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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自從那天晚上周秀英當著孩子們的面, 鬧了一場后,病房里面前所未有的安寧了下來, 一直叫嚷著要去參軍的阮志武也很是蔫噠噠了好幾天, 甚至有些不敢和周秀英對視。 實在是太虛了。 不過這一場安靜在京城的人到來以后, 徹底的熱鬧了起來,京城這次來的不是醫(yī)生,而是趙國棟將.軍,他來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給阮國海頒發(fā)榮譽的。 阮國海腿傷無法挽回,后半生將會成為殘疾的這件事情, 已經(jīng)傳到了京城, 并且鬧的人盡皆知, 有人說, 既然阮國海已經(jīng)無法回到部隊,那么這個榮譽是否太高了, 給了一個殘廢有些可惜, 畢竟活著的人, 都沒有這般的榮譽。 但是對于趙國棟來說, 他也是真刀實槍的走到今天, 他惜才,更知道阮國海能有今天有多么的不容易, 他力排眾議,向上峰提出了給與阮國海的獎勵以及親自來綏林縣來慰問這個英雄。 得到批準后,他便連夜趕到了綏林縣。 他到病房的時候, 阮國海正在嘗試站起,他不讓任何人攙扶,扶著墻角站了起來,一次,兩次三次,他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子滾落在額間,若是平常人受到這么重的傷,別提站起來了,就是下床都不容易。 可是到了趙國棟這里,不過修養(yǎng)了半個月的時間,他已經(jīng)能下床扶著墻,自己短暫的站起來一兩秒鐘,雖然時間較短,但是對于一個已經(jīng)被醫(yī)生斷定為殘廢的人來說,這已經(jīng)是意外了。 趙國棟看到昔日在戰(zhàn)場上去敵營如探囊取物,兵王一樣的人物,而今卻困在這小小的一方天地,連站起都是一個奢侈,他臉上閃過一絲復雜,輕咳一聲,便推門而入,“阮國海同志!” 正在扶著強勉強站起來的阮國海聽到熟悉的聲音,他一驚,差點再次摔倒在地,但是他沒有,他不想在外面面前露出絲毫的怯弱,他雙臂青筋崩起,雙手死死的叩著陽臺,腳踝處傳來刺骨的疼痛,讓他臉色發(fā)白,但是傳出的聲音卻鏗鏘有力,“阮國海在!” “阮國海同志參軍期間,表現(xiàn)突出,功績斐然,特此破格提拔成為少.將!”趙國棟手里拿著的是一面旗子,不僅如此,在旗子的下面還端著一套衣服,阮國海在看到衣服肩膀處的時候,他眼眶一紅,鏗鏘有力,“阮國海收到,定不負組織的信任和嘉獎!” 按照他的資歷還到不了少.將這一步,甚至還要好多年,但是因為這次功績斐然,則被破格提拔,趙國棟一臉欣賞,“你是組織的驕傲!” 對于一個兵來說,這已經(jīng)是最高的贊賞了。 是組織的驕傲。 阮國海強忍著腳踝處傳來的痛意,他舉起手,對著趙國棟鄭重的行了一個軍禮。 趙國棟臉色也嚴肅起來,同樣對著阮國海行了一個軍禮,他說,“阮國海同志,在此期間好好養(yǎng)傷,組織等著你回來!” “阮國海收到!” 他說完這句話,身體在也不支,腳下一軟,整個人都摔倒在地,砰的一聲。 不止趙國棟嚇到了。 阮綿綿他們也嚇到了,昨天的時候阮國海嘗試站起來,雖然摔了不少跤,但是今天已經(jīng)好了很多,誰都沒想到,阮國海竟然會摔的這么嚴重,整個人直挺挺的著地,哪怕到了這個時候,他手里面的衣服和錦旗,都被他給高高的舉了起來,沒有沾地。 阮綿綿有些動容,她想,在這一刻,她終于能體會到了四叔的心情,那是一種寧可自己頭破血流,也不允許手里的旗子和衣服有任何損傷,對于他們來說,這都是無上的榮耀。 阮志武神色激動,他和阮志文兩人合力把阮國海給扶到了床邊,還沒來得及安慰,萬酒穿著一身白大褂,從外面急匆匆的趕進來,劈頭蓋臉,“硬石頭,你不要命了!” 一次兩次三次。 還真當他的身體是石頭做的?。?/br> 阮國海臉色冷峻,薄唇輕抿,“沒事!” “誰說沒事了?”萬酒用著食指戳在了阮國海手上的腳踝上,此時腳踝上的石膏已經(jīng)去掉,綁著一層厚厚的白色紗布,但是白色紗布卻滲透著紅色的血液,不多會就蔓延了一大片。 萬酒氣的直瞪眼,對著阮綿綿他們吼道,“我讓你們好好照顧病人,你們就是這樣看著的??” “真想讓阮國海這貨一輩子都站不起來??” 萬酒好看的娃娃臉上滿是怒容,他們做醫(yī)生的,最討厭的就是病人不配合不說,還這般的作踐自己的身體。 對于他們來說,如果病人不配合,他們的和死神賽跑又有什么意義?? 阮綿綿他們被罵的面紅耳赤,不管任何理由,他們確實沒有照顧好阮國海。 阮國海臉色發(fā)白,豆大的汗珠子滾落到被單上,他說,“是我自作主張,和家里人沒有關系!!” 旁邊的趙國棟也開口,“小酒兒,幾天不見,你脾氣見長?。 ?/br> 趙國棟一開口,萬酒就炸毛了,“我不是小酒兒!” “還有,硬石頭的身體經(jīng)不起折騰,你們趁早離開,不要打擾他靜養(yǎng)!”哪怕是在對待趙國棟的時候,萬酒也沒有太多的恭敬,顯然是熟人。 阮綿綿這才想起來面前的人是誰! 這個人就是當初在七埡村給她頒發(fā)錦旗的人。 不止阮綿綿認出了趙國棟,趙國棟也認出了阮綿綿來了,他驚奇,“小丫頭,是你??!”當初他還特意給這小丫頭留了一個聯(lián)系方式。 阮綿綿點了點頭,“趙叔叔好!” 趙國棟目光來來回回在阮國海和阮綿綿兩人身上不停的徘徊,“你和阮國海是?” 阮綿綿瑩白的小臉滿是崇拜,“是我四叔呀!” 阮國海是我四叔。 讓綿綿來說,沒有什么比這更驕傲的了。 趙國棟也頗為驚奇,“這可真是……巧啊!”接著,他的目光在阮志武身上停留了一瞬間,高高壯壯的小子,有著一身的蠻力,這可是當兵的好苗子。 就沖著這副身體,瞧著也不比阮國海年輕的時候差的。 趙國棟眼睛在放光,“這位是?” 阮國海喝了藥,疼痛稍緩了幾分,“我侄兒子!” “是個當兵的好苗子!”趙國棟這話一說,周秀英和方秀蘭兩人的臉色立馬都變了。 她們都知道了阮國海這輩子可能只能是個殘廢了,如今趙國棟這話一說,不明顯著是又看上了阮志武了,他們家一個死一個殘,如今還剩的孫子輩,也不放過。 周秀英差點一口氣沒緩上來,她一字一頓,“領導,我們家志武不參軍!” 阮志武發(fā)急,急的跺腳,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但是對上自家母親那一雙哀求的眼睛時,他慢慢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