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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您別激動,別激動。”“外婆您別激動,興許沒什么大事?!?/br>“就你們讓我激動!”老人剛才大聲說話似乎用了不少力氣,現(xiàn)在有些喘,袁路趕緊扶她坐下。袁父和袁母眼神交流一番,最終袁母開口了。“胡家的小軼帶了個男的回來,”她深深地看了袁路一眼,才接著緩緩說道:“說兩人正在交往。”袁路一驚,胡軼出柜了!“咳,媽,你聽誰說的?”袁路試探地問道,用余光瞟了一眼旁邊的華清,他似乎僵住了。“你伯母親口跟我說的?!?/br>聽不出情緒,剛才那句也是。袁路知道,母親一直和胡家伯母以姐妹相稱,也情如姐妹,沒想到連這種在世人眼里算得上“家丑”的話題都會說。“哦?胡家什么反應(yīng)?”外婆問了袁路想問的問題。“昨晚上發(fā)生的事兒,他伯父一直沉默,他伯母哭了一夜,早上給我打電話問我該怎么辦,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說人各有命,勸了幾句。倆孩子現(xiàn)在都被關(guān)在各自的房間里?!?/br>昨晚上?!難道是打完電話后發(fā)生的?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讓胡軼沉不住氣了呢?還好還好,并不嚴(yán)重。“哎,人各有命,說得好。你們能這樣想,挺好,嗯,挺好的。”老人喃喃地說道,然后聲音稍稍提高一些,對袁母說,“這種事兒發(fā)生在誰身上都不好受,但也是無奈。小軼這孩子也不是自己想這樣選擇的,你多勸勸小陳?!焙W的mama姓陳,外婆一直這么叫她。袁母沒有應(yīng)下老人的話,表情有些糾結(jié),她轉(zhuǎn)頭看向袁父。“媽,”袁父低低地叫了一聲,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嗯?”“還有一件事。”袁父深吸一口氣,慢慢呼出,似是下定決心,表情也定了下來,目光落到袁路和華清身上。袁路忽然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下一秒,這個預(yù)感便坐實(shí)了。“我們也知道路兒和華清”話到此停頓,袁父似是在尋找更合適的詞語,又似這句話點(diǎn)到為止了。袁路的腦袋“嗡”地炸開了,一片空白。華清的顫抖從胳膊傳來,才將他拉回現(xiàn)實(shí),只是一瞬間,卻覺得過了好久。氣氛比剛才更凝重,袁路能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呼吸和華清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咚!”袁路的膝蓋重重地砸到地上。“對不起?!背说狼?,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咚!”又是一聲,華清也跪了下來。袁路驚訝地看向他,他仍在顫抖。“對不起?!甭曇舳几澏?。袁父和袁母被二人的行為嚇了一跳,趕緊起身去一人扶起一個。“孩子,別這樣。”袁母扶著華清的胳膊,“我們沒有怪你們,更不可能責(zé)怪你啊孩子。”袁父袁母的行為也讓袁路和華清吃了一驚。“爸,媽,你們早就知道了?”袁路將這猜疑問出口,他自認(rèn)為如果不是早就知道早就有心理準(zhǔn)備,就是臨時應(yīng)變能力再好,也不會這樣寬容。袁母輕輕嘆了口氣,點(diǎn)頭。“你記不記得你大二那年寒假,你在你外婆屋里說你才發(fā)現(xiàn)小軼也喜歡男生的事?”母親竟然這么早就知道了?!他雖然不太記得細(xì)節(jié),但確實(shí)有過這么回事兒。那時距他和胡軼在郗瑗的群里碰上剛過一個多月,他放假回家總會跟外婆聊天,聊他自己的事兒,聊在學(xué)校的見聞還有社會新聞什么的,自然就包括了他發(fā)現(xiàn)胡軼也是GAY的事兒。“坐下來慢慢說,都站著干嘛?都照顧下我老太婆的脖子行嗎?”老人拉著華清和袁路坐到自己兩側(cè),袁父袁母也在對面坐下。袁母陷入久遠(yuǎn)的回憶里,語氣平緩。“那時候,我只是覺得你還小,一面安慰自己說,你只是因為年少,長大了就好了,一面又惴惴不安地去查很多資料,去了解你為什么會這樣。有的資料說,早年缺乏父愛或者母愛的孩子很容易變成這樣,我們不是單親家庭,我開始懷疑是不是因為你年幼的時候我們太忙沒有多少時間去照顧你才變成這樣,我曾深深地自責(zé)過,也去責(zé)怪你爸爸?!?/br>“媽,不是你們的問題?!?/br>他不曾想,父母會有這樣的想法。為人子女,他覺得自己不能像別人那樣娶妻生子已經(jīng)夠不孝了,還讓父母把責(zé)任攬到自己身上,他覺得自己真是失為人子。“后來,你爸爸也知道了這件事,他比我冷靜。我們一起看了更多的資料,雖然說法不一,但漸漸地我們有了自己的判斷,也接受了下來。一旦接受了,就開始瞎cao心,想著要是哪天你帶回來個男孩子,只要你高興,我們定會像對待你一樣對待他??墒沁@些年,你一直孤身一人,我們心里著急,卻又不知道怎么去表達(dá)。直到上次在醫(yī)院,我聽到了你跟你外婆說的話,我還很高興地告訴你爸,咱兒子終于開竅了呢?!?/br>說到此,袁母輕笑,那眼角深深的皺紋觸動了袁路的神經(jīng)。他的父母,在知道兒子性取向的時候,并沒有暴怒,也沒有跟他攤牌,而是選擇默默消化,他的外婆更是從始至終支持他。跟網(wǎng)上那些被暴打被驅(qū)逐的人比起來,他簡直幸運(yùn)百萬倍,甚至跟現(xiàn)在被關(guān)起來的胡軼相比,他也是無比幸運(yùn)的。父母的掙扎豈是幾句話就能概括的。“爸,媽,兒子不孝,這么多年讓你們受苦了?!?/br>“傻孩子,再艱難的都過去了,你跟華清倆人好好的就行。”“我看好清兒這孩子,乖巧,懂事。”外婆將華清和袁路的手放到一起,轉(zhuǎn)向華清?!耙院蟀。锹穬浩圬?fù)你,告訴外婆,外婆幫你出氣!”“他沒欺負(fù)過我?!比A清害羞地耳朵通紅。“沒欺負(fù)過,不代表以后不會啊,要是欺負(fù)你了,告訴媽也行,還有你爸?!痹敢矌颓?。“喂喂喂,你們怎么回事?我是親生的好嗎?”袁路假裝不滿,“還有啊,你們怎么都這么速度?我這剛多了倆mama,你們就要認(rèn)兒子啦?”“倆mama?”袁父不解地問。“華清沒有爸爸,有兩個mama?!?/br>“她們接受你們了?”袁母擔(dān)心地問道。“也就上個月初的事兒吧。華清早就出柜了?!?/br>聞言,袁母松了口氣?!翱嗔四懔撕⒆?,也苦了你兩個mama了?!?/br>“沒事的阿姨,她們現(xiàn)在很好,我也很好。”“還叫阿姨呢?也該改口了?!痹烦脛萏嵝?,既然華清家這么迅速,自己家也不能落下。“對對對,改口,要改口?!蓖馄乓哺胶汀?/br>華清滿臉通紅,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他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