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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從左耳到眼睛上方幾乎都被撕開,頭顱往后的地方亦被扯去了一大塊。他大約是于某種類似于移即的交過手,背上是一片焦黑,兩邊翅膀的根部也是焦了,左翼軟軟地垂著,姿勢扭曲,似是已被折斷,右邊的翅膀則干脆禿了個干凈,加上缺失的右掌,活似只壞了半邊的布偶,至于另外半邊,估計也好不了多久。“有點丟臉?!绷吻迨骖H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以為我已經(jīng)很厲害了,結(jié)果還是搞成這樣。”“這不是厲不厲害的事?!本欧借鲝┯舶畎畹?,“你都不會數(shù)數(shù)的嗎?對方人數(shù)那么多!打不過就逃啊,你翅膀長的是干嘛用的?!”“沒想到?!绷吻迨嫘÷暤溃膊恢窃谡f什么東西“沒有想到”。九方梓彥噎了一下,緊緊抿起了唇,又聽廖清舒道:“我想變回人的樣子,可怎么都變不回去,好可惜?!?/br>九方梓彥:“變不回去就算了,你別瞎較勁?!?/br>“不是較勁?!绷吻迨骖D住,艱難地喘息了幾下,“用人的模樣死去會比較有尊嚴(yán),書上都這么說?!?/br>“別聽他們的?!本欧借鲝┳呓?,感到眼前的景物變得有些歪曲?!澳愀吲d怎樣怎樣,做自己就好,這樣就很好,不用管別人?!?/br>“聽著不錯?!绷吻迨妗斑怼绷艘宦?,合起眼睛,“那就這樣吧?!?/br>九方梓彥走過去,單膝跪下,從大衣下抽出匕首,凝在半空,胸中那塊干海綿被人擠了又?jǐn)D,又被抓著兩端用力一絞,終是耐不住地滴出水來。廖清舒等了一會兒,沒見九方梓彥動手,睜開眼來,正看到他在用手背擦臉?!澳芸禳c嗎?”他喃喃道,“我好疼?!?/br>匕首的尖端在輕輕地抖。九方梓彥哽咽道:“再等兩秒。說好的?!?/br>廖清舒嗯了聲,再度閉起眼睛。遙遠(yuǎn)的山管辦內(nèi),林泓樂與許墨衣俱是一臉憂心忡忡,穆曼正忍不住地跳腳:“該死!來不及了!”墻上的掛鐘慢悠悠地走,距離約定的兩小時,只余幾個秒針格的距離——第一秒。鐮刃劃過孩子細(xì)幼的脖頸,未襲明側(cè)身倒地,被凝固的時間再度流轉(zhuǎn),囿于廚房的女人猛然驚醒過來,倉皇地轉(zhuǎn)身,朝門外奔去。邱妙飛終于追上了那個疾奔向前的背影,待要細(xì)看,冷不防被一道銀光貫穿胸膛,發(fā)出一聲尖叫。雷神循聲回頭,匆匆擺尾,朝她急游而去。山管辦內(nèi),眼見地圖上的紅光閃爍越發(fā)強烈,許墨衣捂嘴驚叫。小黑似有所感地抬頭,旋即起身,一個箭步?jīng)_至玉板之前,抬掌朝著玉板用力拍下,整張地圖瞬間亮起一層金光。蹬車的男子驀地停下,敏銳地扭頭掃視周圍。第二秒。土地中發(fā)出索索的聲響,無數(shù)草葉幼芽從土中鉆出。望了眼已經(jīng)很近的旗桿,男子搔了搔頭發(fā),果斷地調(diào)轉(zhuǎn)了自行車的車頭。在他的身后,雷神飛身而來,一把接住從空中掉落的邱妙飛,扭臉憤怒地看著立于樓頂?shù)母邆€男人,尾上霹靂閃爍,頭頂翻滾起烏云。草葉幼芽以驚人的速度蓬勃生長,穆曼終于反應(yīng)過來,隨著小黑抬手拍上玉板,耳后一層接一層地爆出羽葉。第三秒。未襲明的身體開始消失,嘴角卻有弧度。姜絲跌跌撞撞摔下了樓,將拖鞋都甩掉一只。披頭散發(fā)地哭喊出聲。雷神腹中鼓出隆隆雷鳴,一道藍(lán)中帶紫的閃電從空中刷拉劈下,直往男人身上招呼而去。地面上,血符的閃爍越發(fā)急促。比它更急促的卻是無數(shù)草木的生長。幼芽眨眼變成巨樹,細(xì)藤轉(zhuǎn)眼爬滿整墻。穆曼滑動屏幕,枝干藤蔓層層延伸,彼此虬結(jié)糾纏,化作重重的屏障,包住周圍的一切。頭頂有點點金光飄落,落進(jìn)廖清舒的身體,九方梓彥抬頭,看著上方仍在不斷編織疊加的樹屏,喉頭滑動了一下,匕首下刺的動作堪堪停住。第四秒。血符接連爆開,植物織就的屏障被震得不住顫抖,葉片花瓣簌簌落下。九方梓彥猛喘口氣,將匕首扔在一邊,伸手捂住廖清舒的右耳,望著飛舞如流螢的金色光點,感到眼眶有些發(fā)熱。第五秒。震動仍在繼續(xù),一片白中帶粉的花瓣倏忽落在廖清舒鼻頭。九方梓彥詫異抬頭,卻見頭頂點點粉白,生長得野蠻粗獷毫無美感的樹枝之間,居然開出了幾支纖細(xì)柔和的櫻花。秩序混亂、生命亂竄,連花開也變得莫名其妙肆無忌憚。九方梓彥好笑地?fù)u了搖頭,拈去廖清舒鼻頭的花瓣,輕輕叫他:“喂,醒醒,看你頭上。”廖清舒一動不動,沒有聲息。第134章山海一夢(1)十余天后。萬物學(xué)院附屬醫(yī)院內(nèi)。“所謂木乃伊膏呢,就是用埃及木乃伊研磨而成的藥膏,雖然說看著有點惡心,但據(jù)說藥效奇佳,可以治療潰瘍、骨折、偏頭痛以及各種創(chuàng)傷……”華非的眼睛放光,抱著一小瓶海藻泥一樣的藥膏獻(xiàn)寶似地捧到廖清舒面前:“這玩意兒的由來已不可考,但還是傳播過蠻長一段的時間,直到今天還有人在販賣……當(dāng)然啦,真正的木乃伊膏,配方早就失傳了,市面上的那些都是假貨,但我這瓶不一樣,這配方是自己研究出來的,除了木乃伊還加了珍珠粉和兔骨,還放了很多草藥,實驗效果溜溜的!你真的不要試一試嗎?就試一下嘛,你看你身上那么多傷,多可憐啊,我就給你涂一點兒……”他喜鵲似地在廖清舒面前跳來跳去,直晃得人眼睛疼。“你滾。”廖清舒咧了咧嘴,喉中發(fā)出“呼呼”的聲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我才不要把干尸往身上抹,再煩我咬你啊?!?/br>華非泄氣地撇了撇嘴,卻依然不死心地捧著藥膏,瞟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廖清舒,哪壺不開提哪壺地說道:“咬毛線啊,別忘了你頭上還頂著個伊麗莎白圈……”廖清舒以妖化的姿態(tài)趴在病床上,脖頸上套著個寵物常戴的那種防護(hù)罩,沒好氣地斜了他一眼:“這我知道,勞您提醒?!?/br>看出他不開心,華非便識趣地消停了會兒。然而僅僅是一會兒,他又忍不住開始欠揍:“誒你知道這種防護(hù)罩也叫恥辱圈嗎?”“閉嘴!”廖清舒這回是真的吼出來了,說話的聲音都像是虎嘯,“趕緊走吧你!”華非吐了吐舌頭,將藥瓶放在病床前的柜子上,轉(zhuǎn)身往門邊走去:“好好好,我走我走,我先回研究院了,得空了再過來看你……”“別再來了?!绷吻迨婀緡佒?,冷不防華非突然又跳了回來,在他的防護(hù)罩上驀地一敲。廖清舒被嚇了一跳,華非哈哈笑著蹦到門邊,邊對好友揮手邊打開了房門,一轉(zhuǎn)頭,卻見九方梓彥正靠在走廊的墻上,嘴里叼著根煙,腦袋微微低垂,完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