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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又如何?!崩习楸г梗八麗凼?,便讓他守,還能攆走不成,顯得我多在意他一般。”鳳姑婆婆笑著搖了搖頭,替他整整衣裳,隨著一道慢慢回了家。沿途見著有賣魚的,便拎了兩條,正好明日女兒女婿回來,一家人也熱鬧。夕陽西下,茫?;囊埃黄o謐安詳。而在邊境白海,楚國戰(zhàn)船正整齊停泊港口,風(fēng)帆揚起之時,一眼望不到頭。夜半起了大風(fēng),船只在海中劇烈搖晃。船艙底部,司空睿接住一顆掉下來的大白菜,道:“讓我跟你遭這份罪,這筆人情,怕是下輩子都還不清?!?/br>段白月道:“你想多了,我壓根便沒打算要還?!?/br>司空睿扯過一個布口袋,低頭狂吐。段白月與段瑤齊齊扭頭,并無人關(guān)照他是否還能撐住。司空睿有氣無力,生不如死。幸好,在他將胃吐出來之前,大船先一步抵達(dá)星洲,停泊在了港口碼頭。四周人聲鼎沸,三人一直躲在船艙暗室內(nèi),直到天明之際,周遭都安靜了下來,方才暗中下船上岸。四周依舊一片荒蕪,只是草草修了個港口,人也不多。不過越往里走,煙火氣息倒是越重,逐漸有了村落,甚至看架勢還有一處市集。“南洋各國都不敢輕舉妄動,卻叫外人撿了便宜?!彼究疹B犉饋眍H為遺憾。段白月道:“看衣著打扮有楚國人,還有一些不知來自何處。”司空睿搖頭:“我也不認(rèn)識,不過這南洋島國多了去,民風(fēng)迥異,不算奇怪。”“等等。”段白月示意兩人往前看,“覺得那里像什么?”一片低矮的房屋整齊排列,像是豆腐一般方方正正,看起來極為整齊,少說也有幾十間。段瑤道:“軍隊?”段白月點頭:“尋常村落修建宅子,誰家會修成這樣?!?/br>“楚項在這里養(yǎng)兵?”司空睿嘖嘖,“得,這下估摸有得玩?!?/br>“有人來了?!倍维幍馈?/br>三人迅速閃到一處巨石后。片刻之后,果然就見一群人遠(yuǎn)遠(yuǎn)過來。打頭之人錦衣玉帶,氣質(zhì)華貴,與四周蒼涼破敗的景象格格不入,正是被貶黜的高王楚項。司空睿道:“還真是宮里頭出來的,氣場一看就與其余人不同?!?/br>段白月問:“找死的氣場?”司空睿:“……”段瑤在旁補充解釋:“當(dāng)今皇上的氣場,那才是與眾不同?!?/br>“那是,誰能跟皇上比,但我又沒見過?!彼究疹4е直磉_(dá)不滿,“就算小時候有過一面之緣,人也是被你一把就捏斷了胳膊疼暈,哪還能看出什么氣場。”段瑤聞言張大嘴,震驚地看著他哥。你還做過這等禽獸不如的事?第八十一章客人皇上怎么來了“下一步要怎么辦?”司空睿問,“楚項可是現(xiàn)成的就在眼前,這島上兵馬也不多,要將其擒獲輕而易舉,正好帶去王城給小皇帝邀功?!?/br>段白月卻搖頭:“當(dāng)初與楚項一起被流放的,還有劉錦德。楚項之所以不甘心做逍遙王爺,敢冒著掉腦袋的風(fēng)險爭皇位,一大半功勞要算在劉錦德頭上,出謀劃策調(diào)兵遣將,倒不如說他才是幕后主謀?!?/br>司空睿猜測:“你打算等劉錦德出來,再一網(wǎng)打盡?”段白月道:“這星洲新建不過兩三年,想來大頭還在別處,也不知究竟有多少人,但既然需要重新尋一處島嶼養(yǎng)兵,怕是早已成了規(guī)模,甚至不單單是劉錦德與楚項,更有可能是與南洋某個島國聯(lián)手,才能在短期內(nèi)快速發(fā)展壯大。所以此時單單殺了楚項怕是沒用,幕后主謀一日不除,這南海便一日不會安穩(wěn)?!?/br>司空睿皺眉:“南洋島國雖多,規(guī)模大的卻沒幾個,況且近年來大家都時興與楚國通商做生意,賺銀子都來不及,打仗作甚。起碼就我知道的幾個大國而言,是斷然不會有此等念頭?!?/br>“可你也說過,這南洋大了?!倍伟自碌?,“驚濤漩渦加上茫茫白霧,莫說是藏匿數(shù)萬人,就算是數(shù)十萬人,也并非不可能。”司空睿道:“那你的意思?”段白月道:“先在這島上大致看看,而后便暫時撤離。楚項既然選了星洲作為新的地盤,想來也不會離老窩太遠(yuǎn)。你我借著商人的名義在附近幾個島國先去打探消息,再定下一步要如何。”司空睿嘆氣:“可憐我那獨守空閨,如花似玉,情意綿綿,急盼夫歸的娘子,還不知要等多久,才能見到她英俊瀟灑,玉樹臨風(fēng),瀟灑不羈,情深倜儻的相公?!?/br>段瑤默默堵住耳朵,四個字四個字,聽多了暈。段白月拍拍他的肩膀:“有好處?!?/br>司空睿趕忙問:“是何好處?”段白月答:“此行之后,我便將那些信函都還給你?!?/br>司空睿感慨:“真是好大一個好處?!?/br>段白月點頭:“我也如此認(rèn)為。”司空睿:“……”早就知道,不該與他比臉皮。本來就厚,還戴個面具。問世間誰人能敵。西南王府內(nèi),南摩邪正被壓著坐在石板凳上,疼得呲牙咧嘴。金嬸嬸拿著篦子,一下下幫他梳頭,下手快準(zhǔn)狠,轉(zhuǎn)眼便將那一頭亂蓬蓬的白發(fā)束了個整整齊齊。王爺與小王爺不在,南師父便愈發(fā)沒人管,新衣裳兩天就能穿破,頭發(fā)比鳥窩還要亂,昨日里去街上蹲著曬太陽,被一伙外鄉(xiāng)人當(dāng)成乞丐,片刻面前就落了一堆銅板,到現(xiàn)在城里頭的男女老少還在取笑,簡直丟人。南摩邪垂頭喪氣,覺得自己昨日也算是賺了錢,賺了錢還要被梳頭。“南師父,金嬸嬸。”一個小廝急急忙忙跑進(jìn)來,“有官家人來了?!?/br>“官家的人?帶去議政廳,通傳王大人便是?!苯饗饗鸬馈?/br>“不是,客人點名要找南師父?!毙P道,“看著派頭大得很,是魏大人親自陪著來的?!?/br>“魏方魏大人?”南摩邪納悶,那可是朝廷派往西南最大的官,莫非是來的是欽差?“不行,魏大人,魏大人,這里是后院,不能進(jìn)啊?!睅讉€家丁急急阻攔,“南師父的住處,院子里到處都是毒蟲?!币潜灰Я丝扇绾问呛?。魏方一臉為難,你攔著我也沒用啊,沒見是前頭的祖宗要闖?“這么急,可莫要是出了大事?!苯饗饗鹇牭酵忸^的動靜,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