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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尺寸?”“是啊?!?/br>這么交代了,還沒到店門口,楊滿就站住了?!皝?,錢拿著。買衣料,還有工錢都在里面了。要是還不夠,等我取衣服的時候再補給你?!?/br>“比不上貝子爺,估計也是不當(dāng)真的……”衛(wèi)思耕就這么回答她。當(dāng)然這話可不可信,呂太太也存疑。“聽說是喬先生的同鄉(xiāng),還能攀上點親戚?”“這我就不大清楚了。他手底下有個人是南邊來的,估計知道點底細,你可以去問他?!?/br>“哦……,他叫什么?”“劉,好像是姓劉?!?/br>呂太太很有點不耐煩眼前的這位。說話永遠只說一半,混慣了官場的老滑頭。但這回備了好酒好茶,規(guī)規(guī)矩矩的請他,總還是想多套一點話出來。“不當(dāng)真么,我看也挺上心。聽說送過房子,還給了上海船廠的股份?!?/br>老頭子聽了就笑,“呂太太你比我清楚嘛。”“說出來我也是著急。”呂太太沒什么好口氣了,“日子這么近了,他家里人又不在,難道還要我這個丈母娘親自提醒他不成?”娶親前打發(fā)掉姨太太,這都是慣例。當(dāng)然姘居的也一樣。衛(wèi)思耕明白她的意思,是要他給喬正僧傳個話。于是一面打圓場,一面一口的答應(yīng)下來?!肮烙嫛峭税桑胰ジf。”呂太太淡淡的笑,不卑不亢的道謝?!澳强删吐闊┠恕!?/br>所謂請佛容易送佛難,衛(wèi)思耕很清楚不可能是忘了,大概總還是事情難辦的緣故。楊滿他見過,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清清爽爽的,很有一點少年郎的樣子。而且那一回看他穿紫色的,竟然也不俗氣,真真難得了。不過即便這樣,也還是不值當(dāng)。“這么多年了,不好打發(fā)吧?”衛(wèi)思耕見縫插針的問了一句。當(dāng)然今天也不是轉(zhuǎn)為此事來。滿洲的皇帝來了旨意,召他回新京去,他是來辭行的。喬正僧冷笑著回他,“呂太太著急了?跟她說不必發(fā)愁,總之在七小姐過門前,我給個交代就是了?!?/br>衛(wèi)思耕就感慨,“哎,這么看來,就還是貝子爺好?!?/br>喬正僧問,“怎么見得?”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舊式讀書人眼里,恐怕姨太太差不多是女子與小人的合一。其他類似包養(yǎng)的戲子,相好的倌人,概莫如是。“你跟貝子爺都是好聚好散的,他不會纏著你?!?/br>喬正僧笑了笑,沒說話。不過平心而論,跟嵐熙相處倒還真的簡單點。況且床上也放的開,說唱就唱了,要他扮起來的話,也不含糊。他不怕他,對他也沒太多的要求。忽然衛(wèi)思耕提議,“如果你舍得,干脆找個人接手?!?/br>這句話一出來,喬正僧的臉就沉了。不只是沉了,還陰的可怕。他站起來把抽屜拉開,格子很淺,里頭的東西哐當(dāng)一聲,差點蹦出來。衛(wèi)思耕忍不住探頭去看,馬上被閃出來的銀光刺到。是一把擦亮的左輪槍。“給別人,我還不如殺了他?!闭f完了,又把它推進去。合上的瞬間,砰的一聲,真好像放了一槍那樣。看他樣子簡直不像玩笑,衛(wèi)思耕心里有點犯怵。第86章找劉羅新談完,呂太太就更有了幾分把握。本來她還猶豫著,要不要這么干。因為戲文里頭,扮這種角色,結(jié)果總不是很好。船票和錢都放在一個小皮箱里。也知道現(xiàn)在鈔票不夠保險,特地換成了條子。二十根小的,十根大的。去鄉(xiāng)下買田置地也好,到別的城市里做買賣也罷,足夠他后半生的吃喝。關(guān)上箱子前,呂太太目光冷冷的,盯著看了半天。白日里金子的光閃成一片,明晃晃,簡直像塵世間的神話。一個大小在窯子里混的孤兒,恐怕是從沒見過的。中午呂七小姐找喬正僧吃飯,呂太太專門叫人候著,等他們兩個人走掉。正好辦公室空著,也就不用出去找地方了。對方說明來意后,楊滿親自去端了茶,關(guān)好門,坐在對面洗耳恭聽。雖然早聽說有這么一個人在,但呂太太從沒見過。很多有七小姐的場合,楊滿都有意的避開了。派過去的傭人喜歡添油加醋,說他是個男狐貍精,sao的很,會吸人精血。當(dāng)然這些都是無稽之談,呂太太懂得去偽存真。但是前不久聽說喬正僧也不避人,兩個人就在大廳里胡鬧,這就近似于挑釁了。再加上喬正僧拖拖拉拉的架勢,她覺得她勢必要出手,先發(fā)制人。楊滿沒跟這位太太打過照面。報紙上登的集體照,是呂斯蕓葬禮上拍的,她一身黑衣,擠在人群里,看不清面目。但沖著呂七小姐開朗的性子,楊滿覺得大概呂太太也會是個爽快人。果然他猜的沒錯,呂太太沒繞彎子,開門見山的說明了來意。“我不知道喬正僧是怎么安排的。但是我想,你們終歸是不能長久。早早脫身,也是一件好事。我還聽說你挺有本事,這些年也幫了他不少。那么把錢拿著,自立門戶去做點生意,將來成家立業(yè),不是更好?”楊滿不由得苦笑,心里想,似乎也真是這個道理呢。看他不動聲色的樣子,呂太太也不奇怪。畢竟跟了喬正僧這么多年,這點城府總是有的。于是她接著說,“我知道你是個孤兒,只有干娘一個親人。不過,既然你很小就被收養(yǎng)了,她算是養(yǎng)母,怎么只認了一個干親呢?”到了這里,楊滿的心才通通的跳了起來。這確實是一個很大的破綻,但還從沒被陌生人當(dāng)面揭穿過。“真的要我解釋么?還是呂太太您已經(jīng)了解了?”看到對方被觸動了,呂太太就微笑著,進一步表現(xiàn)出善意來。“我也是多事,隨便找人問了問。她好像回南京了……帶著孩子。”“南京……那她住在哪里?地址呢,還有沒有別的消息嗎?”呂太太搖搖頭,“或許你們曾經(jīng)住過的地方,可以去問一問?!?/br>小春樓?她怎么可能回去。楊滿很沮喪的想。呂太太默默合上了皮箱蓋子,動作悄無聲息的。但是那金色的光芒瞬間消失,周圍都好像灰了一層。她也沒想到,原來關(guān)鍵在這里。這么說跟干娘有染,還生了個孩子的事情,應(yīng)該是不會有假的了。事到如今,也管不了對方要怎么想,楊滿只是說,“謝謝您了呂太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