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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一瞬間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聽岔了,結(jié)果對方又認(rèn)真的說了一遍,最后還禮貌性地補上了一句,“我就是想在十八歲生日那天勇敢一回,沒指望你有所回應(yīng),就想給自己一個交代,你可千萬別因此困擾,我說出來輕松多了,那......咱以后還是跟以前那樣相處好嗎?”馮斌瑞自說自話了一陣就出去了,留賀忻一個人在里面緩神兒。他挺想掰開馮斌瑞腦袋問問,喜歡一個人那么簡單嗎?他到底喜歡他什么?他這人除了長得帥點,好像也沒什么內(nèi)在值得人喜歡,但人是視覺性動物,或許長得帥就足夠包攬一切優(yōu)點了。這都什么跟什么?賀忻撓了撓頭發(fā),被這一句從天而降的告白打得有點兒懵,于是叼了根煙琢磨著,他們現(xiàn)在正值春風(fēng)里那個百花開,稍微煽風(fēng)點火就能燃起一大簇愛情火苗的年紀(jì),班級里不少人戀愛了,有的跟自個兒班的,有的是別班之間,就連廖meimei都找到女朋友了,整天在他和李言蹊身邊亂秀,但賀忻認(rèn)為自己還不需要,不需要花一半的心思去討好女朋友,或者犧牲自己的寶貴時間陪人逛街買衣服。他現(xiàn)在就想每天跟李言蹊待著,一塊兒寫寫作業(yè),一起上下課,周末帶小奶泡去外面吃頓大餐,偶爾斗斗嘴來調(diào)節(jié)情緒,發(fā)泄發(fā)泄生活的苦悶,找點事情填補心中的空虛,一天也就二十四個小時,他根本沒有時間去找女朋友。他有李言蹊就夠了。賀忻想到這里又不禁茫然了下,那他這樣跟人找女朋友有什么區(qū)別?只是對象換成了李言蹊而已。他撥亮打火機,抬手抽了口煙,開始回憶起以前跟吳睿是不是也一直這么形影不離,時刻想要黏在一起?不,盡管吳睿是他最好的朋友,但很多時候他都寧愿自己一個人待著。馮斌瑞剛才那一番話將他封存在心里不為人知的小心思挖了個口子,光透了進來,這幾天的迷惘和躁郁慢慢撥云見霧,某個念頭如重?fù)舭愫莺莸厣α讼滤男母C。他........喜歡李言蹊嗎?不是彼此欣賞,不是兄弟情深,不是崇拜羨慕,是喜歡嗎?賀忻把雙手垂下來,放在膝蓋上,緊緊攥了下拳。喜歡一個人,一個男生喜歡另一個男生,那他會是同性戀嗎?同性戀?賀忻愣在了原地,他以前從未想過這個詞居然會跟他有交集。雪下得大起來了,李言蹊撐開傘,把對方腦袋扒拉過來順了順毛,撣掉了幾片雪。賀忻這才從先前的回憶里回過勁兒來,看著他半晌問,“你怎么一點都不驚訝?”李言蹊抬了抬眼睛,“我早看出來了?!?/br>“什么?”賀忻音調(diào)拔高了些,“你知道馮斌瑞對我?”“嗯。”李言蹊發(fā)出了一聲耐人尋味的嘆息,“是你太遲鈍了?!?/br>賀忻這回倒是沒反駁,從他手上拿過傘,拽著李言蹊的衣服把他扯到自己左邊,倆人的肩膀緊密地貼在一起,摩挲著外套,發(fā)出悉悉索索的聲響,倆人斜撐著走了一段路,賀忻才開口道,“其實他對我只是崇拜而已,喜歡一個人哪有這么簡單?!?/br>李言蹊不語,沉默了一會兒轉(zhuǎn)頭看著他,“你懂什么是喜歡嗎?”這問題問得太高級了,賀忻覺得他自己也未必說得明白。這時車來了,李言蹊拉著他上去,坐到靠窗的后車座,繼而把圍巾扯下來,輕輕嘆了口氣。“我不懂?!崩钛怎枭锰嫠卮鹆诉@個問題,“喜歡的定義是什么,喜歡的感覺是什么,每個人的體會都不一樣,但懂不懂跟會不會是兩碼事,所以你不能否認(rèn)馮斌瑞喜歡你?!?/br>賀忻有點好笑地看著他,“我并沒有否認(rèn)他喜歡我這事兒?!?/br>李言蹊說,“但你否認(rèn)了有人會喜歡你的事實,喜歡你和會喜歡你不一樣,你不相信自己值得被人喜歡。”賀忻一時語塞,把手里的籃球塞背后就偏頭看著窗外,過了很久才很輕地笑了笑,“所以你是挺遺憾我沒接受馮斌瑞的喜歡么?”“我是想讓你知道......“”李言蹊往后靠了靠,嘆了口氣,“以后喜歡你的絕不可能只有馮斌瑞一個,你要做好準(zhǔn)備?!?/br>賀忻轉(zhuǎn)過臉看著他,喉口有些發(fā)癢,他剛開口想說點什么,李言蹊打斷了他,“下車,我們回家過生日?!?/br>馮斌瑞鬧這么一出,讓賀忻壓根忘了今天晚上還得跟李言蹊和小奶泡一起過生日,他看了看手表有些不甘心,“大好的生日就剩不到五小時了?!辟R忻指著他,“你賠?!?/br>李言蹊看了眼趴在窗口跟他們招手的李岸,微笑了下,“賠就賠。”比起吃大餐,賀忻更覬覦冰箱里的蛋糕,先前李言蹊不在的時候,他一下午掀開蓋子看了很多回,盯著蛋糕上用檸檬果醬描出來的“檸檬精生日快樂”七個字就非常解饞。看字體毫無疑問是李言蹊寫的,旁邊那個歪歪扭扭的愛心應(yīng)該是靈魂畫手李岸畫的,賀忻關(guān)上冰箱,摸著肚子嘆了口氣。“哥哥,咱們先去堆個雪人吧。”李岸扯了扯賀忻的衣服說,“我可想玩了?!?/br>這會兒雪下得還沒很大,地上都沒積起來,李言蹊怕李岸感冒,里三層外三層給他裹成了蠶寶寶,賀忻從車上和樹上撈了點雪,東拼西湊的讓李岸玩,小家伙好幾年沒見過雪了,興奮地到處亂竄,李言蹊煮魚的間隙,打開窗戶看了兩眼。這兩人蹲在地上給雪人插樹杈當(dāng)手臂,迷你版的三個人,戴口罩的是賀忻,圍圍巾的是他,舉著雙手的是李岸。“好看嗎?”李岸站起來蹦了兩下。“你哥哥是不是少了個手啊?!辟R忻把他抱在腿前,“可惜周圍的雪都被我們抓完了?!?/br>李岸歪著腦袋說,“那我再去撿個樹枝?!?/br>“嗯。”見小家伙蹬蹬蹬跑走了,賀忻喊了一聲,“小心點,別摔了?!?/br>沒多久缺胳膊斷腿版的三個雪人完美現(xiàn)世,李岸小臉凍得通紅,蹲在它們面前朝賀忻揮了揮手,“我要擺個什么姿勢呀!”賀忻說,“你怎么都可愛?!?/br>李岸大咧咧的笑開了,露出兩顆虎牙。拍完照片后,李岸蹦過去撲到了賀忻懷里,張開雙手給賀忻看掌心里的雪花,“哥哥你看,六角星的雪!連雪花都在祝你生日快樂!”賀忻笑著把他抱起來掄了個圈,“是啊,我怎么這么牛逼呢。”李言蹊聽到高壓鍋噗嗤嗤響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看這倆表演看到入迷,連火都忘了關(guān)。賀忻這么開心的樣子,讓他也忍不住嘴角一直上揚。真好啊,外邊茫茫白雪,屋里暖融融一片。這頓飯沒太鋪張,李言蹊做的都是些家常菜,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