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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綿綿又不愿意,尤其是一想到大房的人,她就難受。 所以,一人退一步,她能大心眼的給小磊泡一杯普通的蜂蜜水已經(jīng)不容易了,要知道,這蜂蜜還不知道阿遲廢了多大的功夫才弄到手的呢! 這也是看在自家阿奶的面子上,不然,哼哼哼! 她連普通的蜂蜜水都不愿意給小磊! 不怨小磊,但是誰讓他攤上了一個那樣的媽和奶奶呢! 怪誰? 反正不怪她??! 周秀英去了廚房,把蛇皮袋子里面已經(jīng)死的透透的野雞給拾掇了,灶膛里面添一把柴,鍋里面的水咕嘟嘟的冒泡后,用著葫蘆瓢舀個半盆子的熱水,連帶著盆子一塊端到了院子外面,要給這野雞拔毛。 阮綿綿給小磊喂完了蜂蜜水,搬了個小馬扎顛顛的坐到了周秀英面前,看著自家奶奶麻溜兒的拽著野雞毛。 野雞的尾巴毛特別好看,是彩色的不說,還比較長。 周秀英自給兒小的時候,一年到頭的,最愛的就是過年的時候,家里殺雞,把雞尾巴的上的毛細(xì)致的收拾起來,能做一個雞毛毽子出來。 想到這里,她燙野雞的時候,也格外的小心翼翼,把野雞尾巴上的毛都給慢慢的捋了下來,對著綿綿道,“這野雞毛可是個好東西,你媽的手藝好,晚上等她回來,這雞毛就晾干了,讓她給你做個漂漂亮亮的雞毛毽子出來!” 阮綿綿歪著頭看著野雞毛,有些為難,“奶,可是我……我不會踢啊!” 雖然好看,但是她還真不會踢。 周秀英一怔,她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來,“那做好了,奶奶教你!”,很少見自家孫女這般窘迫的樣子,她覺得好笑,這孩子可不是,這么多年來,家里好像真沒做過。 老阮家男丁多,男孩子不愛玩這個,綿綿之前也小,做了也不會,等年紀(jì)到的時候,又傻了,所以還真沒玩過。 阮綿綿聽著自家奶奶震耳欲聾的笑聲,她眼睛亮晶晶的,滿是崇拜,“那我等著奶奶教教我!” 老實(shí)說,阮綿綿是由衷的敬佩自家奶奶的,一個婦道人家,在這種困苦的時代,拉扯大了四個兒子,還給兒子娶媳婦,帶孩子,養(yǎng)家糊口。 這里面哪一樣都不是輕松的活,她可以說,甚至有些男人都熬不過來,但是她奶奶不僅熬過來了,還把日子過的風(fēng)風(fēng)火火,她也沒因?yàn)樽约耗贻p的時候過的苦,就特別苛責(zé)后來進(jìn)門的兒媳婦。 相反,因?yàn)樗桥耍贻p的時候過的苦,她才善待家里的兒媳婦們。 都是女人,何必為難女人。 所以,拋開家里的條件不說,老阮家真的是隔壁村子的大姑娘們最想嫁來的一家,長輩和善,男人勤快,這種日子,就算是苦,也是一時的,熬過去,那就是享福。 像劉愛枝這種好吃懶做的,擱在別人家的,早都被婆婆給休了出去,可是在老阮家卻沒有!這么多年來,劉愛枝把好吃懶做貫徹了個徹底。 周秀英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大兒媳婦吃的,大多都是大兒子掙的,就沖著劉愛枝給老阮家生了三個兒子,她也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插手大房的日子。 但是若是劉愛枝犯了錯,呵呵! 周秀英下手可不軟的。 作者有話要說: 十一更 第31章 還有老阮家二房的李秋菊, 二房的志遠(yuǎn)走了這么多年, 也沒能在生一個孩子出來, 擱在旁人家, 那可是絕后咧! 家里的老太太還不知道要怎么磋磨兒媳婦,但是周秀英還是沒有,她只是恨老二媳婦不爭氣,拉拔都拉拔不動, 活該被大兒媳婦欺負(fù)。 周秀英比任何人都明白, 這女人??!不容易,要想立起來,靠別人是靠不住的, 只能靠著自給兒。 周秀英苦了一輩子, 但是臉上卻還是帶著笑,起碼阮綿綿敢說, 整個七埡村, 能找出來教孫女提毽子的老太太, 只有他們家的了。 阮綿綿大大的眼睛里面滿是儒慕, 任誰被這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 心里都軟的一塌糊涂,周秀英手上有些臟,原本想摸下自家孫女額頭的, 但是一看臟了,也不動手了,直接開口, “這就覺得奶厲害了?” 阮綿綿嗯了一聲,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周秀英又笑了起來,“我年輕的時候,揍人可是最厲害的,改天若是哪個惹到了我,我揍人的時候,帶你去看看!” 阮綿綿咧著嘴,“奶!您……”,您怎么跟小孩子一樣? 這話她可沒說,不過周秀英可是看明白了,她樂呵呵道,“你奶雖然不識字,但是心里卻敞亮,人這一輩子,不管啥會都要讓自己高高興興的,要是遇到了別人讓你不高興,你就加倍的還回去,讓別人不高興,萬一遇到了難事也別怕,睡一覺起來,只要還能喘口氣,那都沒啥大不了的!” 可不是嘛! 只要沒死,算啥大事。 若不是周秀英豁達(dá),這老阮家一件件事情,早都把這老太太給身子壓垮了。 阮綿綿若有所思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奶,我爸是不是最像你了!” 一提起三兒子,周秀英滿臉的自豪,“那是,就你爸隨了我!”,頓了頓,“還有老四,不過……”老四一根筋,跟寶根一個性子,要不然當(dāng)年也不會一走了之的去當(dāng)兵。 提到了阮家的老四,周秀英臉上的笑容就淡了幾分,罵罵咧咧,“不提那糟心的玩意!” 提起來,心里都難受啊 ! 周秀英連拔雞毛的力氣都沒了,阮綿綿看在眼里,她幫忙把地上的雞毛給用禿瓢掃帚掃到了角落去,若是嘔了糞,澆到了自留地里面,地里面的菜也能肥一肥。 她掃完了以后,安慰,“奶,我小叔肯定好好的,只是太忙了!” 阮綿綿出生的那一年,阮國海就走了,這一走就是十六年,剛?cè)サ男┠?,還一年半載的寄回來一次信,算一算,這已經(jīng)有五年沒寄過一封信了。 村里面的人都說,老阮家那小小子,估計(jì)是為國捐軀了,不然也不會這么多年也沒個著落。 周秀英擺了擺手,“不提你小叔,提起來我晚上氣的吃不下飯!” 阮綿綿連連點(diǎn)了點(diǎn)頭,“小叔壞,奶別想他,等他往后回來了,不讓他進(jìn)門!” 這么一打岔,周秀英心里的傷感也淡了幾分,剛要開口,老阮家的人就放工了。 先是大房的人到的家,生產(chǎn)隊(duì)的里面這幾天在插秧,還在種苞米,一天下來,累的人腰都直不起來,劉愛枝看到自家婆婆手里端著剛拾掇好的雞,眼睛立馬都亮了,大聲嚷嚷著,“娘!晚上咱們吃雞啊!”,她吸溜下口水,家里可是有段時間沒燉雞了,上一次還是過年咧! 那滋味,她現(xiàn)在都記得的。 周秀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