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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凌看出她是打算練劍,連忙跟上。 他雖不了解江湖,但也知道一些常識——一個丹田被廢的人本應該成為廢人,但祁衡玉不僅無恙,還能重鑄丹田,他實在好奇祁衡玉的實力。 長劍出鞘,迎著陽光折射出幾道細碎的光。 長劍前挑,往前一刺,簡單而凌厲。 明明只是幾招簡單的劍招,但不知為何,齊凌就是覺得那柄劍很晃眼奪目,殺機斂于平凡的表象下。 幾息后,衡玉收劍。 齊凌遲疑片刻,上前問衡玉,“如果我想要學武功,這個年紀學是不是晚了?” 衡玉將劍收入劍鞘,扭頭,“為何突然想學武功?” “在這個世道,有武功方能更好地護住自己?!?/br> “漢高祖曾說過一句話:夫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鎮(zhèn)國家,撫百姓,給餉饋,不絕糧道,吾不如蕭何;連百萬之眾,戰(zhàn)必勝,攻必取,吾不如韓信。三者皆人杰,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者也。” 頓了頓,衡玉繼續(xù)道:“你本身的資質(zhì)并不出眾,若想要把手頭的很多事做好,本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你雖有習武資質(zhì),一則現(xiàn)在起步有些晚了,二則要習得絕世武功需要日夜苦修,你同樣要它付出大量時間。你哪里來這么多精力和時間。” “所以,你再考慮看看,你想要成為誰?” 丟下這么一句話,衡玉擦肩而去。 齊凌靜靜站在原地思考。 漢高祖那句話的意思齊凌自然知道,祁姑娘想說的,其實是在問他對自己的定位吧。 祁姑娘樣樣皆通,他這些天看著,對自己的反思也更多,就忍不住想要學更多的東西,可有很多東西,是他不一定要學的吧。 齊凌轉(zhuǎn)身,小步往衡玉跑去。 “祁姑娘?!饼R凌喊道。 衡玉停下腳步,側(cè)了半邊身子看他。 “你……”齊凌深深吸了口氣,“你可以教我嗎?” 衡玉沒說話,靜靜等著他的下文。 齊凌知道,自己必須得說些什么打動對方。 他努力思考,組織語言,“我想要拜祁姑娘為師?!?/br> 衡玉眉梢微揚,有些意外。雖然她這一個月來對齊凌多有指點,但她也沒想到齊凌愿意拜她為師。 古代的師生之情可是重如親情,齊凌以前被視作皇儲培養(yǎng),教導他啟蒙的老師無一不是天下聞名的大儒,這時候他想要拜她為師,是走投無路,還是真的想要從她身上學得東西? “你想學什么?” “帝王之術。” 衡玉沖齊凌微抬下巴,示意對方繼續(xù)。 “祁姑娘會效忠于我嗎?或者,你會效忠于未來天子嗎?” “很遺憾,不會?!焙庥竦?。 “祁姑娘想要傳播佛教,我會將佛教列為國教并且尊崇它。祁姑娘日后若是想在朝為官,我可將你奉為太傅,奉為丞相,奉為……你所想要,我所能給的尊榮。” 對方無動于衷。 齊凌咽了咽口水,“……雖然我也看不清自己的前路,但若是祁姑娘輔佐于我,我必將你視為自己的師長,自己的親姐?!?/br> 如果承諾權勢無法打動對方,那對這種人打感情牌呢? “我知道自己沒什么能承諾的,但這是此時的我能給出的最大誠意?!?/br> 齊凌一口氣說完,沒聽到對方或是拒絕或是同意的話語,于是他輕輕抬起雙手置于身前,俯身行了一禮,“老師?!?/br> 從頭到尾,一禮揖到地。 對方?jīng)]有出聲阻止。 拜師之禮成。 作者有話要說: 把這個世界改了個名字 提早了些,大家看完早點休息,晚安!?。?/br> 259、謀臣篇 當今天子登基后, 取國號為“康樂”, 但自他登基以來,天下從未見康樂。 康樂三年, 世道亂象越深。 這兩年災害頻發(fā), 朝廷貪污成風, 皇帝昏聵而耽于享樂, 國庫空虛無力賑災,各地皆有走投無路的百姓發(fā)生小規(guī)模暴動,不少百姓更是因此落草為寇。甚至有江湖人士墮落, 混入賊寇之中打劫過路的人。 齊凌將貼身的一枚玉佩典當, 得來的錢財換了兩匹馬,衡玉與他騎著馬往西邊斷青山趕去。 一路上,衡玉練著她在某個世界搜刮來的頂尖功法。以她的資質(zhì)悟性,換個功法重修速度也是極快的。 這具身體原本的內(nèi)力在江湖上勉強能有三四流水平, 實力只算能看,但衡玉本人的實力根本不能只簡單從紙面判斷。 這才是她敢只身帶著齊凌前往明月教的底氣。 這一天, 太陽高高掛在上空, 灼燒著大地,齊凌被這火辣的太陽照得頭暈,但看衡玉還沒有停下休息的意思, 只得繼續(xù)跟著。 “累了嗎?”衡玉突然拉了馬韁緩下馬匹的速度, 扭頭問落后她兩個身位的齊凌。 齊凌嗓子干,只點了點頭。 “那就速戰(zhàn)速決。”衡玉握劍出鞘,不知是在對哪里喊話, “出來吧,跟了我們這么久,也該動手了?!?/br> “姑娘好膽量?!币粋€臉黑身壯,臉上有顆痣的男人從草叢里跳出來,朗聲笑道。 隨后另兩個人也從草叢中跳出來。 尖耳猴腮的男人握著手里的劍,yin.穢的目光在衡玉身上打量,“姑娘,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陪在你身邊,怕是不能滿足你吧,你看我兄弟三人如何?”說著,他還舔了舔嘴唇。 齊凌臉色頓時漲得通紅,氣得身體有些發(fā)抖。 衡玉撫著劍身,“還請三位大哥讓個路,你我還能好好說話?!?/br> “哈哈哈哈哈哈?!钡谌齻€男人仰頭笑道,“旅途寂寞,姑娘不如先留下來陪陪我們?至于你身后那個小子,只要留下他身上的財物就好了?!?/br> 他們可是看到了,這一男一女在城鎮(zhèn)里出手還是很大方的。 是條肥羊,又是小孩和年輕女子的組合,被他們兄弟三個盯上是很正常的。 “不退的話,我手里的劍可是不留情的?!焙庥耠S手挽了個劍花,劍法嫻熟,但這在那三個男子看來,就像是她在虛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