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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不了?!狈秸芤荽鸬?,“在這次突襲里驅(qū)魔部是損失最大的,折了大批精英骨干;外面又有很多導師的余黨在流竄,得加緊予以剿滅;最頭疼的是歐洲那邊的驅(qū)魔師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當?shù)氐难逡У煤芫o,只能一批批地撤退,鬼知道要撤到猴年馬月……驅(qū)魔部這會兒已經(jīng)不是人手不足的問題了,我們根本就已經(jīng)是斷手斷腳了?!?/br>他說這話時語氣平平,反倒讓人感到驚悚。疲累地揉著眼窩,他再度開口,語氣已不復原本的隨意:“我說半妖,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廖清舒的腦袋縮在伊麗莎白圈里,無奈道:“你這已經(jīng)問過好幾遍了。我再說一遍,我真的對這事真的一點線索一點頭緒都沒有,我跟他最后一次見面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方哲逸不信任地打量著他,過了良久,才緩緩道:“幾天前,我為了找線索,曾去了一次老師的家。”廖清舒:“???”“我在他的書房里看到很多資料。”方哲逸繼續(xù)說著,雙眼盯緊了廖清舒,生怕錯漏一點東西,“都是關于你的?!?/br>廖清舒:“……?!”“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方哲逸再次發(fā)問。廖清舒懵懵地看著他,茫然搖頭。方哲逸猶不死心,還想再問,一副不從廖清舒這撬出些什么誓不罷休的樣子,九方梓彥卻是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拎住就往外拖,一直拖到走廊上。順手關好房門,他反身怒道:“你給我適可而止,這里是病房!”“我看他精神好得很,剛才不是還和你玩得挺開心?”方哲逸微微冷笑。九方梓彥眉毛一豎,將他一把推到墻上,峻聲道:“我知道你急,但你能不能稍微騰點時間把腦子撿一下?看看你這蠢樣!”方哲逸白了他一眼,伸手整了整衣領:“你知道個鬼?!?/br>“安全部的邱妙飛,這人我認識。”九方梓彥峻聲道,“我知道得遠比你想象得多。”方哲逸的動作僵住了。“山管辦曾在你們看不見的地方,與導師的隊伍戰(zhàn)斗了近兩個小時,這件事九方重俊應該已經(jīng)報上去了,當然信不信是你們的事。”九方梓彥道,“我只知道,在那兩個小時里面,有一個絕對不該出現(xiàn)的人出現(xiàn)在了那里,還被邱妙飛認了出來。她死里逃生之后將這事告訴了一個她認識的驅(qū)魔師,那個驅(qū)魔師卻讓她把這事爛在肚子里,任誰問都不要講。而那個驅(qū)魔師自己,則不管不顧地找起那人來,急到連腦子都沒了……”方哲逸的臉色隨著他的講述一變再變,最后卻都化為唇邊的一抹譏笑:“鳥嘴就是鳥嘴,拿什么都封不住。不過前首席你居然也會這么八卦,這我倒是頭次發(fā)現(xiàn)?!?/br>九方梓彥沒理會他,自顧自道:“聽我句勸,方哲逸。不干凈的東西就是不干凈,你再怎么自欺欺人都沒用。將事情報給學院,趁早抽身還來得及?!?/br>方哲逸臉頰抽搐了一下,靠在墻上默然不語。九方梓彥沉思片刻,破天荒地語重心長起來:“我聽說過你的事了,你在這次的襲擊事件里表現(xiàn)得很出色,帶著一幫未出師的術士學徒就敢沖鋒陷陣。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喬希仁之后的首席位置很可能就是你的……”“有的事情,不是一個首席位置就能解決的?!狈秸芤堇淅涞亻_口,“如果你我易地而處,換作是里面那個半妖下落不知情況不明,你還有心思跟我談什么前途嗎?”九方梓彥默了一下,決定實話實說:“就是因為想過這個,所以才跟你談前途。不然早讓邱妙飛一股腦兒捅出去了,誰還有空來勸你?你被坑被騙、身敗名裂又不干我的事?!?/br>方哲逸蹙著眉頭,上下打量著九方梓彥,似在思考他說這番話的目的。少頃,他站直了身子,對九方梓彥道:“行吧,看來那半妖調(diào)教得還挺有效果。”九方梓彥:“什么鬼?”方哲逸沒再說話,轉(zhuǎn)身離開,行了幾步,又回過頭來,遲疑地看著九方梓彥:“你不會把這事透出去吧?”“我會給你時間想清楚?!本欧借鲝┮蛔忠活D道,“但我不會等得太久?!?/br>“那也夠了?!狈秸芤萼?,轉(zhuǎn)過頭去。他沿著走廊慢慢地走,踩著從窗間斜斜照進的陽光。窗欞的陰影打在他的背上,投下一道一道的痕跡,遠遠看著,宛如囚服。第137章山海一夢(4)打那以后,方哲逸就再也沒有來過。倒是又過了幾日后,安全部的人開始頻頻造訪——廖清舒的身體越見好轉(zhuǎn),他們就越發(fā)緊張,三天兩頭來一趟,測數(shù)據(jù)、做檢查,還要談話做評估。九方梓彥被煩到不行,將來人乒乒乓乓往外丟了兩次,安全部出現(xiàn)的頻率這才少了些,且將負責人換成了曾與他們打過交道的龐達書,但該走的程序,還是一樣都省不了。他們每次來,廖清舒都要心驚膽戰(zhàn)半天,像是罪人抱著他沉甸甸的心事,等待著不知何時會到來的裁決。然而任憑他等得如何焦躁不安,對方就是不肯從他的公文包里掏出那張讓人糾結到死的判決書。直到有一天,廖清舒終于耐不住了,主動詢問道:“請問……我會受到什么懲罰?”“懲罰?”正在整理公文包的安全員龐達書愣了一下,“也算不上罰吧……這個得看情況的,如果沒有傷人的話,最多給你再加兩層禁制,不會把你怎么樣的。”廖清舒聞言頓住,偷偷看了眼一旁的九方梓彥。曾被他撓得肚穿腸流的前驅(qū)魔師卻一派鎮(zhèn)定,手指在大貓的頸上悠悠犁過,篤定道:“他沒傷過人?!?/br>“那應該就沒事了?!饼嬤_書回答道。廖清舒猶豫了一會兒,小聲道:“可我還殺過妖……”“是嗎?”龐達書又是一愣,然后不大確定道,“哦,對,我想起來了。不是說你們曾在A市打過一場仗?這事吧,得看學院方面認不認……”“敢不認?!本欧借鲝├浜咭宦?,“重俊已經(jīng)去找A市的秩序長開證明了?!?/br>“那就好辦了?!饼嬤_書一錘手,對廖清舒道,“這樣,你把你當時殺妖的情況先寫成書面材料,我交報告的時候給你一塊兒提交上去,這樣也許能爭取個好一點兒的待遇?!?/br>“能寬大處理?”廖清舒懷著希冀道,九方梓彥在他肩上捏了一把:“處理個頭啊,他讓你寫材料不是為了讓你自首,而是想給你計功。”“誒?”廖清舒詫異地眨眨眼。過了幾秒后,他漸漸垂下眼簾——他這才想起來,在這個世界里,人命和妖命原是不一樣的。九方梓彥默不作聲地撫著他的肩頸,力道微微加重,廖清舒倒卷尾巴,反拍了拍他。龐達書在旁一無所知地整理好資料,轉(zhuǎn)頭對兩人道:“行啦,那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