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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一定被自己的這番舉動羞得紅透了。 顏綺薇壯著膽子心虛抬眸,如意料之中地墜入他漂亮卻陰沉黯淡的瞳孔。燈火明滅,照亮漆黑深潭,倒映出跟前人模糊的影子。 等等。 一個無比驚悚的念頭在那一瞬間涌上心頭——她今天出門時化了淡妝,這會兒臉上既落了蒙蒙雨,又被眼淚浸濕一片…… 肯!定!全!糊!了! 曖昧的氛圍被一舉擊潰,在意識到這個無比嚴(yán)重的問題后,那些不必要的委屈、醉意和感動通通被拋到腦后,女性本能的求生欲迫使顏綺薇渾身僵硬地退后一步,故作鎮(zhèn)定地低下腦袋開口:“我自己來就好,謝謝?!?/br> 她說罷背過身,拿出鏡子整理一番儀表,萬幸化妝品質(zhì)量不錯,只有眼尾微微暈出一點深灰色。 好不容易才能享受到梁宵的拭淚服務(wù),沒想到居然會以這種方式告終。顏綺薇追悔莫及,電視劇里哭得賊仙賊美的女主角果然都是騙人的,真實情況永遠(yuǎn)都只會是化妝品糊成一片,把愛情片變成驚悚恐怖電影。 還好她及時止損,真機(jī)靈。 她淋了點雨,加之剛剛哭了一場,早就沒了繼續(xù)吃飯的心思。梁宵看出她退意,輕輕嘆了口氣:“顏小姐,我送你回家吧?!?/br> 于是顏綺薇就跟著他暈暈乎乎地上了車。 清酒后勁很大,她酒量小,好在酒品不算太壞,即使有了醉意也不會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軟綿綿靠坐在車后座?;煦绲拇竽X里思緒繁多,好像搖一搖頭,那些稀奇古怪的念頭就能融成一鍋漿糊。 駕駛座上梁宵的聲音像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飄過來:“顏小姐,以后和陌生人出去吃飯,盡量不要再喝酒了?!?/br> 她怔了許久才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你才不是陌生人呢。” 青年握在方向盤上的右手下意識一緊。不等梁宵仔細(xì)思考她這句話的含義,一陣鈴聲便突兀響起,打破車內(nèi)空曠寂靜。 他看一眼來電人,果然是梁博仲。 少年的嗓音清澈歡愉,帶了吃飽喝足后懶洋洋的舒適感:“哥,你在哪兒呢?” 梁宵語氣淡淡:“送顏小姐回家?!?/br> 梁博仲:??? “那你可愛無辜的弟弟我呢?” “不忍心打擾你吃東西,就沒叫你。我很早就結(jié)過賬,你自己打車回家就好?!彼坪跣α诵Γ迫坏?,“這次就當(dāng)作沒有好好照顧客人的懲罰,顏小姐差點就遇到危險,這是你的失職?!?/br> 也是他自己的。 “我那是好心提醒,誰能想到你居然回來了?!彪娫捘穷^的梁博仲收好吊兒郎當(dāng)?shù)男σ?,用極認(rèn)真的口吻接話,“哥,你和房間外那個女人怎么樣了?那人真的很像她。” 頓了頓,又問:“我本來鐵定了心覺得你不會回來,可你怎么就在她們倆之間選擇了顏綺薇呢?她應(yīng)該不是你的菜啊。就因為她也喜歡巴頓公爵?不至于吧!” 梁宵沒有回答。 過了半晌,才云淡風(fēng)輕地略過這個話題:“再像也不是原來的人。回家注意安全,我在開車,掛了?!?/br> 梁博仲一顆冉冉升起的八卦心被無情地快刀斬亂麻,在不甘心的哀嚎里結(jié)束了這個短暫的來電。 梁宵把注意力從通話上移開,聽見身后的顏綺薇喃喃開口:“梁宵,我沒帶家里的鑰匙。” 她今天出門匆忙,又因為興奮與喜悅占據(jù)整個大腦,直到這時才想起來,鑰匙被遺落在了梳妝臺上。 無家可歸,遭遇癡漢,男神還差點被情敵拐走,顏綺薇內(nèi)心悲怮,委屈巴巴地望著他的背影眨眼睛。 啊,今晚淅淅瀝瀝的雨,下得跟依萍去她爸家里要錢那天一樣大,她也跟被毒打的依萍一樣慘。 她著實有些迷糊,頭一回沒有叫他禮貌客套的“梁先生”。顏綺薇聲線清泠柔和,在酒精作用下顯出幾分慵懶醉意,像在撒嬌,讓人無從拒絕。 梁宵嘆了口氣:“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先來我家休息一晚。” 隨即又補(bǔ)充道:“顏小姐,寄住在陌生男人家里……” “我知道我知道!”她頗有不滿地打斷他,“我有那么——那么了解你,因為是你,我才愿意相信的?!?/br> 梁宵沒接話,被雨霧模糊的視線緩緩上移,不動聲色地落在內(nèi)后視鏡。 即使有些神志不清,顏綺薇的手指還是習(xí)慣□□叉在一起,端端正正擺放在膝蓋。一些冗雜紛亂的記憶在大腦中一閃而過,他沉沉笑了笑。 “是么。” * 梁宵并未住在梁家大宅,而是為工作方便,在市中心買了套房子。 意料之中的歐式極簡風(fēng)格,清一色灰黑白色,所有物件都井然有序地擺放著,讓她不由得想起自己亂成一鍋粥的房間。 嗯……不敢想象當(dāng)梁宵走進(jìn)她屋子時的感受,希望他已經(jīng)忘了她家里是什么德行。 他們沒帶傘,身上都或多或少落了雨,顏綺薇醉意不重,進(jìn)屋時已酒醒大半。她身上帶著股令人難受的酒氣,加之衣物濕淋淋,鮮少有些不好意思地問他:“那個……梁先生,我能洗個澡嗎?” 稱呼又變回了梁先生。 他似乎沒有理由拒絕。 直到溫水淋在臉上,顏綺薇才終于從方才恍惚的狀態(tài)里緩過神來,模糊的記憶逐漸鮮活明朗,她隔了好一陣子才終于意識到——自己居然跟著梁宵回了家。 雖然他收留她,或許就跟在雨天收養(yǎng)一只無家可歸的小狗沒什么區(qū)別,都只是無可奈何之下的同情心泛濫,可對顏綺薇來說,就完完全全是另一碼事。 身為一個閱文無數(shù)的資深作家,她在氤氳水汽里想盡了劇情發(fā)展的千萬種可能。 如果這是本古早言情,或許她會在洗澡時不小心跌倒,梁宵心急之下破門而入,目睹一室春光,從此拉開一段曖昧的情感糾葛。 如果這是本霸總向甜寵文,今夜很有可能擦槍走火,兩人脖子以下不能描寫的部位極盡可能地不可描述,至于醒來后究竟是簽秘密合約還是帶球跑,全看作者心情。 如果這是本懸疑作品,她可能會在半睡半醒間聽見女人的求救,尋聲而去時走進(jìn)一間密室,里面放著滿屋子人體標(biāo)本與死者遺物。女人說梁宵其實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連環(huán)誘拐案兇手,正當(dāng)顏綺薇準(zhǔn)備逃跑,卻突然發(fā)現(xiàn)他就站在自己身后。 呸呸呸,最后這個堅決不要! 她在思緒一團(tuán)亂麻的狀態(tài)下關(guān)掉了水,氤氳的水汽彌漫于整個房間,讓人隱隱覺得略有些呼吸不暢,本來逐漸清晰的思維又被融化成一團(tuán)。 梁宵為她準(zhǔn)備了一套嶄新男士睡衣,他著重強(qiáng)調(diào)“自己從沒有穿過”,說不清究竟屬于正直或冷酷,真是一點綺想的余地都不留。 顏綺薇慢吞吞扣上扣子,以梁宵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