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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救了我,這份心意我不受也受了,卻霜的感情模糊不清,始終尋不出個頭緒,以后也不用為此費(fèi)盡心思去猜,去試,回去上界就只能盡量避開與他碰頭。對著問茶我當(dāng)即佯裝著欲哭無淚:“要不,我把它剪下來給你數(shù)吧?!?/br>他將手搭在我肩上,口中無比平靜的說著泄憤方法:“算了,還是把他從墳?zāi)估锿诔鰜砥厥囊氨容^和我心意?!?/br>真想不到,問茶一個神君還有這么無聊的一面,想著馬上就能去吃飯了,我立刻將手中發(fā)帶遞給了他。“嗯,白色好,黑白配?!?/br>我的屁股總算是離開了那把椅子,回身就看到卻霜手中拿著一個杯子,眼睛出神的將我這邊看著,似是搞不清狀況。子恒最后扒了幾口飯,眉毛都要飛上天了,“聶容,出了這么多事兒,你是待下界還是要回上界啊?”我將目光放在子恒身上,“額,看問茶什么意思吧!”子恒擱下筷子,表情頗為郁悶,“我問卻霜,卻霜說來問你,我問你,你又看問茶。那問茶你說,我們回不回?”“子恒息怒,聶容不太適合待在下界,思來想去,無論上界還是下界,他還是待在方偏門日子過得最安穩(wěn),你和紫徽仙君大可多滯留幾日?!?/br>問茶的話我無法反駁,好似確實(shí)這樣。卻霜盯著我說:“是嗎?”我當(dāng)著卻霜他們的面捏住問茶的手,始終笑容滿面:“問茶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br>卻霜瞳孔緊縮,子恒也從中看出了些端倪,他瞪大著眼睛,“你們,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嗎?”我大大方方的說:“下界所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便以身相許咯!”卻霜一把握住那個杯子,松開后化作煙霧消散無影,隨即輕描淡寫的起身離開。“這樣好,問茶一定很開心?!?/br>子恒可能還未察覺場中的微妙,他從我們這里收回視線,又對著卻霜的背影喚道:“卻霜,那我們待會兒就一起回?。 ?/br>我將視線放在杯子消失的片虛無之上,想著他的一切舉動都太過讓人看不懂,既然不喜歡,為什么處處又要留下喜歡的影子?既然喜歡,又為什么偏偏要將我推出去?一場煙霧結(jié)束了所有,它瞬間被微風(fēng)吹走,我已有問茶,不能太貪心,大笑著同身邊人道:“問茶,我們?nèi)ヅ阕雍愠燥?,他一個人寂寞。”飯桌上,我表現(xiàn)的如尋常無二,子恒目光似火:“聶容,你回上界了是不是該擺宴席請喝酒啊?!?/br>我沒好氣懟了他一句:“高調(diào)不是我的作風(fēng),再者說,我們哪兒敢事事走在你前邊??!”“哈哈哈,不過你若在上界穿紅衣,問茶大概會地位不保。”“我的地位需要保嗎?一直都在那兒?!眴柌璧◤娜莸慕邮芩恼{(diào)侃。他們聊的挺開心的,我腦子里卻全是紅衣二字,于是乎波瀾不驚的說道:“不知我昨晚那身紅衣還在不在,帶回方偏門還可做個留戀?!?/br>子恒直拉著問茶講:“確實(shí)應(yīng)該帶回去好好保管,畢竟意義非凡?!?/br>問茶笑容有些搖搖欲墜,他有些抱歉的對我說:“昨日那身衣裳惹得禍?zhǔn)虏恍?,我以為你早不愿見到,所以就讓小二拿去扔了?!?/br>我心中一緊,隨即屏住呼吸問道:“那里面的扇子也扔了?”問茶有些疑惑看著我,“怎么啦,那很重要?”我忙扯出笑臉,“沒關(guān)系,扔了就扔了吧,不大重要?!?/br>第49章第四十九章仙雨快要回上界了,子恒從我這兒將問茶借走陪他買東西去了,我在房里想著好不容易下來一趟,得帶些下界的米酒回去,所以就決定獨(dú)自一人到街上去。下樓梯時眼睛向?qū)γ嬉豢矗瑓s霜的房間門窗緊閉,無法想象他在干嘛。走在大街之上,一手提著一個酒壇,預(yù)備往回走,不料一輛馬車同我擦身而過,那上面有三個人來高的大桶,寫著煙波樓的字樣,隱約可見其中雜亂無章的放了些衣服紙張,剩菜剩飯,它惡臭撲鼻,行人無不掩口退避,看到其中一個桶的最上方右一堆紅色布料,我的腳卻不受控制的跟著它一路追去。直到一座山腳下車才緩了速度,等車上的東西被人系數(shù)倒出之后我氣也喘均勻了,這才開始向其走近。馬車再次從我身邊經(jīng)過,上方傳來車夫好心的提醒,“公子,你走錯路了吧,前方是垃圾場,都是被人遺棄的東西,趕緊掉頭吧。”我呼吸急促,抬頭緊張的對著他說:“我沒有遺棄它!”那車夫似是有些明白,他對我說:“丟了的東西就算尋回來不壞也臟了,還不如重新買一個?!?/br>見我沉默,車夫直接駕車走了,剩我獨(dú)自面對著那一堆垃圾無從下手。身后有鈴音傳來,我知道是他來了,一時連回頭的力氣都沒有,他對我這么若即若離,我卻是連討厭他都做不到,時至今日,竟還有一種生而為他的宿命感升騰而起,多么荒謬絕倫。“聶容?!彼麊玖宋乙宦?,聲音比往常都要模糊,仿佛透過遙遠(yuǎn)的距離才終于尋到落腳點(diǎn)。我卻是等了半天才回:“嗯?”過了許久后他亦才說到:“回到上界,你就不要來定寧天了?!?/br>所有事情都比不上他這句話來的猛烈,它讓我惶恐到已徹底亂了方寸,我還沒來得及問他那個吻的意思,還沒來得及問他那個杯子的意思,還沒來得及問他散去三百年修為的意思,還沒來得及問他恕難從命的意思!可是我還有資格問嗎?花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是來告別的嗎?”鈴音再次傳來,我慌忙回頭,空中只余一道璀璨光芒,他就這樣走了,連面都不讓我見,提著酒壇的手高抬,有風(fēng)從手上穿插而過,卻是什么都挽不住,淚落嘴里,霎時千般滋味。看著空蕩蕩的大地,我直直的站著久久不愿離去。中午之時,子恒和問茶終于將我找到。“垃圾場?!弊雍隳笞”亲涌拷?,不可思議的說:“聶容,你跑這兒干嘛?沒錢來撿垃圾嗎?”垂下眼瞼看著腳下的石子,我告訴他們:“我的東西丟了,我在找,可是沒找到。”“那衣服有什么好找的,吶,這個一樣可以做留念嘛!”子恒將一件事物遞到我面前,我忙放下手中酒壇,卻被問茶半路給截了去。看著問茶,他說的漫不經(jīng)心:“聽你問了這把扇子,走時我檢查了一遍房間,怕漏下什么東西,剛好在枕頭下面發(fā)現(xiàn)了它,就給你帶在了身上?!?/br>“多謝!”我的歉意無法言表,更無法對問茶做出任何表情,緩緩接過那把扇子,緊緊抓在手中。子恒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