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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吳麗環(huán)和楊滿所猜。第二天的報紙出來,說昨晚天字會內(nèi)訌,引發(fā)碼頭火拼。為了不引人懷疑,楊滿好說歹說,勸吳麗環(huán)晚上照例去舞廳上班。等吳麗環(huán)走后,他就開始問話。一天下來,項寶通體力恢復(fù)了點。雖然因為失血,臉色還是蒼白,但已經(jīng)有精神說話了。楊滿問項寶通,天字會背后是不是廖枯人在撐腰?事到如今也沒什么好隱瞞,項寶通點了點頭。楊滿又問,為什么要卡我的貨?項寶通困惑了,他說,“這不是你們之間的事么?我只是接個令……”這一頁翻過去,楊滿開始說別的。他說我這里也不安全,問項寶通要不要去找廖枯人。結(jié)果項寶通反問楊滿,“你覺得那家伙能保我?”這個不好回答了,要看廖枯人怎么權(quán)衡了。楊滿想了想,提議一個建議,“不如離開天津吧,你們兩個人?!?/br>項寶通沒說話,顯然他不甘心。楊滿坐在一邊冷眼看他。即使受傷扎著繃帶,項寶通亦不失為一個精悍男子。就跟當(dāng)初吳麗環(huán)說的一樣,從鄉(xiāng)下出來打拼,走一條兇險無比的捷徑。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不知道鬼門關(guān)去過幾回。這其中的艱難,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他不愿意放棄到手的東西,楊滿可以理解。他勸他離開天津,是為吳麗環(huán)著想。如果沒有吳麗環(huán),他會勸項寶通去找廖枯人賭一把。但是男人,終究不會為女人放棄江山。項寶通對楊滿說,“能不能幫我給少帥帶個信?”楊滿嘆了口氣,“等你傷再好點吧?!?/br>不出所料,趙金盤滿城找落網(wǎng)之魚。奇怪的是廖枯人那里,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他應(yīng)該早知情了。難道真的要棄掉一子?楊滿想不通。事到如今,不走也得走了。楊滿說了厲害關(guān)系,終于說通項寶通,他同意暫時出城躲避。吳麗環(huán)走的很猶豫,她知道她跟著一走,勢必牽連仙月林。牽連仙月林,第一個遭遇的就是楊滿。楊滿一個勁的安她的心。他說盤爺不會為難他的,他甚至說廖枯人是他的舊友。秋雁在旁邊聽到了,冷不防插一句,“你們老在提的……廖枯人,是叫廖枯人?小滿兒,那不是給我送禮的老爺么?”“看?!睏顫M笑著跟吳麗環(huán)說,“干娘也知道,我們真的是舊相識?!?/br>吳麗環(huán)狐疑的看著他。盡管半信半疑,最后她還是上了車,坐在后排座位扶著傷員,一臉的憂心忡忡。項寶通需要照顧,她實在丟不下他。在他們離開的第三天,趙金盤找上門來。楊滿回到家,看到天字會的人殺氣騰騰坐在里面,旁邊是給項寶通治過傷的大夫。人證都在,沒什么好抵賴的。楊滿問,“我干娘呢?這事兒跟她沒關(guān)系。”趙金盤冷笑一聲,“你倒孝順,在里頭綁著呢。”說完了下巴一抬,沖著里屋。楊滿抬腳就要往里沖,兩邊的幫會小弟上來架住他。趙金盤慢悠悠走到他跟前,“放心吧,我沒動她。那婆子半截入土了,本大爺沒興趣。不過你就不同了?!闭f到這里,他伸出手來,在楊滿臉上摸了一把。這次趙金盤大大方方的承認(rèn),“實話說吧,老子看上你很久了??墒堑搅俗爝叺镍喿?,最后還是飛走了,你知道為什么?”楊滿心里猜了一下,但他還是緊閉著嘴,沒有開口。“姓喬的說你是他的人,可我怎么看都不像。他最近不是找了個貝勒么?我看你不如跟我,我不會虧待你?!闭f到這里,趙金盤打量了一下周圍。“至少要送你棟房子,就買在英租界怎么樣?”楊滿深吸了口氣說,“項寶通是在我這里養(yǎng)的傷。但他呆了兩天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br>趙金盤聽得青筋暴跳,惡狠狠的說,“果然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貨。”然后他走近了,兩人幾乎是緊貼著。趙金盤的手伸過去,環(huán)著楊滿的腰,從后面摸到屁股上。揉了兩下,他很滿意的說,“真不錯,又軟又彈。”楊滿緊張的有點冒汗,他希望對方不要就地發(fā)情。如果自己被帶回去審問,那還有時間可以周旋一下。讓干娘去找喬正僧,或許還可以找洋人幫忙。但他這次想錯了,趙金盤的手在他臀部一撈,兩人的前面就撞在一起。楊滿清楚感受到了對方兇猛的欲望。“老子先干一發(fā),等回去再跟你慢慢玩。”趙金盤是這么說的。手下小弟退出去了。大門一關(guān),沒有開窗戶的堂屋便黑洞洞的,好像地獄一般。而這個地獄,就在記憶深處,楊滿想起來,他曾經(jīng)來過。嫌桌子上的東西礙事,趙金盤伸手一推,啪的一聲脆響。楊滿明白,是那個裝著戰(zhàn)船的玻璃瓶。他使出全身的力氣拼命掙扎,還是敵不過這個江湖出身的流氓大佬。隨即雙手扣在背后,半個身子被按在桌上。趙金盤死死壓住他,周圍安靜下來,可以聽到兩個人的喘氣聲。楊滿絕望的閉上眼睛。而趙金盤渴的喉頭滾動,鼻子噴血,也根本不想再廢話。他抖著手解自己的褲子……此時外面發(fā)生些動靜,但趙金盤沒有理。他走火入魔的想,“媽的今天就是天塌下來,老子也得干了他?!?/br>天當(dāng)然沒有塌,但老天也沒讓他得逞。就在趙金盤褲子落地的那一瞬,大門被踹開。沒等他轉(zhuǎn)身,幾乎是悄無聲息的一下,子彈從他一側(cè)太陽xue鉆入,在另一側(cè)炸開。崩出來的血,濺到了楊滿的耳邊。手槍消聲器的效果很好。趙金盤倒地。楊滿從桌子上滑下來,看到了站在門口,持槍的那個人。第15章“小兵……你是廖兵,對吧?”楊滿有氣無力的說。他望出去,看到門外躺著兩個人,是剛才守門的天字會弟子。帶路來的大夫應(yīng)該已經(jīng)走了。而周圍再無一人,他竟然是一個人來的!廖枯人一身軍裝,食指豎在唇上做了個手勢,示意他不要做聲。隨后快步走到里面屋子的門口,還是用腳踹門,門開后抬手兩下,一人一發(fā),干掉了里面的兩個敵人。秋雁被綁成一團(tuán)丟在床上,好像是暈了過去。廖枯人看了一眼沒有搭理,收起槍走了出來。此時楊滿已經(jīng)撐著起身,找了一張椅子坐下。廖枯人繞著桌子走了一圈,低頭看滿地的玻璃碎渣,還有散了架的模型船。完了苦笑一聲,“看來你跟它真的沒緣分。當(dāng)年我守著它在家里等你,整整三天,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