份甩了句,“年輕人就是應(yīng)該多吵架,越吵感情就越不會散?!?/br>“哥,你會不會安慰人啊?!痹S瀾蹭了蹭他胳膊。“我說的是實話,一帆風(fēng)順的感情固然好,但總有些波瀾才會顯得生活難能可貴?!?/br>賀忻見他眼里藏著笑,不知道從哪兒看出他跟李言蹊的“感情”來,一時半會有些尷尬又有些被看穿的窘迫,忙不迭地站起來,三不并作兩步走為上策。他沒開車來,對這兒地形還沒熟悉到閉著眼就能找到路的地步,繞了一圈不知怎么的來到了一個隧道里。隧道很長,就出口處有點光,挺熟悉的。賀忻往前走了一段路,突然想起來,這是他剛來南溪時,從派出所出來走過的地方。那會兒還是被李言蹊給坑的,人生第一次進警局呢。賀忻閉上眼睛回憶著,笑了起來。離他五十米處那個流浪歌手還在,頭發(fā)留成了臟辮,抱著吉他哼著跟他長相格格不入的憂傷旋律。賀忻走到他面前,對方抬頭瞥了一眼又低下,彈奏了一會兒,忽的琴聲斷了。“怎么不唱了?”那人站了起來,驚訝地說,“我記得你?!?/br>賀忻摸了下鼻尖,“???”“一下給一千塊的大款我肯定記得。”那人嗓子是煙嗓,笑起來很沙啞,他看著賀忻,疲憊的臉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沒想到還能再碰見,你最近過得好像不錯啊。”賀忻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會看相???”那人笑著搖頭說,“一種感覺?!彼е聛恚了剂藭?,“這邊每天路過的行人不計其數(shù),但我對你特別有印象,帥和有錢是一回事兒,當(dāng)時我見你,感覺你渾身裹著迷茫,壓根不知道終點在哪兒,歸屬在哪兒,像行尸走rou?!?/br>賀忻笑了笑沒說話。“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你反差有點大,我剛愣是彈了半首歌才記起來?!蹦侨烁袊@著,“不到一年時間你找著歸屬了?”賀忻把煙摘下來夾在指尖,瞇著眼吐了口煙圈。“啊我隨便問問,你不想說也........”“你為什么喜歡在隧道里唱歌?”賀忻問。那人顯然也是愣了一會兒,才笑著說,“隧道不需要錢?!?/br>“不過.......我喜歡這里,因為是離光最近的地方?!蹦侨酥噶酥副M頭,“我每天唱完歌,背著吉他離開,都覺得我像一個迎著光的英雄?!?/br>“這么說來挺浪漫的?!辟R忻低聲說。那人笑了笑,“心酸的浪漫,但也挺值得?!鳖D了頓又說,“你呢?看這樣.....學(xué)習(xí)上出問題了?還是分手了?”“沒分手。”賀忻說,“我男朋友好著呢?!?/br>“男......男朋友?”那人顯然被這個回答嚇懵了,好半天才收斂了赤裸的目光,朝他笑了笑。賀忻其實剛才說話沒過腦,這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了些什么。不過自從他跟對方談戀愛以后,一直都跟地下黨似的,學(xué)校里除了廖meimei以外也沒有人知道他跟李言蹊是情侶,談個戀愛還這么憋不是他的風(fēng)格,這會兒說出來以后心里舒坦多了。“嗯,男朋友怎么了?我就是交了個男朋友,我男朋友是校草?!?/br>賀忻的眼神很直白,不躲閃,給人一種坦蕩蕩的感覺,那人順勢就說,“祝.......祝你們幸福?!?/br>想了想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