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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 187、風(fēng)流格調(diào) 隨著宋軒冠禮的落幕, 桃花酒與新式茶葉在洛陽流傳開。 因為兩種新品皆由特殊方法制得, 乃宋氏不傳之秘,所以自宋府流出的茶葉與桃花酒一時之間價格昂貴, 甚至是有價無市。 桃花酒還好, 不過精巧之物, 倒是茶葉, 不少世家之人都窺得了其中所含的暴利。 這樣的暴利,何人不心動,即使是天子之尊。 就在一些人作壁上觀等著要看陳平宋氏好戲之時, 朝堂之上傳來宋禰將制茶方法上呈少年帝王的消息。少年帝王得此方法, 頗為歡喜,賜予宋家諸多恩典,甚至親口夸獎宋氏不僅出了一位玉郎,如今已有雙玉。 宋氏雙玉的說法一時之間在洛陽廣為流傳。 “宋氏雙玉嗎?倒也貼切?!备狄莼貞浿庥癞斎盏钠悴鑴幼? 慢慢泡茶。聽完管事的說辭后,先是感嘆一句, 方才吩咐下去, “拿著我的名帖前去宋府,就說逸明日想去宋府拜訪一番?!?/br> 第二日清晨,久旱多日的洛陽難得下了小雨。傅逸掀開馬車簾, 便已有身邊的仆人為他撐起油紙傘。他下了馬車, 伸出修長的右手,接過了仆人手中的傘。 前來迎接傅逸的是宋軒與衡玉兩人。 站在宋府門前檐下,負手而立、一身玄衣的宋氏玉郎, 與撐傘立于雨霧之中、長身而立的傅氏郎君,兩人隔著雨霧相望。 在后世史書中,對于這樣兩位郎君的初次碰面都賦予了許多具有傳奇色彩的想象,然而真實情況是,他們的初次碰面很平靜。 對望一眼,互相見禮,而后傅逸將目光移到衡玉身上,與她見禮。 傅逸走到兩人面前,宋軒與衡玉各自撐開傘,宋軒稍微上前一步,“景初兄,請?!?/br> “麻煩了?!备狄轀芈暤?。 三人往府內(nèi)走去,傅逸居于中間位置。 “當日會稽偶遇景初兄,今日洛陽再會,也是幸事?!焙庥駬沃鴤?,寬大的淡藍色長裙下擺做了改良,極方便行動,比起傅逸與宋軒兩人需要小心衣擺被地上的雨水沾濕,她倒是沒有了這樣的顧忌。 傅逸笑道:“還未多謝明初當日所送的禮物。” 兩人稍稍敘了一番舊,宋軒便開始為傅逸介紹起宋府內(nèi)一些頗有特色的景觀。 宋府這座府邸,歷史就與陳平宋氏一樣悠久,歷經(jīng)朝代更迭而依舊靜默于此地,院中的一草一木,甚至都有著自己的枯榮興衰歷史。 談話之間,已經(jīng)從府門走到了待客的主廳內(nèi)。 宋氏留在洛陽的幾位嫡系郎君、女郎君全都在主廳里候著傅逸,他們對于聲名遠揚的傅逸也懷著幾分好奇,在得知傅逸今日將會前來宋府做客后,也都表示自己想要前來與傅逸交談游玩一番。 嫡支一脈有三房,子嗣不算興盛,留在洛陽的嫡系,除了已經(jīng)出仕的宋楠不在外,主廳里加上傅逸不過只有七人。 主位的位置空著,宋軒與衡玉的位置卻在主位下來左右兩個位置,這樣的排位也可見兩人在宋氏年輕一輩中的地位。 傅逸乃客人,就坐在宋軒下首。 其他人早已入座,衡玉是最后一個入座的,她兩手舉到身前,合擊兩掌,早在主廳暗處候著的婢女們立馬從暗處走了出來,為諸位郎君奉上茶水與糕點。 宋道柳是三房所出的女郎君,如今虛歲九歲,在座之中她的年歲最小,性情嬌俏。她捻起一塊新鮮出爐的糕點,糕點做得精致小巧,一口就能吃完,宋道柳吃完綿軟的糕點后,端起手邊的茶水飲了一口潤喉,這才覺得舒服了些。 因為她年紀小的原因,她的坐席安排在衡玉旁邊。衡玉瞥她一眼,知道這糕點對她來說不算合適,往后面瞥了一眼,素蘭會意,身影消失在原地,很快就端著一碟新的桂花糕過來。 “道柳堂妹吃這一道桂花糕吧。”衡玉道。 雖然年紀尚輕,但宋道柳的禮儀姿態(tài)早已成為習(xí)慣,她行禮道了聲謝,又開開心心捻起桂花糕吃了起來,漂亮的杏眼因為歡喜而微微瞇起,目光一直在宋軒和傅逸身上徘徊,甚至還學(xué)著她父親的儀態(tài)一手托腮,欣賞著這兩位郎君的風(fēng)姿。 衡玉被她愜意隨性的動作逗笑,注意力也從宋道柳身上轉(zhuǎn)移到傅逸與其他人的對話上。 比起于宦海沉浮之人,時人更慕隱逸之士。傅逸入了洛陽半年,卻一直不急著求官,而是參加一些聚會,積攢自己的名聲。這半年來,他的名氣在洛陽逐漸變大,盛名之下無虛士,傅逸自然是有真材實料的。 他們聊天的內(nèi)容逐漸加深,到后來,宋放等人想要聽懂就已經(jīng)有些吃力,更何況是出口辯論。 只有宋軒與傅逸依舊端坐著,就著剛剛的論題繼續(xù)聊下去。 衡玉跟著兩人的思路聽下去,勢均力敵,一時之間難有勝負,不過這個話題再論下去就沒什么意思了。 衡玉便舉杯,給了兩人一個臺階下,“諸位,再不飲茶茶水就要涼了,莫要浪費了這千金難求的極品大紅袍。” 宋軒唇角染上了幾分笑意,理了理因為剛才的動作而出現(xiàn)褶皺的寬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強行壓下了喉間的癢意。 “另起一個論題吧。”衡玉說道,她目光掃了一圈,瞥見宋放有些躍躍欲試的模樣,直接點名他,“放堂兄,你有何精妙的論題?” 果然夠義氣。宋放身子坐得越發(fā)筆直,他手里的折扇輕輕搖著,和著吹入殿內(nèi)的涼風(fēng),驅(qū)散殿內(nèi)的燥熱,“昨日放出游洛陽街頭,興起而入酒肆呆坐,飲茶之余傾聽其他人的言論,聽到幾位寒門學(xué)子在爭論一些事情,放當時聽了許久,夜里也想了許久,有所體悟?!?/br> 他先娓娓介紹一番,最后才將命題的內(nèi)容告知,“太/祖當年欲另為寒門士子尋一條晉身之路,遂有開科取士的制度,但太/祖之后歷經(jīng)三朝,已過幾十年,三公九卿皆為世族之人,寒門士子出仕之后沒有出現(xiàn)身居高位者,此舉好耶?否耶?” 聽完宋放的這一番話,衡玉眉梢微揚。 在場中人,沒有誰比她更清楚何為世族,何為皇權(quán)。又何為世族,何為寒門。 皇權(quán)與世家,此消彼長,不是皇權(quán)不敵世家,就是世家敗于皇權(quán)。 而寒門與世族,科舉制度為寒門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