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
她真喝下那藥,端的是生不如死,李舒好狠的心。 上輩子,她后來身體常常被病纏擾,便連撒手人寰時,也是因為生病。本來以為是自幼體弱的緣由,現(xiàn)在看來,與喝了這藥的關系十分大。 蘇華風環(huán)視了一圈,他輕輕吸了口氣,朝許知瑜道:“知瑜,走吧?!爆F(xiàn)在發(fā)再大的怒火,也無濟于事。 終有朝一日,這些膽敢坑害知瑜的人,一個個的……他眼中殺意畢現(xiàn)。 許知瑜恰好撞入他這樣的雙眸中,腳步一頓。 皇后站起來,也顧不得什么儀態(tài)了,指著二人:“在本宮的景仁宮撒野完了就想走?蘇華風,你們休想!” 蘇華風回過頭看她,道:“那請問娘娘想如何處置?需要臣幫您稟報陛下么?” 他走近了一步,說:“陛下本與許大人商議好了,再不會拿知瑜當試藥人的承諾,現(xiàn)在可給娘娘打破了?!?/br> 皇后被這么一說,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忽的,李舒的聲音自床上傳來,帶著哭聲:“蘇華風!你偏心!從我六歲開始,你就一直偏心許知瑜!” 那也是許知瑜五歲的時候,許知瑜只記得那忽然回想起來的事兒,其余的,一點印象都不剩。 “你吃的給她,好玩的給她,便是自己雕刻的玉兔也給她!”李舒不管不顧,大叫道,“我也是你的表親,你怎么可以如此偏心!” 刻的玉兔?許知瑜一愣,這是在說那塊被她丟掉的玉石嗎? 蘇華風揚了揚眉,道:“你問緣由?” 他聲音帶著一絲嘲諷,說:“還能有什么緣由?因為我不喜歡你罷了。” 不管皇后和李舒作何反應,許知瑜只管自己抿住嘴,才能不笑出聲。 丟下滿地狼藉,蘇華風踩著白玉碗的碎片,朝外走去,他發(fā)覺許知瑜還沒跟上來,便回頭招招手,道:“來?!?/br> 許知瑜踮著腳尖,從碎片間越過,她現(xiàn)在看到那黑糊糊的藥汁,心里就一陣后怕。 抬眼,蘇華風站在陽光明媚處,他戴著的烏紗帽遮住他的頭發(fā),整張臉從眉到眼到鼻唇,如躍然紙上的畫中人,一身紅色朝服才讓她發(fā)覺原來蘇華風竟如此適合紅色,張揚且氣盛。 他朝她一笑,似乎有些安撫的意味,道:“都摔了,以后再不用見到這種藥?!?/br> “表哥?!痹S知瑜跟在了他身后,軟軟地叫了聲。 蘇華風應道:“嗯。” “表哥護著我的樣子……”許知瑜欲言又止。 蘇華風轉過身看她,道:“怎么了?” 你護犢的模樣當真像極了我爹爹。許知瑜想起上次這么說的時候,蘇華風好像還不高興了,她現(xiàn)在可不想掃興,趕緊輕輕捂住了嘴巴,說:“沒事?!?/br> “嗯,沒事就好?!碧K華風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心想,還好不是再說什么“像她爹爹”的話,也便是說,今日他所作為在她心中,到底留下了不一樣的印象。 也還好兩人沒有對口供,想岔了便想岔了。 說到玉兔玉石,許知瑜不由露出可惜的神色:“我居然把那玉石丟了,那當真是表哥贈與我的么?” “嗯?!碧K華風稍稍放慢了腳步,讓許知瑜與他平齊,一道走著。 “丟了便丟了,那本就是你的東西?!?/br> 與那天一樣意思的話,此刻在許知瑜聽來,便十分受用了。 她將在景仁宮發(fā)生的事都說給了蘇華風聽,蘇華風這才知道原來許知瑜還不會被人這么傻傻地騙去喝藥,頗為滿意地夸了幾句,倒叫內里二十五歲的許知瑜難為情起來。 又走了一段,許知瑜想起父親的事,忍不住嘆氣,說,“這試藥留下來的病,什么時候能得好?” 蘇華風說:“趙老太醫(yī)有法子,你不必擔心?!彪S后又問:“皇后沒告訴你,紫芙吃了會把那陣子的發(fā)生的事皆忘得一干二凈?” 許知瑜腳步一頓,她睜了睜眼睛,道:“原來如此?!?/br> 她小時候的事,記得實在太少了,她一開始還以為是年歲久遠,原來竟是因為紫芙。 那么,父親忘了的那段時間里,果然也是因為紫芙。 作者有話要說: 熬夜是什么感覺,大概就是困到神志不清,感謝訂閱,本章留評發(fā)紅標哦~! 第27章 卻也好在紫芙叫人忘事的本領, 許知瑜全然不記得吃了那藥的痛苦。 雖然蘇華風對趙老大夫的醫(yī)術信誓旦旦, 不過許知瑜還是起了一些疙瘩。 宮宴如何,兩人是再不會回去了。 她方才在景仁宮中看了一場戲,又忽然知道了其中緣由,不由覺得兩耳有些發(fā)鳴。她輕輕抓了抓耳垂,應當是自己晨間吃的東西少了, 又有些累了, 所以才會覺得恍惚。 蘇華風微微低下頭, 問:“怎么了,身體不適?” “嗯?!痹S知瑜從不在蘇華風面前瞞著, 便直接了當地應了。 蘇華風朝過路的宮人招手,宮人連忙小步跑過來, 喚蘇大人。他吩咐道:“這里離宮門還有段距離,給我備一頂轎子?!?/br> 宮人不敢違抗, 連忙應是。 許知瑜心里很是驚訝, 宮中能乘上轎子的,除了皇室王公, 便是德高望重的大臣,蘇華風雖然是燕王義子, 到底是外姓, 這么輕易叫動宮人,這得是皇帝多么寵信。 正這么想著,那轎子就來了,宮中夏日用的轎子, 只在外頭罩著一層淺淺的紗帳。 蘇華風替她挽起紗帳,道:“上轎吧,先歇息一會兒?!?/br> “嗯?!痹S知瑜眼兒彎彎,白皙的臉上浮起淺笑,眼角嘴角皆是,端的是又乖又惹人喜愛。 一旁的宮人不敢打量許知瑜,心里卻很是好奇——本以為是這位爺想坐,結果他專門叫人抬了轎子來,居然是為了那家姑娘。 宮人悄悄掀起眼簾,只見到許知瑜的手臂,她抬手放在轅壁上,鵝黃色的衣衫落了半截,皓腕如玉,手指纖纖,搭在赭色的轅壁上十分顯眼。 怪道如此,原來是這樣的妙人。 宮人連忙把眼神收回來。 起轎后,蘇華風走在轎子旁邊,偶爾回許知瑜兩句問話。 許知瑜察覺到他此時也沒什么心思,便悄悄咬了咬舌尖,暗道可不能煩著他,于是也沒有再搭話。 宮里人干活細,這轎子很穩(wěn),偶爾簾布輕輕擺動,也是陣風的緣故。 透過紗帳可以看到蘇華風的身影,時而風卷起紗帳一角,還能看到他的面容,時隱時現(xiàn),許知瑜側過腦袋,一手撐著臉頰,眼神在蘇華風身上逡巡。 因著轎子的高度,她還是第一次到了個比他高許多的角度見他。 畢竟,先前多少次都是她仰著臉瞧他,今天這么看,倒很是新奇。 其實許知瑜個子也不算矮,能叫人在一眾姑娘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