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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院與安全部距離并不算近,中間又無通道,廖清舒與九方梓彥一路騎車過去,也要用了近二十分鐘。大老遠的,他們就看見研究院里有人進進出出,不住往外搬著東西,一樓靠右一側(cè)的窗戶玻璃盡碎,有奇怪的味道和煙從中飄出,聞著讓人有些飄忽。將電瓶車停在附近,兩人匆匆朝著研究院大門走去,沒走出幾步,忽然看見道旁的樹蔭下躺著一人,闔著雙目,敞著衣領,眼周微微泛紅,身上大汗淋漓,正是讓廖清舒擔心萬分的華非。華非的四周畫著一圈古怪的符咒,九方梓彥瞧了一眼,沒能認出出處,正想走上去細看,身后忽響起一把淡漠的男聲:“別過去。”兩人回頭,只見一個瘦高的男人正往這邊走來,身上穿著件嶄新的煙灰色制服,衣服的吊牌還沒扯掉。他手里拿著塊粉紅色的冰,口中似是嚼著口香糖,一雙三白眼像是半出鞘的刀子,冷冷地在兩人臉上劃過,旋即俯身,將手中的粉色冰塊放到華非的額頭上。“這是楊師泥的獨門技法,有鎮(zhèn)定作用的?!彼硨χ鴥扇苏f道,“現(xiàn)在里面亂得很,沒地方安置他,只能先放這,用這些符咒鎮(zhèn)著。”九方梓彥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他,忽然挑了挑眉:“我記得你,你是付厲,考了十四次都沒拿到驅(qū)魔師執(zhí)照的那個?!?/br>“我也記得你?!蹦腥似鹕砘仡^看他,面上線條料峭猶如刀削,個頭比九方梓彥還要高出幾厘米,“你是驅(qū)魔部的前前首席。我一共拿到過五次面試機會,五次都是被你當?shù)舻?。你還罵我是智障。”九方梓彥:“……”“那個,舊怨能不能先放一邊?”廖清舒終于找機會插上了話,坐在華非身邊問道,“華非這到底是怎么了?”“不知道他。我只是陪他來實驗室看看,結(jié)果一轉(zhuǎn)頭他就不對勁了?!蹦腥谁h(huán)著胳膊答道,“他邊用眼睛噴火,邊在一樓到處跑,打翻不少東西。不知道要賠多少錢?!?/br>“這不是錢的問題吧。”廖清舒蹙眉,“這種時候還提什么賠不賠錢的……”“錢是我掏,為什么不能提?!蹦腥死硭斎坏?。廖清舒的神情變得古怪起來:“不好意思多問一句,你是華非的……”“研究對象。”男人面不改色地答道,“他則是我的陪睡兼道具?!?/br>廖清舒嘴巴微張,一臉愕然:“什么時候的事?”“在他被他女朋友甩了十四次以后?!蹦腥死^續(xù)面不改色,廖清舒的嘴巴張得更大了。九方梓彥見勢頭不對,趕緊拽回話題:“行了,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了。廖清舒你在這看著,我進去再問問情況?!?/br>他說著,警告地看了男人一眼,轉(zhuǎn)身就準備往研究院里走。余光忽然瞥見一點微弱的藍光,他敏銳地回頭,視線下移,看見華非右手的拇指與食指指縫里,塞著一點點的藍色碎末。腦海中似有什么一閃而過,九方梓彥皺起眉頭,問清華非辦公室的所在,旋身直接找了過去。華非的辦公室很小,散了一地的文件器皿各種材料。九方梓彥俯下身,在傾倒的辦公桌下摸了一陣,果不其然,摸出一個裝著藍色碎片的小瓶子。拈起瓶子細細打量,九方梓彥只覺得分外眼熟。扭臉看見不遠處一個似曾相識的小袋子倒在地上,袋口處滾落著幾罐木乃伊膏和一些其他古怪的藥品,他登時想起來了——這瓶碎片,就是當初他從方哲逸那兒拿來的那個。當時在廖清舒的要求下,他暫時將這瓶碎片放進了華非送來的藥袋子里,后來就一直沒拿出來。直到前陣子廖清舒出院,順手將整個袋子還給了來送他的華非……心頭一跳,九方梓彥似是意識到了什么,轉(zhuǎn)頭又是一陣翻找,從地上撿出個小手電一樣的裝置,對著那瓶碎片照了一陣,臉色漸漸凝重。胸口劇烈起伏幾下,他驀地將小手電扔在地上,抓著那瓶碎片就沖出了門。研究院與安全部之間并無通道,然而研究院與驅(qū)魔部、驅(qū)魔部與安全部之間卻各有近道相連。九方梓彥輕車熟路地找到了通道口所在,一腳跨進去,直接穿到了驅(qū)魔部大廳,再上樓左拐推開門,正見方哲逸一派悠閑的背影。一手端著咖啡杯,一手摩挲著腰間的手槍,方哲逸站在窗前向外眺望,口中猶自哼著不成曲調(diào)的歌。過去的九方梓彥也很喜歡這么干。他相信喬希仁也會有同樣的習慣,因為這棟樓里,沒有那間房外的景色會比這間首席辦公室更好。雖然這間辦公室現(xiàn)已歸了方哲逸,屋內(nèi)的陳設卻還留著太多喬希仁的氣息。書櫥里塞滿喬希仁的書和筆記,角落里堆著整箱的太太口服液,在靠門的地方豎了個花架,上面放著的卻是幽鵪石開的得意之作,。就連方哲逸手中的咖啡杯都是喬希仁留下的,杯沿處有著小小豁口。聽到九方梓彥推門而進的動靜,他轉(zhuǎn)身將咖啡杯放到桌上,微微挑眉,嘴角似揚非揚:“前前首席,過來玩?。坎皇俏艺f,客人還是得有點客人的樣子比較好。我知道你曾對這兒很熟悉,但畢竟已經(jīng)是外人了……”注意到九方梓彥的目光在上面短暫地停留了一下,他挑眉輕笑:“你還記得這個?這還是我送給老師的,他特別喜歡?!?/br>“我不是來聽你講廢話的。”九方梓彥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右手抬起,小半瓶藍色碎片在指間熠熠發(fā)光,“告訴我,你對喬希仁做了什么?”方哲逸沒有回答,目光卻牢牢粘在了那瓶碎片上,嘴角的弧度僵住。良久,他輕輕抬手拍了拍額頭:“嘖,我就知道,這玩意兒不找回來不行?!?/br>“所以里面果然是藏了什么,對吧?”九方梓彥緊緊盯著他,面上肌rou緊繃。那藏在碎片里的東西并不簡單,即使是華非的探咒小手電也只能確定其中有“咒”存在,具體是什么卻辨不清楚。然而此刻,九方梓彥并不介意猜上一猜。“在進山海界之前我就發(fā)現(xiàn)了,喬希仁的狀況并不正常。我一直以為那是被雷劈過的后遺癥,現(xiàn)在看來,應該是嗑藥的后遺癥才對?!本欧借鲝┱f著,走上前去,將傷痕累累的小玻璃瓶拍在桌上:“你在里面下了什么咒?失心?亂神?還是就一個簡單粗暴的惡咒?方哲逸,你很行啊,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往上爬,但我沒想到你為了上爬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br>方哲逸淡淡斜了他一眼,坐到轉(zhuǎn)椅上,椅子輕輕旋著弧度,好半天才開口道:“你認為我這么做,就是為了一個首席位置?”“難道不是嗎?”九方梓彥不假思索地反問,隨即又發(fā)覺不對——襲擊事件過后,喬希仁失蹤,方哲逸又立有大功,首席之位根本就已是囊中之物,又何必多此一舉?要真的擔心喬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