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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幾個?足足占了大半篇,還分著單字雙字。不得不承認,時析這個外兄長可要比他這個親哥哥稱職多了。這慎重勁都要趕上給自己兒子起名字了。不過他和師兄注定是不會有孩子的,小不點如今還小,解決了聞人家,想將他的身世瞞下來不成問題。日后,當自個兒孩子養(yǎng)也不是什么壞事。掩去思慮,聞人語認認真真將那些名字看了一遍,隨即指了指其中一個。“就這個了,左就只是個名字,以后終還是要看自己的造化?!?/br>聞人清。日后是要清閑安樂,還是清廉公正,都看他自己的選擇。時析無異議。他自己其實也偏向這么個沒什么明顯寓意的名字,不出眾也不埋沒。反倒是莫筱冉不太樂意,她憋了勁想了好幾個高大上的名字呢!江湖有江湖的路子,朝廷也有朝廷的手段?;实墼谖粩?shù)十年畢竟不是擺著看的,沒過半月便將軍隊的來路查了個透徹。雖然還沒抓到人,但有了防范總歸要比什么都抓瞎的好。更何況那軍隊暫時與朝中人無關(guān),使得皇帝的心情十分好。他老人家心情一好,自然就會想著給別人點恩惠。這時候朝中動蕩,對誰都不能輕易偏頗。自然而然的,皇帝也就想到了聞人語這個于朝中動向無關(guān),卻又頗得他心意的人。聞人語進宮時,勉政殿中還有數(shù)位大臣在側(cè),不過其中并沒有孟家和聞人成。斂了表情換上敬畏和尊重,聞人語俯身施了大禮。“愛卿想了這么些時日,可想清楚自己要什么了?”皇帝饒有興致地看著聞人語,看似十分親和。聞人語一頓,緩聲道:“為皇上分憂乃草民榮幸,草民不敢受恩?!?/br>“既然如此……朕給你個官做如何?”皇帝探了探身,十分認真。“草民一介江湖散人,不奢望功名利祿,也不適應官場,恐怕讓皇上失望了?!甭勅苏Z一字一句道,把態(tài)度擺的明顯且坦誠。勉政殿幾個大臣都有些不可思議。這天下有幾個人能得皇帝青眼,平白要給個官的?;实圻@話說的是認真得,大家都能看出來。甭管其中有什么心思,卻是的的確確要重用聞人語的??伤购?,推了個干脆利落。果不其然,皇帝面色不顯,眼中神色卻是連變,望著聞人語的眼神也有些復雜。他有心重用聞人語,但若是聞人語軟硬不吃,皇帝又怎么可能安心用他。氣氛一瞬間有些凝滯,殿中不少人的心都吊了起來。近乎漫長的凝滯時間過去,聞人語突然朝下一拜,帶著幾分孤注一擲地味道,鄭重道:“草民唯有一事懇請皇上做主。”皇帝臉色頓時一緩,“愛卿直言?!?/br>“草民懇請皇上做主……容草民分家獨立,與聞人氏一脈斷絕關(guān)系!”說到最后,聞人語的語氣中帶了悲戚和執(zhí)拗。殿中不少人都愣住了。孝道為先的社會,父母長輩無論做什么,做孩子都都不能反抗,否則就是不孝。他們這些人即便是混多了官場心思活絡,卻也沒有想過這種觀念會改變。更何況聞人語提出分家就算了,還言明要斷絕關(guān)系,簡直就是個大寫的不孝。可站在聞人語的角度想,聞人成做的事不地道,把人逼到這個境地,也算是走投無路。無論一眾大臣怎么想,最終決策的還是皇帝。聞人一脈并無宗族,聞人家老夫人年輕時后院把持的緊,硬是沒有一個庶子。所以論下來,要想分家只要撬開聞人成的嘴就可以。雖說皇帝管別人家事有些沒道理,可聞人成的行事觸及了皇帝的底線。不說碌碌無為,單是他大肆與人結(jié)交,光明正大站隊這一項就足夠皇帝惱他。如今皇帝要用聞人語,自然也就不介意略略用權(quán)勢壓一壓人。反正站著道德高點,說出去也不會有人覺得他完全沒道理。而聞人語之所以敢讓皇帝做主,無非也是看中了這一點。不求回報替皇帝做事,說起來是一心為主,也不過是說得好聽而已,任誰都不會信的?;实巯胍盟@把刀,還是江湖朝廷都可以用的刀,那么即便他不愿意,也必須去受這個恩惠。不用想也知道,他若是真去要個官,反而會讓皇帝忌憚。請恩皇帝做主分家,對于皇帝來說不過是一道圣旨做個靠山的工夫,在聞人語身上卻變成了天大的恩。如此一來,聞人語逃出了家族桎梏,皇帝也能安心用人。只是可惜了,這把刀,從來都不是為皇上開刃的。聞人成從未想過聞人語還有再登聞人家大門的一天。當看到他面色平淡帶著幾個人如入無人之境一般進了聞人府,聞人成當即大怒,指著鼻子咆哮:“不孝子!你……你還回來做什么!給我滾出去!”聞人語定定看著他,半晌突而嘲諷一笑,生把聞人成笑得大腦充血幾乎暈厥。正欲開口怒罵,就見門口的轎子轎簾一掀走下個聞人成萬萬沒想到的人。“閣老?”聞人成滿臉猙獰定格了一瞬,隨即硬生生化為恭敬:“閣老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br>齊閣老拂袖道:“聞人侯不必多禮,老夫不過是受皇明而來,做個見證罷了?!?/br>見證?見證什么?聞人成陡然生出種不好的預感。隨即,就見聞人語道:“父親,今日請閣老見證,皇恩在上,不孝子聞人語立請分家?!?/br>“你!”聞人成袖中的手一抖,面皮青白,一時都不知道該怎么斥駁。半晌之后才抖著手指向聞人語,顫顫巍?。骸昂谩?!分家就分家!來人,開宗祠!”所謂宗祠也不過供奉著寥寥幾個祖宗牌位,香火不斷,卻也顯得有些可憐。齊閣老坐在一旁,不言不語,好似只是來湊個熱鬧。說是做個見證,其實說白了就是皇上派他來給聞人語壓陣撐腰的。他不需要做什么,單是坐在那,聞人成就不敢動什么心思。聞人語在宗祠前站定,回身一掀衣擺對著聞人成跪下,沉默無言地磕了個頭。聞人成再多不對,卻也是給了他生恩的人。不及母親偉大,卻到底賜予了他生命。這么些年自己沒有盡過孝,這一叩他還當?shù)谩?/br>不過在站起身那一刻,聞人語便摒去了所有情緒,抬眼望向那位請來的大儒老者。敬香,去族譜,清算繼承。全程下來聞人成都沒敢多說一個字,只是望著聞人語的目光卻足足有了想要剝其血rou的意味。這種目光,在聽聞聞人語分家可繼承家產(chǎn)一半后,直接達到了頂峰。只可惜,在座的除了是聞人語的人,就是皇上的人,沒幾個把他當回事的。嫡長子分家,家業(yè)一分為二取其一。聞人語又有權(quán)力支配屬于自己母親的那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