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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東南方。之蘅沖他們點點頭,招來飛舟,順著羅盤所指的方向趕去。但是走了一陣子他們就感覺到不對勁了。“這……不是去尚璇宗的路嗎?”之蘅被妍裳一問,也有些猶疑,但她還是咬咬牙,繼續(xù)往前,“無論怎么說,總要去確定一下,萬一對方就那么大膽呢?”三人到了尚璇宗山下,被之蘅帶著到處七拐八拐。浮生受不了地拉住她。“我們?yōu)槭裁聪褡鲑\一樣?”之蘅把罩在臉上的面紗拉下來,“我是騙了師兄才跑下來的,要是被發(fā)現了,是要被罰的,我可不想去思過崖?!?/br>“這樣啊,可是這思過崖,你恐怕真的要去。”之蘅身子一僵,回過身,果然見元縉站在后面,而浮生他們也被尚璇宗的弟子指著。她抖著嗓子叫道:“師兄?!?/br>可元縉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示意弟子將劍收起來。走到之蘅身邊,交了個牌子給一個弟子,“思過崖,不用我指路吧?!?/br>那弟子接了罰牌,立在一旁看著之蘅。之蘅苦著臉,一步三回頭地跟他去了思過崖。元縉見她老實地被帶走了,轉身沖妍裳拱拱手,“幾次見面都未能與妍裳護法一敘,此次前來,請務必暫居幾日。”妍裳福福身子,溫柔笑道:“那就勞煩元宗主了?!?/br>浮生翻了個白眼,不情愿地跟在她身后。元縉往他那邊看了一眼,卻見他轉過了頭,眼神下移,有些詫異地看著他脖頸上的長命鎖。浮生悄悄偷瞟他,卻見他正在看長命鎖,馬上怒目而視,伸手捂住長命鎖,“看什么看,沒見過金子??!”他不叫還好,一叫周圍的弟子都看向他。袖子遮不全,露在外面的部分還是讓人猜出是長命鎖。頓時四周想起一片悶笑聲,浮生臉色徹底黑了,憤恨地瞪了元縉一眼。元縉輕咳一聲,弟子們馬上又正色起來。可是浮生卻還是氣沖沖地往前走,把眾人甩在身后。妍裳眼見著他越走越快,徒勞地伸出手,師弟啊,他們還沒說我們要去哪兒呢。浮生走到回廊上,面對著左右兩條路才想起這個問題,但是為了崩住自己的生氣模樣,只能冷哼一聲,抱胸靠在柱子上。元縉掩住嘴角遮住笑意,知道他生自己氣,只能揮手讓清離上前帶路。于是尚璇宗的回廊上便出現了神奇的一幕,弟子清離走在最前面,身后跟著一個身著紅衣,項帶金環(huán)的男子。而他們身后遠遠還墜著一幫人,打頭的還是一宗之主。清離走在前面越走越急,恨不得馬上走到地方。走在宗主前面可是大不敬啊,不過這是宗主要求的,可還是心慌。浮生本來只是做做樣子,結果最后甚至要小跑才能追上前面的清離。他咬牙再加快腳步,追上去,絕對不承認是自己腿短。“到了。”一群人皆舒出口氣,清離微微喘著粗氣,回頭一看,后面的弟子也都一樣。但是因為宗主在場,一個個都要握著劍裝作無事發(fā)生,倒是詭異地平靜。“呼……既然……已經到了……就……不麻煩元宗主了?!?/br>妍裳雖然盡力維持著微笑,但是沉重的呼吸和斷斷續(xù)續(xù)的語言還是暴露了。元縉點點頭,“那就請諸位好好休息?!闭f完,帶著弟子順著回廊回去。妍裳見他走了,才軟下身子,坐在小院的石桌旁,“這尚璇宗的人都走得這么快嗎?”“大概吧?!?/br>浮生的心思完全不在她身上,圍著小院來來回回地轉,然后推開屋門,跑到里面翻箱倒柜。妍裳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你找什么呢?”“啊?”浮生回過神,走回到桌子旁喝茶,“沒找什么,我就看看固魂珠在不在這,不是指向尚璇宗嗎?”妍裳翻了個白眼,“就算在尚璇宗也不會這么巧放在這兒?!?/br>“嗯?!备∩笱艿貞艘宦暎劬σ晦D,拉住她的袖子,“師姐,要是有個人專門給你準備禮物,你覺得他是什么意思?”妍裳奇怪地看他一眼,“還能什么意思?追求我唄,平日里,送我禮物的人可多了去?!?/br>“不是那種。”“那是哪種?”浮生張張嘴,最終徒勞地擺擺手,“算了算了,說不清楚?!?/br>妍裳被他弄得莫名其妙,搖搖頭,眼睛被一旁的海棠吸引,“這海棠還不錯?!?/br>一樹梨花壓海棠,是不錯。浮生猛地搖搖頭,把腦子里的東西甩出去。一只紙鶴搖搖晃晃地落到妍裳面前,悠揚的聲音從中傳出來。“妍裳,妍裳,師兄這次是真生氣了,我被壓在思過崖出不去,你快些帶浮生去見我?guī)熜帧W陂T里的老古董是不會允許你們亂逛的,唯有得了師兄的命令才可以?!?/br>妍裳捏著紙鶴的翅膀,嘆口氣,將它拿到浮生眼前晃了晃。“看來,兜兜轉轉,還是要去求元宗主?!?/br>浮生頹然地趴在石桌上,“找就找吧,至少先讓我把這可笑的東西摘了先?!?/br>“今日我們初來,不好打攪。我先傳信給宗主,讓他寄來個拜貼。明天我們去見元縉說事也方便些?!?/br>妍裳攏起袖子,拿出紙筆,給水渝寫信。浮生湊上前,眉頭隆起。“這樣一來,不就是我們欠尚璇宗一筆嗎?”妍裳微微抬眼,“不然呢?你還真想讓元縉無私幫你?還嫌外面的謠言不夠亂嗎?在這樣下去,他們尚璇宗內部也會有怨言的?!?/br>浮生神色不渝地坐下,“我又給宗門添麻煩了?!?/br>妍裳聽他這么說,反倒笑了,“宗門之所以是宗門,除了讓你們爭取榮耀,也是給你們個擋風之地,怎么還計較起麻煩來了。而且……”她寫好了信,將紙拿起來抖了抖,讓墨跡風干,偏頭沖浮生一笑。“而且,合歡宗難得又能融入修真界。你倒是有不少功勞?!?/br>“功勞?”浮生有些疑惑,“我們宗門不是一直避世嗎?魔道兩派都不干涉?!?/br>妍裳無奈地搖搖頭,眉眼低垂,略有些傷感,“那不過是為保面子說的罷了,魔道皆不沾,無非是因為這兩派皆容不下我們?!?/br>浮生有些詫異,還想再問,她卻不肯說了,“知道這些干嘛?都是過往塵世罷了。反正你記住,你若真是闖了禍,宗主早就把你圈在宗門里了,哪還能讓你四處亂跑?!?/br>妍裳點點浮生的鼻尖,手一抬,風帶走了那張紙。宣紙在空中翻轉幾下失去了蹤影。妍裳傳完信,打了個哈欠,走回自己的屋子,“我累了,你自己慢慢玩吧,不過記住今天先別出院子。等明日我?guī)阋黄鹑グ輹?,流程還是要走的?!?/br>“哦。”他要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