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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墨湊到阮玉耳邊,低聲道:“你生氣了嗎?” 阮玉知道他說的是馮珂,她搖搖頭。 席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無奈,他捏捏阮玉秀氣的鼻子。 “你不吃醋嗎?” 阮玉沒吭聲,不理他。 “回去收拾你?!毕行?,輕咬了一下她的耳朵。他知道阮玉臉皮薄,不敢在人前同她太親密。 他站起來,對幾人道:“我們先回去了?!?/br> “這么急?”東哥恰好從外面進來,聽到這話愣了一下,他急道:“席墨你別跟馮珂一般見識,她就是大小姐脾氣,年紀小還不懂事,你不要生氣?!?/br> “我不生氣。”席墨神色淡淡的,眼底有一絲不屑:“不過大小姐?她什么身份,配嗎?” “哈哈哈!”眾人面面相覷,只有樓海給面子的笑出聲來。 他笑完道:“這話說得妙啊,我們玉玉祖上當過國舅爺,都沒敢說自己是大小姐?!?/br> 東哥有一絲無奈,他看得出來大家都不喜歡馮珂,他嘆口氣:“大家就不要跟馮珂多計較了,她就是太敏感了,容易哭容易委屈。小海,你總不能跟個女孩子計較吧?” 樓海聳肩:“關(guān)我什么事?不過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馮珂也不可能全須全尾的回去,下次別喊她了,掃興?!?/br> 東哥說了聲知道了,連忙對阮玉道:“小玉別生氣啊,馮珂雖然比你大一歲,但從小被寵壞了,她……” 原本席墨還沒有太大的感受,但聽到這句話,猛地一怔。 他的眼底升起一陣寒意,想到他的玉崽從小寄人籬下委曲求全,沒有人寵著,他便一陣心疼。 他看向東哥,東哥猛地一驚。認識席墨這么多年,一直知道他性格高傲冷漠,不喜歡交際。 卻還是第一次,真正對上席墨這樣冰冷的眼神。 仿佛這么多年的情分,就在他剛剛那句話中煙消云散,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 “席墨……” 席墨沒給他繼續(xù)說話的機會,牽起阮玉的手,輕輕在她的中指上落下一個吻。 “阮玉,我寵著的。” 我寵著的人,有資格對整個世界壞脾氣,沒有必要忍讓。 席墨帶著阮玉離開了,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覷。 樓海跟著一起離開,離開的時候,他拍拍東哥的肩膀,沒有說話。 他這算是好心辦壞事,實際上東哥也是有私心的。他直播平臺剛剛建立,影響力完全不夠。 若是能夠搭上席墨的線,就不一樣了。所以當他知道席墨來之后,遣散了其他的朋友。 但他沒想到馮珂會這么沖動壞事,但出于對馮珂的喜歡,他沒忍住說了些維護的話。 也是沒想到席墨會這么生氣。 原本的席墨,從來不會去在意別人的言論。 人都是會變的,包括席墨,包括東哥。 當初再好的感情,隨著時間變遷,也就發(fā)生了改變。 幾人離開后,小汀埋怨東哥:“你也真是的,知道席墨結(jié)婚了還帶馮珂來,要阮玉脾氣差一點,你直播平臺也別開了。” 東哥無力癱軟在沙發(fā)上:“我怎么知道馮珂會突然發(fā)瘋,她來之前還問我席墨的老婆漂不漂亮,我以為她放下了?!?/br> “呵?!毙⊥±湫σ宦?,沒再開口。 之前馮珂是挺喜歡席墨的,但照樣談戀愛玩得很開。后來席墨的身世背景、以及席墨的勢力越打越大時,才表現(xiàn)出一副癡情非他不可的模樣。 哪里來的什么真情實感,都是成年人,誰也別騙誰。 就是想傍上席墨這條大船罷了,自己傍不上,還要東哥幫自己一起傍。 傻子才會答應(yīng)。 小汀瞥了東哥一眼,沒什么好說的了。 回去的車上,司機在前面,阮玉不敢說的太大聲。 夜間窗外的風有些大,席墨將車窗關(guān)的嚴嚴實實的,聽不到外面的呼嘯聲。 阮玉小聲道:“你干嘛當著那么多人面這么說話?” 席墨佯裝聽不懂:“說什么了?” “就那個啊……”阮玉模糊的解釋了一句:“那么多人看著。” “不能看嗎?”席墨湊到她耳邊,幾乎吻著她的耳垂,輕輕道:“還是不能寵著你,嗯?” 他的這聲嗯,尾聲稍稍揚起,透著無限的曖昧。一下撩撥著阮玉的心弦,阮玉晤了一聲,紅著臉不敢開口。 席墨淡淡笑:“可以寵著嗎?” 司機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他們兩的小動作,不自覺的往后視鏡里掃了一眼。 阮玉一下就察覺了司機的這個小動作,她羞惱的晤了一聲,撲進席墨懷里,擋住自己的臉。 席墨摸摸她的耳朵,沒逼著她看自己,不解的小聲呢喃:“怎么還這么害羞?” 阮玉裝死不理他,埋在他懷里輕輕閉上了雙眸。 席墨摸摸她的頭發(fā),小聲道:“我跟你說說我在國外三年的事情?!?/br> 第一個半年,他是鐵了心出去打比賽的。當時已經(jīng)打進了國際賽,席老爺子卻強硬要求他退賽。 他在高考志愿上做了一次妥協(xié),在跟阮玉的婚姻上又做了一次妥協(xié)。 這一次,他無論如何也不會退讓。 他不是故意要在婚禮當天離開的,只是只有那天,席老爺子的警戒最松散。 只有那個時候,他才有機會逃離。 出國的第一個半年,幾乎一無所有。窮酸潦倒,去國外,整個隊伍的待遇都不算太大。 那時候電競才剛剛發(fā)展起來,國內(nèi)都不理解這個行業(yè),將電競等同于沉迷游戲,等同于墮落。 他經(jīng)過前面半年的沉淀,拿下了國際賽的冠軍,在國際上嶄露頭角,才漸漸不需要打工生活。 靠著打比賽贏來的名氣,他極速的擴張事業(yè)。后面的兩年多,幾乎沒有睡過一個整覺。 他退出了電競,退出了熱愛的賽場,開始成為一個商人。 他那個時候知道,想要跟席老爺子斗爭,必須要站在同一個高度。 否則,他所謂的抗爭,只是一場笑話。 他成功了,用了三年時間,抓住了互聯(lián)網(wǎng)快速發(fā)展的時機,成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再回國的時候,席老爺子也管不住他了。 若是這個時候的他,在面臨三年前的責難逼迫,大概會有另一種做法吧。 阮玉聽他說著,悶悶的問:“你放棄繼續(xù)打比賽,會后悔嗎?” 席墨溫聲道:“電競是我熱愛的,創(chuàng)業(yè)也是我熱愛的。兩者之間,沒有上下?!?/br> 他熱愛的,只是自己能掌控人生的那種感覺。席老爺子越是壓迫,越是不讓他打比賽,他便越是要堅持。 席墨頓了頓,抓起阮玉纖細的手腕,在她的掌心輕輕劃了幾道。 他沉默片刻,繼續(xù)道:“我此生,只后悔過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