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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快?” 侍從蘇笑道:“蘇大人吩咐下去的事,沒人敢拖拉?!?/br> 官大一級壓死人。這時候二十一歲的蘇華風已然是刑部侍郎,官運亨通,再過幾年,開始有只手遮天之態(tài)。 許知瑜給父親喂了藥。因為用對了藥,這幾天父親的臉色越來越好,偶爾也有清醒的時候了,她心內(nèi)漸漸放下心來。 然而煩人的蒼蠅卻還總是在門口飛。 “瑜姐兒,俞家的人,又來了?!眱粼掳l(fā)愁,說。 這一次,俞家來的人是陳管家。他們好歹沒有在門口再丟人現(xiàn)眼了,陳管家?guī)е脦讉€仆從過來,說是要賠罪,許知瑜讓他們到前廳來坐。 陳管家一坐下,就賠罪:“二姑娘,之前是張彬無禮了,我們這次來,就是來給我們之前的無禮行為賠罪道歉的?!?/br> 許知瑜淡淡一笑,道:“不知道陳管家怎么賠罪?” 陳管家叫仆從把禮盒拿上來,一打開是亮燦燦的黃金。 若是許知瑜沒見過先前蘇華風送來的一箱子金子,此時定會眼前一亮,然則這點金銀與蘇華風送來的一比,不算什么。 “哦,這樣啊?!痹S知瑜浮了浮茶沫,道,“有心了,之前的事,便暫且如此吧?!?/br> 陳管家見她沒露出驚訝感激的樣子,心內(nèi)好奇,卻也更加肯定許府是搭上蘇華風的船了。 他擺擺手叫下人把東西收走,笑瞇瞇地說:“張彬已經(jīng)被府內(nèi)趕走了,我們俞家不管如何是念舊情的,哥兒也還是十分喜歡你……” 俞家祖上有蔭庇,如今家中幾個男人都在朝中為官,若是嫁進去,對朝中形勢或許能了解得通透。 只是光從這件事看來,俞家內(nèi)里也是臟的,許知瑜雖然已經(jīng)活了一世,但是并不認為自己全身而退。 正在她斟酌著怎么說的時候,蘇華風掀開簾子大步走了進來。 “表哥?”許知瑜抬眼看他,蘇華風怎的在這節(jié)點來了? 陳管家連忙道聲大人,蘇華風甩袖,坐在了座位上,他朝春雨道:“換茶?!?/br> 隨后他冷著臉對陳管家說:“你們俞家哥兒喜歡知瑜?那可從不見他來幫扶過許府什么。” 凈月是跟在春雨后面進來后,對著許知瑜使了個顏色,許知瑜才知曉,原來陳管家一來的時候,春雨便給蘇華風報信了。 作者有話要說: 蘇華風:暗搓搓搞了個情侶款流蘇(#^.^#) 第6章 (修) 蘇華風趕得急,看起來沒有出多少汗,只是坐在許知瑜旁邊時,他身上的溫度若隱若現(xiàn)傳到她身邊,暖呼呼的,想來身上并非不熱。 許知瑜招手叫凈月拿來冰鑒。 陳管家拱手,笑著對蘇華風說:“蘇大人怕是誤解了,實則我們家哥兒對二姑娘的心意天地可鑒……” 其實,許知瑜與俞家哥兒從未見過,就是不知道哪里來的“心意”能天地可鑒了。 蘇華風不入套,道:“當日里難道不是你們自己提的要納妾?” 說起婚嫁,許知瑜有些走神,不由回想起上一世的事。 她的手指輕輕貼著冰鑒的邊緣走,這個冰鑒是現(xiàn)在許府內(nèi)少有的漂亮東西了,邊緣上花紋繁復,把它當小路,手指頭伸進去,卻怎么也走不通。 就像她上輩子。 當時因為俞家開了個頭,抬著兩箱東西來納妾,京城中的紈绔聽聞許二姑娘姿色好,也紛紛學著俞家也干出這種事。 她因為家中姚氏的事,根本無暇顧及,提納妾的無賴有了第一波就有第二波,他們囂張至極,她又過于軟弱,總想著得過且過。時間久了,叫人好生笑話。 最后唐少赟提親上門,愿娶她為正妻,她便匆匆應了。 沒成想,從此日子便更為難過。 現(xiàn)在俞家是上門賠禮了……可估摸那些紈绔不會收斂。 想到這里,許知瑜微微皺了皺眉。 忽然,她的手指被一雙寬大溫暖的手抓住,她一回神,是蘇華風抓住了她的手指。 他用他帶著繭的手指輕輕摩挲許知瑜冰涼的指尖,皺眉道:“手指,當心著涼了?!?/br> 許知瑜將手伸回去,不自覺地輕輕按在自己的臉頰上,果然因為冰鑒指尖一片冰冷,不過若說會因此著涼,便是夸張了些。 她忍不住一笑,道:“哪有這么簡單就著涼?!?/br> 她自然沒有注意到蘇華風放在身側的手指在輕輕摩擦,仿若回味著什么。 陳管家本是滔滔不絕地講著俞家的好,結果才發(fā)覺這兩人沒有一個在聽。 況且蘇華風這動作……陳管家心內(nèi)奇怪,蘇華風這是對許二姑娘有意?隨后他又否認了,心想既然不提親上門,那便是無意了。 如此看來,許蘇之間關系果然親密。 蘇華風現(xiàn)在是京城的風云人物,俞家大老爺知道蘇華風為許家出頭后,吩咐了他不可與許家壞了關系。 雖然二人沒有理會陳管家,好在他自認臉皮厚,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潤喉。 “添茶?!碧K華風見狀,對春雨道。 陳管家沒想到蘇華風會注意到自己的茶杯,他心里竊喜,道自己不枉來這一次,連忙說:“蘇大人有心了?!?/br> 許知瑜暗道怕不會那么容易。 只見春雨拿著茶壺,倒了滿滿一杯棕褐色的東西到陳管家的茶杯里,原來方才蘇華風叫她換茶,便是換成了這東西。 蘇華風勾了勾嘴角,道:“請喝?!?/br> 許知瑜皺了皺鼻頭,雖然隔著桌子,卻還能聞到令人不適的味道,她大約知道是什么東西了,便抬起袖子捂住鼻子。 陳管家看著那杯東西,臉色變了又變,問:“這……這是什么?” 蘇華風說:“泔水?!?/br> 泔水?陳管家臉色一紅,道:“蘇大人,事不能這么做吧!” 蘇華風微微抬起眼睛,眸中的陰狠畢現(xiàn):“你管不了我怎么做,但我能管你?!?/br> 是了,他一個小管家,怎么能和蘇華風這樣的人起沖突! “需要別人喂你喝么?”蘇華風又問。 陳管家心中咚咚直跳,他擦了擦額角的冷汗,急匆匆起身,道:“叨擾,小的這就回去?!?/br> 聽說張彬被按到水里差點溺斃,是蘇華風一手所為,陳管家想到這,害怕蘇華風忽然逼他喝泔水,近乎是連滾帶爬地跑出了前廳,卻被腳下門檻一絆,摔倒在地上。 蘇華風做事雖是兇了點,不過不需要一兵一卒就把人嚇成這副模樣的事,也實在好玩。許知瑜不由笑起來,她的眼睛都彎成了月牙,眼底里好似有星辰子一閃一閃的。 一旁的蘇華風微微低頭看她,也勾起了一抹笑意。 春雨上來收茶具,蘇華風說:“茶杯污了,換一套。” “凈月,你去小庫房把那套茶盞找來吧?!痹S知瑜對凈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