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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看到段天諭的呈報,面上沒什么表情,但因為大皇子主動請纓的不滿倒是平了許多,也不由得對段天諭多了幾分偏向。只不過到底是帝王,自然不會只看表面,心底自然另有一番計較。將那紙遞給齊閣老,緩聲道:“愛卿覺得……這老四如何?”“四皇子心思敏捷,所述方法的確適用?!?/br>“依你看……老四這是對朕的皇位不感興趣?”皇帝瞇了瞇眼,直言道。齊閣老曾為今上帝師,兩人關(guān)系也曾十分親近。只是皇帝年歲越發(fā)大了,疑心便重了起來。齊閣老便也本著君臣之分,不再多親近。不過許多時候,皇帝在齊閣老面前說話還是沒那么隱晦的。“依臣所見,四皇子忠君本分,不曾有什么不該有的心思。奏上明述可得民心,言辭間卻絲毫沒有想要前去的意思,想來是坦蕩的?!饼R閣老道。皇帝沉思片刻,緩緩點頭:“既是如此,也好。”對這位老師,皇帝還是頗為信任的。又加上他從未對哪位皇子有過偏向,故此相信他的判斷公正無私。至于那些細(xì)想下去的彎彎繞繞,若說齊閣老沒想到,皇帝定然不信。既然想到了,卻還是這般認(rèn)定,那便是有據(jù)可循。皇帝派人秘密前往江北查天火一事的消息傳開,大皇子憤而摔了茶盞,死活想不明白自己為何請辭被拒。沒過兩天,江北謠言一事傳入京城,生生給了大皇子一悶棍。禁足中的段天諭在自己殿中收到信報,不屑地笑了笑,隨手將信報焚盡。有了之前那幾出,他還以為他這位大皇兄長了腦子。沒想到……還是和以前一樣,沒什么長進(jìn)。可惜了,費盡心思想要露一回臉,反而讓自己晃了三晃。江北這塊肥rou,大皇子是啃不下去了。還好自己有個好師兄,江北一事,注定是自己的。是夜,遙七潛入宮中直奔大皇子寢殿。一個縱身直躍,隨即在半空猛地一頓,又嗖的一下掛在房檐下頭,將身體盡數(shù)掩蓋在房檐的陰影下。房頂上的暗衛(wèi)抬起頭眨眨眼,一臉蒙比的看著毫無動靜的寢殿前,沉默。側(cè)耳聽了半晌,莫說動靜,就連個風(fēng)吹草動都少得可憐。探頭朝下看看,依舊什么都沒有。可憐的暗衛(wèi)撓撓頭,覺得自己大概是盯梢盯得眼花了。揉揉眼睛,繼續(xù)就著瓦片縫隙朝著里頭看。遙七無聲舒了口氣,壁虎一樣順著屋檐爬過去,找了個陰暗的角落,蹲!殿中,大皇子負(fù)手在里頭走來走去。一旁跪著個一身黑衣的人,垂頭伏地等著吩咐。許久之后,大皇子一甩袖,怒道:“不行!這么下去父皇定然會懷疑到我頭上,必須想個辦法避過去!”揉著手中的玉,大皇子又轉(zhuǎn)了幾圈,下了道令。房頂上的暗衛(wèi)驚了一下,隨即拔身而起躍向帝王寢宮。遙七頓了頓,守在原地沒有動。不多時,一女子從內(nèi)殿走出來,裊裊婷婷姿態(tài)柔媚。那女子撫上大皇子的手,略帶安撫:“殿下莫急,提四皇子名字可非良策。”“什么意思?”大皇子看過來,目光略顯柔和。“帝王心重,怕是提了四皇子名諱也無法免去懷疑。不若破釜沉舟,直接用殿下您的名諱。殿下當(dāng)初自動請纓前去江北,若是遇上了四皇子名諱,才更惹人懷疑。”大皇子垂眸想了想,頷首:“你說的有理,就這么辦?!?/br>門外的遙七撓撓下巴,看著那黑衣人領(lǐng)命退出去,又朝里望了望。只見大皇子和那女子沒說幾句就開始依偎著動手動腳,頓時打了個激靈,轉(zhuǎn)身逃得無影無蹤。會瞎的啊……不過……皇上的暗衛(wèi)真是好蠢,也好捉急!雖說心偏向了段天諭,但身為皇帝,又豈會全然相信哪一個人?于是大皇子這邊有暗衛(wèi)盯著,段天諭那邊自然也會有。只是可惜了,段天諭雖說在師兄弟幾個里面輕功平平,但放在別人跟前卻是一等一的好手。所以當(dāng)暗衛(wèi)一出現(xiàn),段天諭便有了察覺。他負(fù)手站在窗口靜立許久,才緩步走回桌前,鋪紙研墨。寥寥幾筆落下,勾勒出一個端莊華貴的女子。筆墨輕描,女子的模樣越發(fā)清晰。眉眼溫和,端莊賢淑。一身鳳袍加身,端的是母儀天下的氣度。段天諭放下筆,望著那畫像晃了晃神。隨即掛在墻上,取香點燃,慢慢拜了三拜。全程,未多說一個字。香火點燃插在香爐之中緩緩燃燒,段天諭便靜靜望著那畫像,眼底神色復(fù)雜而眷戀。許久之后,最后一縷香氣散盡。段天諭摘下畫像,慢慢送入火盆之中。暗衛(wèi)將他舉止全部看在眼中,直到殿中燭火盡熄才抽身離去。待得暗衛(wèi)走遠(yuǎn),殿中響起一聲嘲諷般的哼笑。既然派人來監(jiān)視,不如就送你一點東西好了。免得你忘了,當(dāng)年的無情無義。監(jiān)視大皇子的暗衛(wèi)三言兩語將事情稟報,卻沒有等到想象中的帝王震怒。只是礙于身份,沒敢抬頭看過去。不多時,殿外一陣輕響。隨侍推開殿門走進(jìn)來,俯身道:“陛下,暗三回來了?!?/br>“傳?!?/br>暗三幾步跨進(jìn)來,伏地跪拜:“暗三叩見陛下。”“二皇子那頭如何?”“回陛下,二皇子他……他畫了個身著鳳袍的女子,又對那畫像焚香祭拜,隨即便將畫像燒了?!卑等龥]有見過先皇后,僅知道那畫像上的人并非現(xiàn)今的皇后,思來想去,還是如實稟報。皇帝一怔,突然嘆了一聲:“下去吧,日后……不必再盯著老二了?!?/br>“是!”殿門合住,隨侍小心翼翼上前:“陛下可要就寢?”皇帝合了合眼,道:“福瑞,你可記得……今兒是什么日子?”隨侍一怔:“奴婢愚鈍,不知皇上說的是……”“你也不記得了……”皇帝嘆息一聲,幽幽看向空曠大殿:“朕……也忘了。這普天之下,也只有老二那孩子,還能記得清楚吧?!?/br>九月初十,先皇后的生辰。福瑞斂去眼中神色,垂頭靜立。他記得,卻不能說。因為如今鳳位上的,是徐氏皇后。☆、第六十五回在宮中諸人各懷心思的時候,聞人語已經(jīng)帶著四人奔向江北。只是五人除了在初出京城時行進(jìn)略急,到后來就開始慢慢悠悠,頗有幾分游山玩水的架勢。遙九茫然臉:“二少爺不是要去查案子嗎?為什么一點都不著急?”逍九嘿嘿一樂,湊到他身邊道:“二少爺素來只會坑人,怎么可能白白送上門去讓人坑呢?!?/br>話音一落,直接被遙一踹下馬。遙九眨眨眼,看看翻身又竄上馬的逍九,又看看沖他招手的遙一,乖乖驅(qū)馬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