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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思遠也滿臉尷尬,他想方設法騙李弘濟錢的把戲,一次兩次還奏效,次數(shù)多了就被李弘濟看出破綻,并且逮了個正著,李弘濟是何等精明的人,大理寺那么多的冤假錯案都被他給揪了出來,更別提他這些小把戲了!“我都說了,全是誤會,誤會!”這個時候,馮思遠也只能死鴨子嘴硬,打死不承認。李弘濟正要謝絕他的邀請,但馮思遠好不容易逮住他天黑前從衙門里回來,豈能就這么放過他,竟然生拖硬拽,將李弘濟給拽了出來。勾欄瓦舍里,一到了太陽落山,就正是開門迎客的時候。大慶并不禁止官員狎妓,并且將這當成了一件雅事。當然這種雅事并不包括皮rou勾當,京城里的名妓,哪一個不是精通詩詞歌賦的才女,飄客若是肚子里沒幾兩的墨水,在那些名妓面前,定會被嘲諷的抬不起頭來。馮思遠將李弘濟帶到了沐春閣,馮思遠算是沐春閣里的常客,而李弘濟更是對這里熟悉,沐春閣后院那雕梁畫棟上的彩繪,都是馮思遠涂上去的。馮思遠帶著李弘濟繞開那群圍上來的鶯鶯燕燕,到了沐春閣后院的雅間,馮思遠還在奇怪,大熱天的為何關著門窗,便也沒有太多想,便推門進去了。剛進門便聽到陣陣yin詞浪語,頓覺不好。這詩會是王崢攢的,王崢這個游遍芳叢的浪蕩公子,能攢出個什么樣的詩會,用后腳跟想也能想的出來,自己居然還將李弘濟給帶了過來。正要阻止李弘濟進來,可惜晚了,李弘濟已經一腳踏了進來,看見屏風上香艷絕倫的圖畫,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開門楫盜“是馮弟來了嗎?”王崢衣衫不整的屏風后面轉了出來,看見李弘濟,面露玩味,斜倚在雕花梨木的屏風上,慵懶的看著他們“哎呀,沒想到大理寺的李大人也會來這種地方,稀客,稀客!”李弘濟臉色驟變,轉身便走。馮思遠埋怨的看了王崢一眼,急忙追了出去。李弘濟腳程快,馮思遠在他身后卻追的十分吃力,好不容易叫住了李弘濟,自己已經累的氣喘吁吁“錯……錯舟,你等等我!”李弘濟停下腳步回過頭來,面色卻看不出多少情緒,只是問:“你追出來干什么?”馮思遠喘勻了一口氣,才道歉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這次詩會竟然會是這樣……”李弘濟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最終什么都沒說,轉身繼續(xù)往回走,馮思遠急忙跟上去“錯舟,這件事是我不對,我以前也會和王崢他們胡鬧,作為男人你也知道這都是難免的,可是自從見到你后,就沒再去過這種場合,這次我真的以為只是一場普通的詩會才會邀請你去的……”見他不搭理自己,馮思遠又急忙辯解“我雖然也經常去這些花街柳巷,但大都只是和一些友人吟詩作對,其實大多數(shù)讀書人到這里來,也都是暢談詩賦,剛才那事真的只是一個意外!”李弘濟忽然停下腳步,回過頭來著看他冷笑“你是為你們這幫子人臉上貼金呢?還只是為了撇清你自己?剛才那些場面,我不是沒有見識過,馮大人!”李弘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書呆子,他親身體會過這幫子滿嘴孔孟的偽君子道貌岸然下的禽獸/行徑。所以,對于這幫人,李弘濟心中有厭惡,有痛恨,卻不會憤怒,因為這他們本該就是這樣,他們的祖輩,他們的兒孫,都會是這個樣子,無可救藥!馮思遠便不敢再說什么了,只是默默的陪著他往回走。走到胡同口,看見一個黑影正在他們家門口排行,還不時地朝里面探望。鬼鬼祟祟的一看便知不會是好人。馮思遠心中一驚,喝到:“什么人?”那人嚇了一跳,一轉眼便消失在夜色里。馮思遠緊追了兩步,被李弘濟喊了回來“我看這人身手敏捷,應該是個練家子,你一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翰林,即使追上能對付的了他嗎?”馮思遠被他兩句話說的悻悻折返回來“錯舟,我看這人不懷好心,定是歹人,不如我們先去報官吧!”“沒這個必要,他若真是有歹心,剛才就該動手,看他剛才的樣子,應該還會回來的!”馮思遠大驚“他若是回來,你我豈不危險了?”李弘濟沒回答了,回了自己的屋子。馮思遠輾轉半夜,總是提心吊膽的,胡亂猜測剛才那究竟是什么人,他馮思遠自詡在京城里沒有什么仇家,李弘濟一向與人為善,就算是官場上得罪了什么人,也絕不會用這么低端的手段來對付他,官場上殺人,一向都是不見血的。越想越覺得不安,起身披了衣服,出了門發(fā)現(xiàn)李弘濟的窗戶還開著,里面恍惚的燈光。這已經是后半夜了,李弘濟莫非是睡之前忘記了關窗滅燈嗎?走過去敲了敲他的房門,輕聲問“錯舟,你睡著了嗎?”很快,門開了,李弘濟穿戴整齊的站在他面前“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我還是擔心今天晚上的那個歹人,萬一他趁半夜又來了怎么辦?不如今夜我倆作伴也好有個照應!”“你那書童,你就不管他的死活了么?”李弘濟問。聽到李弘濟竟然關心傻蛋兒,馮思遠頓覺腹內醋意翻滾,沒想到在李弘濟心中,自己還不如一個仆人,李弘濟居然關心一個仆人的死活,卻從來沒有關心過自己哪怕一星半點!心中暗暗為自己的書童傻蛋兒記上一筆?!八皇莻€下人,應該不會有人想要加害他的!”說著,馮思遠進了屋子,同在一個院子里,馮思遠的屋子富貴奢華,李弘濟著卻家徒四壁。他絕對是大宋開國以來最窮的一個進士,沒有之一!此時李弘濟書桌上點著一盞油燈,油燈下是一本大宋律例。李弘濟竟然倒了一杯白開水,送到馮思遠面前“我這里不會有茶,你若是渴了,就將就著潤潤嗓子吧!”馮思遠頓時誠惶誠恐,激動的差點熱淚盈眶,看著手中那杯清清涼涼的白水,這可不是普通的白水,這可是李弘濟親手給他倒的白水,就算是瓊漿玉液也沒有這杯白水顯得珍貴,別說只是一杯白開水了,就算是鶴頂紅,他估計都會欣欣然的喝下去。馮思遠捧著白水珍惜的抿了一口,忽然聽見窗外有響動,頓時警覺起來。李弘濟卻起身去開了房門,朝屋外高聲說道“這位朋友,既然半夜造訪,何不出來一見?”馮思遠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里,李弘濟這是要開門楫盜呀,他腦子壞掉了吧?正在馮思遠提心吊膽的時候,一個黑衣蒙面的人真的邁步進了屋子。這可把馮思遠嚇了一大跳,手里一杯白水“咣當”掉在地上,正想從窗戶跳出去逃命,又怕這歹人傷害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