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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玉緩緩把手里的書合上。 被攻占的城池,耀武揚威近百年的異族,也是時候做些準(zhǔn)備,讓他們退出如今這一方歷史舞臺了吧。 “殿下。”衡玉剛把手邊的書擱到書案上,書房門外就傳來小福子的聲音。 “進來吧。”衡玉抬眼看去。 小福子低眉順眼走進來,恭恭敬敬道:“殿下,陛下派人過來,說請您去御書房一趟,有要事與您商議。內(nèi)閣的大臣們也都在御書房?!?/br> 衡玉一尋思,原本冷凝的眉眼漸漸柔和下來,染上了幾分笑意,“既然陛下有請,那自然是要走一遭的?!?/br> “那奴才讓人進來給您整理衣服?!毙「W有辛艘欢Y,就要退下。 “不必了?!焙庥耠S手理了理衣襟,直接就往殿外走去。 沒有讓裴衡雍還有內(nèi)閣等太久,前后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衡玉就到了御書房。 眾人見禮之后,原本首輔方尹光是想要開始先說些話的,但衡玉已經(jīng)勾唇笑起來,拱手對裴衡雍道:“陛下,臣弟正好有一件天大的喜事要向您稟報?!?/br> 他這一回改口稱了“陛下”,裴衡雍見到他時臉上出現(xiàn)的笑容也收了起來,點頭道:“八弟且先說來看看。” 他知道他八弟并非信口開河之人,既然說了是天大的喜事,那肯定是沒有打折扣的。 “臣弟前段時間時常出宮,有一回走到南街那一帶,恰巧聽到兩位胡商在竊竊私語。原本臣弟沒有在意,但是臣弟身邊的內(nèi)侍卻聽到那兩個胡商在說什么有糧食畝產(chǎn)千斤……” “什么!當(dāng)真有畝產(chǎn)千斤的糧食?。俊迸岷庥褐苯幼蛔×?,他從主位上坐起來,目光落在衡玉身上,震驚與欣喜交織。 就連內(nèi)閣眾人也投來了驚喜的目光。 能做到他們這一高位的人,沒有一個人不清楚畝產(chǎn)千斤意味著什么。 自慶朝建國到如今已經(jīng)接近百年,每當(dāng)慶朝休養(yǎng)生息國力開始發(fā)展時,就好像受到詛咒一般,突然降下非常大的一場天災(zāi),直接又把慶朝打回了原型。 多少百姓因為饑餓落草為寇又或者流落他鄉(xiāng),而在三十多年前,狄戎也正是在慶朝大受打擊沒有緩過來時突然出手,連下嘉雁關(guān)八城。 如果不是太上皇在位時沒有出現(xiàn)天災(zāi),慶朝得到修養(yǎng),前幾年怕是連朝廷出兵狄戎的錢糧都拿不出來了。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衡玉堅定地點頭。 “臣弟當(dāng)時就去詢問了那兩個胡商,并且從他們手里買到了玉米的種子。除了玉米之外,還有土豆和紅薯兩種作物的產(chǎn)量也很高,但是短時間內(nèi)怕是沒辦法找到。不過臣弟已經(jīng)與胡商溝通好了,只要他們能夠找到這兩樣?xùn)|西帶回慶朝,必有重賞。”衡玉簡單把情況介紹。 事實上是他當(dāng)時隱瞞身份主動去接觸胡商的。 那些胡商是狡詐,但是在衡玉面前他們的段數(shù)還不夠高,最后衡玉從他們手里竟然得到了玉米的種子。 倒是土豆和紅薯,他打聽了一圈,還把實物的樣子描述了一番,但那些胡商都沒有見過這兩樣?xùn)|西。 最后衡玉只能以重金收買他們,讓這些胡商甘愿為他奔走去尋找這兩樣作物。 “不知殿下所說的那個玉米在哪里?!狈揭馐菑臎_擊中最先回過神的,他目光銳利而明亮地望著衡玉。 “得到種子后,我已將玉米在我的莊子上找農(nóng)戶種了下去,還有一個多月就能豐收了。如果諸位大臣還有陛下有興趣,可尋個合適的日子一道去莊子上看看?!?/br> 皇莊離皇宮有段距離,他們?nèi)绻F(xiàn)在趕往皇莊,怕是要將近入夜才能到達那里,所以內(nèi)閣眾人只能遺憾地先把這件事放一放了。 “那便明日吧?!痹趫霰娙藢δ莻€畝產(chǎn)千斤的玉米真的十分好奇,所以裴衡雍也沒有在意出行是否簡陋,直接拍板定下來。 畝產(chǎn)千斤的作物,這個消息實在是大大震撼了內(nèi)閣眾人,以至于他們坐在位置上,一時間都忘記了讓陛下把八皇子喚來御書房的用意。 倒是衡玉主動問了起來。 他抿了茶水潤過喉后,方才不緊不慢開口問道:“不知陛下喚臣弟來所為何事?” 裴衡雍咳了咳,他是在場眾人中最知道衡玉的性子有多閑散隨性的。 而且衡玉早已與他表明過態(tài)度,說自己只想當(dāng)個閑散王爺,對于當(dāng)官一點興趣都沒有。 但是內(nèi)閣的勸說也十分有道理。 以他八弟那樣的才華,不做官造福天下實在可惜了些。 原本裴衡雍早就在心里打好了腹稿,結(jié)果衡玉先聲奪人,給裴衡雍他們一個如此大的驚喜,想想他現(xiàn)在還要去坑衡玉,一時之間裴衡雍都有些尷尬了。 他看了一眼剛剛最為積極勸說他的蕭鴻云,用眼神示意蕭鴻云說話。 衡玉順著裴衡雍的目光看過去,笑問道:“原來是蕭掌院您有事找我?” 蕭鴻云咳了咳,沒有說話。 他和裴衡雍一個想法。 他可是想著要坑晉王殿下的,結(jié)果人家不聲不響拿出了玉米這樣大殺傷力的武器,他心里那些算計一時間都覺得有些擺不上臺面了。 趙松就坐在蕭鴻云身邊,見到他這樣子就知道他有些迂腐了。 同僚多年,趙松也是知道蕭鴻云的。這人學(xué)問是一等一的好,但在做官的能力上實在差了些,完全是運氣好才有今天這地位的。 所以趙松主動把話茬接了過來,“蕭掌院身子有些不適,那臣便代他說一說?!?/br> “殿下有如此才能,臣認為陛下實不該拘泥于祖制中皇室大婚后才能入朝為官的規(guī)矩,而是可以提早入六部做官,這樣就能早些為國為民效力了。” 衡玉聽完趙松的話,納悶道:“趙尚書,雖然您是戶部學(xué)數(shù)科學(xué)得最好的人,但是您的公務(wù)也是最多的,您怎么有時間思考改變祖制了呢。如果您是覺得數(shù)科簡單了些,正好我對數(shù)科也有些研究,近來剛好出了一張進階難度的數(shù)科試卷,我就送去給您做吧,當(dāng)然,如果您做得太差的話,我可不能保證自己不會透露出去?!?/br> 一開始望著一臉納悶無辜的衡玉,趙松覺得有些牙疼。 他可不信這只狐貍到現(xiàn)在了都還看不懂他們的盤算。 等他聽到衡玉后面那番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