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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在場的人心中都在想些什么,卻也不想多加理會。只與段白月并肩登上長階,越走越高。晨光在一瞬間穿透漫天朝霞,將金色大殿染得愈發(fā)耀眼輝煌,凝結(jié)了整整一夜的白霧此時已散去許多,往遠(yuǎn)處看,依稀可見整座王城的輪廓,無數(shù)精巧建筑起伏錯落,護(hù)國寺內(nèi)隱約傳來鐘聲,西側(cè)一條白色玉帶河蜿蜒而過,源源無盡奔流出城,最終匯入連綿群山,雄偉起伏,江山如畫。“參見皇上!”群臣跪地行禮。楚淵笑笑:“眾愛卿平身?!?/br>薛懷岳策馬自陣中沖出,雷雷鼓聲中,大楚將士陣型變換,依序而列。這三千玄衣衛(wèi)是楚軍最為鐵血的一支部隊(duì),戰(zhàn)功赫赫,亦曾傷痕累累。天邊云海翻騰,耳畔風(fēng)聲蕭瑟,薛懷岳一聲令下,數(shù)千將士同時單膝跪地,呼聲震天:“吾皇萬歲!”葉瑾站在一處高塔上,也正遠(yuǎn)遠(yuǎn)看著大殿長階,心情很是復(fù)雜,因?yàn)樗蝗话l(fā)現(xiàn),在看慣了段白月后,若哪天他哥身邊當(dāng)真換成一個女子,無論是哪種類型,似乎都比不過這個禿頭順眼。……要死了啊。葉谷主沉重地想。一定是自己中了邪。要吃藥。誠如楚淵所言,這場大典的流程的確極為繁瑣,葉瑾沒多久便打著呵欠出了宮,打算去日月山莊的商號內(nèi)躲清閑,段瑤更是醒了睡睡了醒,直到天黑才爬起來,卻聽侍衛(wèi)說王爺還在酒宴上,內(nèi)心頓時充滿同情。原來當(dāng)皇后還是件體力活。又過了兩個時辰,宮里總算安靜下來,楚淵肚子餓得咕咕叫,從段白月手里搶花生吃。“說出去誰能信?!倍伟自聡@氣,“就這還一整天都在擺宴?!?/br>“溫愛卿倒是一直在吃?!背Y道,“可我不行,小時候若在酒宴上貪嘴,回去是要被母后罰跪的?!?/br>“都什么破規(guī)矩?!倍伟自吕?,“你想吃什么,我這就吩咐御膳房去做?!?/br>“打發(fā)侍衛(wèi)去外頭,買幾碗餛飩回來吧。”楚淵道,“我們先前去吃的那家?!?/br>“這街上餛飩攤子多,侍衛(wèi)怕找不到是哪家,我親自去。”段白月道,“你等我片刻?!?/br>“你要去?”楚淵搖頭,“也不嫌累,那算了,讓御膳房煮碗面便成?!?/br>“買碗餛飩有什么好累的?!倍伟自潞眯Γ暗任?,半個時辰內(nèi)回來?!?/br>楚淵想了想:“那我同你一道去?!?/br>“方才還在說腰疼。”段白月無奈。“腰疼是坐的,出去走一走便好了?!背Y拉住他的手,“正好,一起出去透透氣?!?/br>第一百八十七章新年一切為了來年的大婚楚軍大捷歸來,王城內(nèi)的百姓自然也是歡欣鼓舞,雖已是深夜,街上卻依舊人聲鼎沸。兩人手牽手穿過小巷,就見先前那小小的餛飩攤已經(jīng)搬到了鋪?zhàn)永?,客人太多坐不下,連街上也撐著幾張桌椅,店主換成了一對年輕人,像是先前那老夫婦的兒子與兒媳,正背著一個胖娃娃忙進(jìn)忙出。“一碗雞湯餛飩,一碗麻醬拌餛飩。”段白月拉著楚淵,挑了張燈火昏暗些的桌子坐下,“再來幾個小菜。”“好嘞。”后生答應(yīng)一聲,趕忙端來兩杯茶水。“生意好嗎?”楚淵笑著問。“好,比先前好多了?!焙笊帜_麻利擦桌子,“王城里的客商越來越多,連晚上也熱鬧得很,若換做我爹擺攤那幾年,這陣哪里還會有人,也就更夫與行腳人會來填肚子。”除了這餛飩店,周圍還有賣煎餅的,熬桂花糖芋的,炒栗子的,每家店鋪前都站滿了人,排著隊(duì)有說有笑,一旦話題扯上南洋戰(zhàn)事,聲音便會壓低幾分,其余人也喜歡圍上去湊熱鬧,聽得極入迷。段白月笑笑,吹涼勺子里的湯餛飩,放在楚淵面前的小碗里。顏色看著有些寡淡,楚淵拿起辣油加了滿滿三大勺,方才覺得有了些滋味。“你最近口味怎么越來越重。”段白月疑惑,“不嫌辣?”楚淵嘴一撇:“想吃金嬸嬸做的飯菜?!?/br>“這……不如我尋個好廚子,送去御膳房?”段白月為難,總不能將嬸嬸也弄來皇宮。“不必了?!背Y低頭繼續(xù)吃餛飩,與其說是想金嬸嬸,不如說是想西南府,想那十天自在無憂的日子。段白月猜出他的心事,嘴角輕輕揚(yáng)了揚(yáng)。一碗餛飩還未吃完,天上就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段白月在隔壁買了桂花糖芋,一手端著碗,一手拉著他,小跑暫避到了一戶人家的屋檐下。于是原本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轎子,要來接兩人回宮的侍衛(wèi)只好又退了回去,繼續(xù)遠(yuǎn)遠(yuǎn)守著。秋末的夜里有些起風(fēng),冒著熱氣的的糖芋入口綿軟,還有儲存了一整個夏天的桂花香氣,坐在臺階上甜滋滋分吃一碗,看雨水淅淅瀝瀝落下屋檐,在地上濺起一個又一個小小的漣漪,也不覺得有絲毫寒意。楚淵閉起眼睛,愜意靠在他肩上聽風(fēng)聽雨。“在想什么?”段白月問。“想大婚?!背Y扭頭看他。段白月挑眉。“這回可不比西南那次?!背Y雙手環(huán)過他的脖子,眼底映出燈火閃爍,“我不單單要昭告天下,還有周邊一眾附屬小國,加上西洋南洋東海,誰若想繼續(xù)同大楚通商,慶典時便一個都不準(zhǔn)缺?!?/br>段白月道:“這種事也能強(qiáng)迫別人?”“不管。”楚淵道,“朕是皇帝。”就是如此不講道理,不服開戰(zhàn)。段白月笑著搖頭,在他唇上碰了一下:“小傻子。”“你呢?”楚淵道,“方才在想什么?”“在想西南府?!倍伟自碌?,“還有師父?!?/br>“師父會沒事的?!背Y握著他的手,“即便現(xiàn)在就廣發(fā)喜帖,可前往諸國的路途迢迢,大婚也要等到一年后,師父睡夠了,就會來喝我們的喜酒,順便與太傅大人吵一架,你信不信?”段白月點(diǎn)頭,與他扣緊手指:“回去吧,明早你還要上朝?!?/br>“先去幫瑤兒買一包糖炒栗子?!背Y拉著他站起來,“他喜歡吃這些小東西。”經(jīng)過方才一場秋雨,街上的人已經(jīng)少了許多,楚淵要了幾包栗子,道:“我沒銀子,你付賬?!?/br>小攤主一聽沒銀子,還當(dāng)是要吃霸王餐,抬頭想要理論,卻覺得面前這位公子有些眼熟,再往旁邊一看,可不就是近日來畫像到處都是的西南王,心里頓時轟然一響,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