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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了。 把手里的情報都翻看完,等驛站的人過來將飯菜收拾下去后,衡玉吹滅了燭火上床休息。 第二日一大早,他就出現(xiàn)在府衙里。 吳元慶無疑是一個很圓滑的人,既然位高權(quán)重的晉王已經(jīng)代表朝廷來了,以他的身份地位自然是將主位讓給衡玉,同時也包括對救災(zāi)工作的安排。 但吳元慶只是把晉王當做朝廷派來鎮(zhèn)住場面的吉祥物,根本沒想過晉王能夠安排好救災(zāi)工作。 沒想到晉王一在主位上坐下后,立馬開始點兵點將每一項安排思路都很清晰明了。 “將我親臨揚州坐鎮(zhèn)的消息傳出去?!?/br> “……以工代賑要繼續(xù)堅持下去……雄黃要多備好,把它們?nèi)龅匠情T外。還有,吳知府多派士兵去城外,一定不要讓那些災(zāi)民再飲用不干凈的水,所有飲用水都必須煮沸后再飲用,柴火就由知府提供,不要在這件事上吝惜柴火?!?/br> “城外駐扎的地方一定要設(shè)立丟放垃圾的區(qū)域以及固定的如廁區(qū)域……” “揚州城內(nèi)的大夫也要全部聚集起來給災(zāi)民檢查,那些出現(xiàn)傷風癥狀的災(zāi)民要隔離起來治療。所需的藥材費用也由府衙供給?!?/br> 吳元慶等著衡玉洋洋灑灑說了一通停下飲茶時,才弱弱說道:“殿下,如果真按您說的去做,以揚州府的庫存,最多能堅持半個月。” 衡玉把手邊的茶杯擱下,偏頭去看吳元慶,“半個月的時間,朝廷的物資就運到了?!?/br> “我剛剛說的你們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嗎?”衡玉出聲去問主殿內(nèi)坐在他下首的幾位官員。 不明白的多了去了,比如撒雄黃有什么用,比如為什么要煮沸水再飲用怎么麻煩,比如為什么要劃分區(qū)域如此清楚。 那幾位低品官員的目光都集中在吳元慶身上,等著他們這位上司去問。 吳元慶也沒有辜負大家的期望,出聲問了句,“殿下如此行事的用意臣有些不明白?!?/br> “我知道你們不明白?!焙庥顸c了點頭,“不過這影響你們?nèi)プ鰡???/br> 吳元慶瘋狂搖頭。 “所以……”他扯了扯嘴角,“諸位還不快些下去安排,是想陪著我一起在這里慢悠悠喝茶嗎?” 吳元慶心底淚流滿面,不是你問我們明不明白的嗎。 他算是知道了,晉王殿下只是隨口一問而已,根本沒有耐心給他們解釋的打算。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鴨! 今天太忙了,我明天努力多更點。還有這個故事快完結(jié)了_(:3∠)_ 149、悠閑庶皇子(完) 府衙的官員基本都離開了, 官兵也被抽調(diào)大半前去城外維持秩序。 衡玉沒有在府衙多呆, 走出主殿,接過小福子手里的傘, 施施然走入雨幕中。 小福子跟在衡玉身后走著, “殿下, 還是讓奴才給您撐傘吧?!?/br> 衡玉沒有動作, 小福子便不多說了。 他們殿下決定的事情,小福子還沒見過有誰可以動搖的。 走出府衙門口,施元和另外一位金吾衛(wèi)都默不作聲走到衡玉身后。 一個穿著富貴得體的中年男人一直在府衙門邊站著, 一看到衡玉走出來立馬上前兩步, 迎到衡玉面前,“晉王殿下?!?/br> 衡玉頓住腳步。 “奴才是吳知府府上的大管家。我家大人忙于處理殿下交代的事情,沒辦法親自招待殿下。但他生怕怠慢了您,于是派奴才過來。如果殿下想要隨意走走, 奴才可以給您帶路?!眳歉蠊芗艺f道。 雖然面對一國王爺,但他說話時依舊顯得進退有度, 話里的討好恰到好處, 既讓人能聽出他話中的恭敬,又不會顯得諂媚。 衡玉頷首,吳府大管家頓時心領(lǐng)神會, “不知道殿下想要去哪里?” “先隨便逛逛吧?!?/br> 丟下這么一句話, 衡玉撐著傘,不緊不慢走在最前面。 眾人自然是連忙跟上。 衡玉雖然說是隨便走走,但他顯然也有目的性。繞出府衙所在的那條大街, 就到了一條開滿酒樓茶館的街道。 但現(xiàn)在只能看到酒樓茶館的旗子在風雨之中搖晃,再一看大門,基本都是門可羅雀,還有很多酒樓干脆就關(guān)門沒有營業(yè)了。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道現(xiàn)在荒涼得很,無論是行色匆匆撐著傘走過的路人,還是沿街叫賣的商販,全都很少。 吳府大管事小心看了衡玉一眼,沒能從這位晉王殿下臉上看出什么異樣,也不知道他對眼前這一幕有何感想。 雖然如今揚州城內(nèi)的荒涼是受到洪災(zāi)的影響,但是誰知道這位殿下是不是不識人間疾苦呢。萬一覺得是他們老爺辦事不好,簡直就冤死了。 衡玉根本不知道吳府大管事心里的彎彎繞繞,他走出街口拐角,就注意到在他們左手邊有一個在擺攤賣油紙傘的老者。老者頭發(fā)花白,穿得很單薄,縮成一團坐在小凳子上,他的面前擺著十幾把油紙傘。 小攤子很簡陋,油紙傘基本都是小心擺好擱在地上,老人沒有撐傘,只是坐在檐下避雨,但是檐瓦并不大,雨水落下來被風吹刮,他坐在底下依舊是被那些斜飛的雨水打濕了衣服。 衣服不吸水,衡玉看了一眼,就知道老人已經(jīng)淋了很久雨,如今衣服基本都濕了。 “老丈,您這傘怎么賣?”衡玉給小福子使了個眼色,讓他們站在幾步之外等他,他自己則撐著傘施施然走到老人的小攤子前。 賣傘老人瞥了衡玉一眼。一看他身上穿著的衣服,老人就知道這肯定是一位貴人,那樣綿軟細致的布料他連摸都沒摸過呢。 “回……回貴人,三十文。老漢我已經(jīng)做了幾十年傘,雖然看著很普通,但是很結(jié)實,能夠用……很久?!崩先诉@才看到衡玉手上撐著的油紙傘,和這位貴人手里那把精致華美又不失實用的油紙傘比起來,他這些油紙傘根本拿不出手。 衡玉卻已經(jīng)蹲下身子,衣擺沾到地上的雨水立馬就濕透了。他伸出右手翻找這些油紙傘,神態(tài)自若,一點也沒理會濕透的衣擺。 “這樣的天氣,老丈怎么也不多穿點。”衡玉沒話找話。 老人嘴唇動了動,最后也沒說什么,只是笑了笑,臉上風霜之色十分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