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5
沈落手伸著,晃可晃,一守衛(wèi)認命去給人弄東西,順便帶了張桌椅,言下之意,自個在寒風(fēng)凜冽中好好寫!他們是不會提供給他休息的地方的! 沈落坐下,一筆一劃認認真真寫著賣身契,確保賣身契沒有讓人鉆漏洞的地方,待到月上中天,二十多張一次性賣身契才堪堪完成。 她仰著頭,望著月,活動了下僵硬的指尖,再一手按著肚子:“那個,你們有吃的嗎?” 她餓。 城門衛(wèi):“……” “沒有的話,建議我升個火嗎?突然想吃地瓜了?!鄙蚵涿嗣约簬е鴿庵貨鲆獾氖?,又冷又餓,烤地瓜最好,她可能還得去找條被褥裹好自己。 城門衛(wèi):“……” 沈落去問城內(nèi)百姓要了地瓜,再在城門口開始弄烤地瓜,香氣飄蕩在又冷又無聊的城門一角。 天快亮的時候,離開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回來。 “呦,怎么一個個小臉黑漆漆的,沒吃飽嗎?”沈落抱著個地瓜啃著,“我還以為你們要到中午再回來呢?” “世子早就知道?”張德深吸了口氣,朝著沈落拱了拱手。 沈落剝著皮:“指何事?” 一口咬下最后一個地瓜。 “那四位姑娘的情況?!睆埖履樕患丫瓦@么看著沈落。 “嗯?她們怎么了?” “一位,家里瘸腿的兄長沒有錢娶媳婦,其父母愣是為了錢將人賣給了青樓!”趙黎沒好氣著。 “嗯。接著說?!鄙蚵潼c了點頭。 同一隊的人道:“我從村長那聽說,那一家見姑娘被贖回來后,第二天就打算把人賣到外地去,就為了給兒子蓋個新房!” “嗯。”沈落手往旁邊一伸,旁邊守衛(wèi)面無表情的遞上帕子供人擦手。 “你們那邊那么沒人性嗎?為了兒子賣女兒?” “你這呢?”張德問著,不過直覺覺得也不好。 “我這,是那一家得罪一小官,強行被擄走賣掉的!那戶人家老實本分,投告無門,那老母直接哭瞎了眼,老父出門還被人打瘸了腿?!?/br> 話音落,一群人又氣憤了,氣憤完,又想起以前這類事他們也見的多。 “那姑娘呢?”張德問著,他們那的親生父母想都不想直接賣掉,恐怕那回去的姑娘下場也不會太好。 人深吸了口氣:“我們幾個跟人閑聊,得知那姑娘雖然被我們贖了身,但進過青樓,父母又這樣了,好人家是不會再要的,估計一輩子就……” 清晨,一幫人瞬間義憤填膺,沈落看向剛回來的另一撥人。 來人臉色也不好:“城中的那一戶,聽左鄰右舍的意思,是被繼母偷偷賣掉的,理由是家中老母重病,沒錢醫(yī)治!” “沒錢醫(yī)治,賣青樓?賣給大戶人家當丫鬟不好?” 沈落起身,揉了揉脖子:“因為錢少啊,最后那一個呢?” 最后一組,表情變了變,頗有一言難盡的味道:“是因為那姑娘親娘原本就是青樓出身,后來被贖走,本來也恩愛了一段時間,但在人年老色衰后,那丈夫又看上一良家女子,打算娶她,就把女兒賣了,說什么本來就是……是……”他不說話了,他們臉皮薄。 一群人沉重的站著,沈落笑了笑,看向最為冷靜也最能分析的張德。 “所以?” 張德:“與其去譴責(zé),苛責(zé),甚至強行關(guān)青樓等地,倒不如改善民生,法則,使民富足,以及做好青樓女子從良后等的保障措施,畢竟,她們幾乎都是可憐的女子。” 沈落贊賞的看了眼人,從袖中掏出一疊紙,拍在桌上:“來,簽了?!?/br> 一眾學(xué)子:“???” “忘了?說好的,替我辦件事?!?/br> 趙黎搖了搖頭:“記得,只是有必要簽字嗎?”話是這么說,他還是上前第一個簽了,張德隨后簽完,剩下的排著隊簽著,等著全部人簽完,沈落松了口氣,一本正經(jīng):“皇上生辰即將到來,你們不打算送點禮?” 趙黎一臉沉痛:“我們已經(jīng)打算每人寫篇心得交過去了?!?/br> 沈落:“……” 這禮……真好。 “不,我們應(yīng)該在寫心得的同時,應(yīng)該身體力行!告訴皇上,你們已經(jīng)真的深刻體會到的!” 張德:“世子?” “我們排支舞可好?”沈落眉眼彎著,笑的分外溫柔。 一眾學(xué)子手抖了下,視線直往桌上“賣身契”飄,腦中浮現(xiàn)曾經(jīng)臺上女子輕軟腰肢。 “世子,我們四肢……僵硬。”有人偷偷伸著手,想抽回自個的賣身契。 沈落迅速收起一疊賣身契,塞進懷里,再拍了拍:“沒事,本世子不介意。” “世……世子……” “你們一定不會像皇上那樣跑了的,對吧?”沈落望著一群人,神情溫柔到能溢出水來。 一群人:“……” 所以,他連皇上都坑過? “走!我們該回去上課了!” 一群人:“……” 驛館內(nèi) 巫縵被氣到了,一手指著重兵把守的門:“這就是你們皇上的待客之道?” 驛館的下人額前直冒汗,他們以前也沒遇到過,垂著頭瞎掰著:“皇上只是怕公主您出事,這才保護您的!” 巫縵:“呵?!?/br> 這是怕她拐走那個“寧洛舟”吧? 她視線掃了眼門外,對著自己侍從遞了個眼神,侍從心領(lǐng)神會跟著人往屋內(nèi)走,順帶把門關(guān)上,一回頭就見自家殿下坐在椅子上,翹著個腿,嘴角勾著。 “姓霍的只讓本宮好好待著,可沒說不讓那一個過來?” “公主,您……您什么意思?” “去,把人綁過來。本宮來那么早,可不是為了慶賀人生辰的!” 侍從:“……” 您來那么早,就是來綁人的? 國子監(jiān)大門口,老管家無奈蹲著,遠遠看到一群白衣回來,干嘛跑過去,四處張望了下:“咦?我家爺呢?” 趙黎指了指后頭:“不是在后面嗎?”說完,回頭,一幫子人一塊回頭,只見蜿蜒山道上,綠草微動,樹葉飄零,空蕩蕩的。 趙黎張了張嘴:“不是,剛剛上山前還在的??!” 老管家抖的下:“他……他又丟了?” 宮內(nèi),霍蕭剛下朝,一內(nèi)侍急急忙忙跑過來。 “皇上,驛館來消息?!?/br> 霍蕭拿起奏折,淡淡道:“說。” “守門的侍衛(wèi)說,漠北公主要了個瘦弱男子?!?/br> 霍蕭眼眸微抬:“嗯?” “那公主侍從說,說……” 霍蕭眉頭皺了下:“說什么?” “說他家公主無聊,要找個男的玩玩?!?/br> 霍蕭繼續(xù)垂眸看奏折:“隨她?!?/br> 只要不是姓寧的都行,就是沒想到,漠北的民風(fēng)開放到這地步了?堂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