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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放棄不了對別人的愛。喬正僧裝出不識趣來,“好像我缺傭人似的。”楊滿眨眨眼,“那你缺什么?!?/br>“我缺你?!?/br>他們在餐廳的門口接一個難分難解的吻。這里一條悠長的走廊,直通往靜悄悄的后門。前方漆黑一片,難以想象有個出口。楊滿的一句話被堵在嘴里了。“不管你信不信,從很早以前,我就是你的了?!?/br>第72章快要入夏了,天氣就成了一個少女脾氣,時晴時陰的完全沒個準數(shù)。明明昨晚還亮著很多星星,早上就填滿了陰云。喬正僧一大早就出門了。早餐桌上,看到劉羅新穿戴整齊的坐在右手,遞上一疊報紙和信函,楊滿這才知道,原來他也是住在這里的。雖然很早以前喬正僧就說過,他迫切需要一個貼身的男秘書。中國不似國外,這方面的人才又少又不流通。舊派人物在家里撿一個識字的男傭,略加調(diào)理就能帶出來用。喬正僧沒這個資源,新人不好找也不敢找,終于這差事還是落到了劉羅新頭上。楊滿清楚,其實自己才是合適的人選,喬正僧也確實動過這個心思。“你的問題就在于,你太好用了楊滿。我真想把你撕成幾份……”這是喬正僧有過的甜蜜的怨言。但楊滿卻很實際的考慮,“有個人我覺得不錯,要不要幫你問問?”喬正僧就問,“誰,我認識嗎?”他不賣關(guān)子了,“就是小榮啊,他是有文化的?!?/br>現(xiàn)在想想,一個能寫會道的年輕人,為什么要來干一份沒前途的汽車夫?世道還沒艱難成那樣,他也不是另一個楊滿。大概也就是五年前,楊滿還在幫喬正僧開車,他帶他去上海參加船廠的股東會。不想天津這邊臨時出了點狀況,喬正僧分身不能,簡直是焦頭爛額。楊滿就提議他先回去,自己留下來處理后面的事務(wù)。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只是后面的結(jié)果異常圓滿,遠遠出乎了喬正僧的意料。因為權(quán)力交出去之后,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只能大致的交代。遇到實際情況一變再變,是沒法死板板做決定的。當(dāng)時政府要參股,又有人提議南下開分廠,股東之間還相互的扯皮,糾紛很多。楊滿只是簡單請示了兩次,其他龐雜又瑣碎的問題,幾乎都被他悄無聲息又準確無比的解決掉了。這一遭使得喬正僧又喜又憂。他費那么大力氣,本來就不只是為找個車夫,但想不到沙子里淘到金,楊滿比他想象的能干得多。發(fā)現(xiàn)一個得力的手下,所有老板的心情概莫如是。高興他能幫自己分擔(dān),又怕自己留不住他。楊滿這樣的就更讓人發(fā)愁,只因為他太好,又太賤了。馬上有人來探口風(fēng),開出了優(yōu)厚的薪俸。但喬正僧斟酌了半天,并沒有見風(fēng)使舵的立刻提拔他。一方面他要試試他的心;第二呢,他不知道外面的價碼。商人的心理,什么都想待價而沽。于是事情就變得蹊蹺。拒絕了所有的邀請,楊滿繼續(xù)很本分的開他的車,外頭人看著是一種古怪的忠誠,難免要懷疑他們有些什么別的羈絆。楊滿真實的來歷,喬正僧從來守口如瓶,沒有透露過半分。敷衍起來,有時候說遠親,有時候是同鄉(xiāng),模模糊糊的,叫人不好細問。他還特地關(guān)照了楊滿,“寧可不說也不要多嘴,讓他們?nèi)ゲ掳?,沒人當(dāng)真在乎,不過是閑得無聊……”這里他頓了頓,不太自然的跟了一句,“除非是說親的?!?/br>還真有人說親。直接上門的,理所當(dāng)然碰個釘子;而通過喬正僧打聽的,他少不得要問一句。現(xiàn)在想起來,楊滿用一種被傷害了的落寞口吻,“喬先生以后這樣的事,還是麻煩你幫我推了。”正好是個機會,喬正僧忍不住問了一句,“那么……是真要跟她過一輩子了?”楊滿的臉猛然紅了,是羞恥的緣故。但他忐忑的目光投過來,喬正僧反倒有點心虛。其實幫他撮合成一門親事,絕對的穩(wěn)賺不賠,不但人綁住了,外頭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也不攻自破。但喬正僧對這件事不甚熱心,一來是覺得沒戲,二來……還沒想過要越這個雷池,但被現(xiàn)實壓迫的那點危險氣息,已經(jīng)不知不覺,無形中擾亂了他。本來相安無事的,倒是秋雁聽到些風(fēng)聲,極力的攛掇楊滿另攀高枝,兩人還鬧了一場。“喬先生對我們有恩,我們是承了他的情沒錯,但人往高處走呀。他自己不識才,怪誰?你怕什么,他手里又沒賣身契?!?/br>楊滿被煩不過了,只好嗆她一句?!澳悄闶掷镉袥]有賣身契?”秋雁聽了就氣不過,“小兔崽子,他能和我比?”到底能不能比,又或者說,他們兩個人到底是不是在天平的兩端,楊滿自己也糊涂。侍奉干娘他沒有怨言,至始至終都心甘情愿。就像往功德箱里投錢,傾盡所有,結(jié)一份隨遇而安的善緣;但是喬正僧呢,他會期許回應(yīng),無關(guān)錢財職務(wù),他想要一點點重視和不同的對待。這種心情,也只有在喬正僧這里有,所以他離不開他。楊滿怕的是,有一天他不再需要他了。畢竟,喬正僧不是秋雁。雨落下來了,而且下的不小,但這并不是阻止他回去的原因。楊滿立在窗前看外面的雨勢,睡袍是黃地壽字紋的漳絨,趁著他的白皮膚,隔著窗欄,倒真有幾分籠中絲雀的味道。無奈沒得選。像樣的衣服,須得等下午的裁縫上門,現(xiàn)量現(xiàn)裁,已經(jīng)是最快了。第73章北方一種陳舊的習(xí)俗,陰雨天里不出門,窩在家里找樂子。楊滿用這個牽強的理由又打了個電話,說朋友拉他去湊一個牌局,等雨停了再回來。這次秋雁沒抱怨,只是問他找房子的事情。楊滿老實說他看了一處,很不錯,應(yīng)該可以租下來。大概是懷著孩子,又逢雨天的緣由,電話里的口氣懨懨的,沒什么精神。楊滿本想寬慰她幾句,但又怕話多起來容易出紕漏,也只好草草結(jié)束通話。聽得出來,秋雁沒生疑心,她的不高興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一陣。大部分原因是在廖枯人身上。盡管楊滿說了幾遍要她放心,解釋兩個人鬧著玩的,并不當(dāng)真。于是秋雁就問,“那上過床沒有?”楊滿怔了怔,隨后半真半假的敷衍,“那一回是真喝了酒……”不自覺的,秋雁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