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9
眼杜喬的臉,又看兩眼諾爾的臉,仔細地來回端詳,搖頭:“看著也不像呀,是一個mama生的吧?那總得有相似的地方吧?”“你也覺得不像對吧?而且我們性格也完全不同?!?/br>“不過也不是沒可能,接在一條藤上的兩只瓜還會長得天差地別呢?!?/br>“這個比喻太奇怪了。不不不,我還是不要呆在這里好了。再呆下去,我覺得我會瘋掉。”“你要回去和親愛的約拿先生談心嗎?”“對,我想他了,我已經(jīng)一天沒見到他了?!?/br>杜喬從床上跳起來,撈起外套就往外面走。安杰洛把他送到修道院門口,他們擁抱道別。杜喬本來已經(jīng)走開兩步,又轉(zhuǎn)了回來,握住安杰洛的手真誠地說:“謝謝你的幫助。能夠再見到你,對我來說就已經(jīng)是莫大的開心了?!?/br>安杰洛嘆氣:“我這么做也不完全是為了你,我也不想阿利多西再回到修道院,他在的日子真是糟糕透頂。接下來你也要小心,我總覺得事情不會輕易完結(jié)呢,他不是個善罷甘休的人?!?/br>“你想太多啦,我和約拿商量好了,一起回奧斯曼土耳其?!倍艈涕_心起來:“他的鐵項圈拿下來了,我也是個自由人,拉斐爾的天花板畫完我的工作就告一段落了?,F(xiàn)在我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等阿利多西結(jié)束反省,說不定我們倆已經(jīng)在大洋彼岸?!?/br>“你們要回去了?離開羅馬嗎?那阿利多西怎么辦,你們不打算對付他了嗎?”“對付他一來是為我洗屈,二來是堤防他陷害約拿。但現(xiàn)在卡利尼死了,諾爾又不肯透露更多秘密,我們無法再采取行動。幸好教皇的旨意及時,鐵項圈除去后最大的問題就解決了。約拿愿意和我回家鄉(xiāng)看看,等回到奧斯曼土耳其就是新生活了?!?/br>“那是好事情,我應(yīng)該祝福你們。”杜喬看得出安杰洛眉眼間的憂傷,他親吻安杰洛的臉頰:“無論我身在何處,我都會記住你的,我最好的朋友。愿主與你常在。”第39章難解心事杜喬離開修道院不久,諾爾從昏迷中蘇醒。他打開嗓子的第一句話仍然是要酒喝,但安杰洛沒有理會他,反而捧了一碗黑漆漆的藥湯讓他喝下。這個任性乖張的男人氣歪了鼻子,最后被安杰洛按倒在床上把藥湯灌進肚子里。“你這個下三濫的蠢貨……咳咳咳咳……我會記住的!咳咳……”諾爾惡狠狠地說,他一邊咳嗽一邊虛弱地喘氣。安杰洛白了他一眼:“我可是在救你,你難道沒有良心嗎?這么咒罵自己的救命恩人?!?/br>“要不是你去告狀,我怎么會被老頭關(guān)進雜物間?”老頭指的是副主教。“那是因為你摔東西還打罵其他修士?!?/br>“那是因為你把我的酒沒收了!”“修道院里不允許喝酒。”“狗屁修道院,呸,我才不是修士?!?/br>安杰洛好氣又好笑:“你都這個樣子了,就不要鬧事了,身體壞了難道對你有什么好處嗎?既然你還要回家鄉(xiāng),總不想發(fā)著高熱死在悶熱的船艙里吧?不吃藥光喝酒,不要命了啊?!?/br>“我得了什么病?”諾爾反問,即使再愚蠢他也知道自己生病了。“是什么病你自己心里很清楚。作為醫(yī)生,我能給你的忠告就是趁早把酒戒了,要不然你能不能撐到回家我可不敢保證。現(xiàn)在你還只是發(fā)熱和胃疼,等以后嚴重起來,你的肝臟也會壞掉,最后你會快速地削瘦下去,只剩下一副皮包骨,甚至出現(xiàn)幻覺,什么時候自己從西斯托橋上跳下去淹死都不知道。臺伯河臭成這個樣子,你想死在那里面嗎?”諾爾一聽他這么說,有點慌了:“你……你別嚇唬我,我可不是這么好糊弄的?!?/br>安杰洛擺出一副笑嘻嘻的樣子,故意夸大其詞地唬騙他:“你不是最在意自己的身材和臉蛋嗎?你會瘦得像枯柴,沒有男人看到你會產(chǎn)生興趣,皮膚松弛崩垮,發(fā)黃發(fā)黑,牙齒脫落……你見過貧民窟里那些餓死的流浪漢吧?就和他們一樣,到最后會什么都吃不下,什么都不想吃,只能喝酒,身體像口干癟破爛的皮袋子。”諾爾瞠目結(jié)舌,張著嘴巴啊了兩聲,極度的驚怒交加讓他兩眼一黑心口一窒,又暈了過去。安杰洛拍拍手搖頭嘆息,心想,這個人如果真的是杜喬的哥哥,那杜喬未免也太可憐了。這個人哪里有半點為人兄長的樣子?當初信誓旦旦地寫信回家說要在羅馬大展宏圖,其實就是個男妓,要是換了別人說不定連認親都不敢呢,誰愿意自己的親人是個男妓呢?想到這里,安杰洛的腦海里靈光一閃。他回到閣樓從杜喬遺落的個人物品里找出那封家書。自從杜喬從修道院匆忙出逃之后,不少私人物品都留在了他原來的房間里沒有來得及帶走,安杰洛悄悄把重要的部分拿了出來藏在閣樓,以免被阿利多西的人找到,他知道這封家書是杜喬最重視的,沒有了它杜喬的尋親之路就會難上加難。安杰洛把信拿回醫(yī)房,等待諾爾第二次蘇醒。他將信放在病人的枕頭邊,悄悄觀察諾爾醒來時候的反應(yīng)。這次病人醒來沒有急著嚷嚷了,他睜著眼睛放空了一會兒,目光停在醫(yī)房老舊的天花板上停了許久,久到安杰洛以為他會哭出來,但是他沒有,他露出冷艷的笑容,蒼白的臉頓時有了生機,孤傲的氣質(zhì)綻放在臉上,令人心動。不過這個笑容沒有維持多久,在他翻身看到信封的時候凝滯在了嘴邊。他甚至連信封都沒有拆,正反兩面仔細看了看就皺眉陷入沉思。反而是安杰洛無法忍耐這種折磨人的安靜。“這封信是你的吧?”安杰洛問。諾爾挑眉:“你從哪里拿到的這封信?”安杰洛頓時明白了:“這個不重要。不過我有個好消息可以告訴你,你的家人收到了這封信,而且派人來羅馬找你了,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帶他來見你?!彼麖娬{(diào)了“如果你愿意的話”這個前提,在說出這話之前,他本能地認為諾爾的尊嚴應(yīng)該得到尊重。果然,諾爾臉色沉了下來,厭惡地說:“別讓我見到他們,他們也不會愿意見到我的?!?/br>兩人沉默地坐在醫(yī)房里相互對視。安杰洛突然有點同情這個男妓,他明明那么想念家鄉(xiāng),攢了錢就是為了回家,臨到頭卻不愿意和親人相認。還有什么比這個更可悲更令人絕望的事情呢?這樣一來,他在羅馬出賣自己、拼命活下來的意義又是什么呢?諾爾把信丟開,翻身用屁股對著安杰洛,顯然是不愿意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了。安杰洛也不想勉強他:“如果你不想,那就算了。我只是隨口一說,這封信我還給你吧,本來也是你的?!?/br>直到他走出房間,鐵石心腸的諾爾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