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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是他早就斟酌好的,“啟稟陛下,不僅立后一事事關重大,如今諸皇子年紀漸長,儲君乃一國之本,本固邦寧,自當早立為好?!?/br> 姜禮后面的臺詞也早就已經(jīng)打好腹稿了。 他想著,按照套路,接下來景淵帝應該會問上他一句認為誰可立為儲君,到時候他便引導局勢,不著痕跡地把衡玉推出來,想來那時候他jiejie拉攏的那些人肯定也會出聲幫他說話的。再加上陛下本就偏向衡玉,到時候這儲君之位除了衡玉,還有誰能擔任? 姜禮的想法自然是極好的,但是他這一切卻有一個大前提,那就是皇貴妃和衡玉早就安排有后手策應他。 此時裴衡雍那一派的人心頭大定,已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就等著站出去舉薦三皇子、 而站在最前方的內(nèi)閣諸位老狐貍們,心中都在暗想:來了來了,竟然是姜家先行提出立儲一事,看來三皇子和八皇子果然聯(lián)手了。 而一些年歲已夠,同樣站在朝堂上早朝的其他皇子心底都有些復雜,他們也是消息靈通之人,而且他們的幕后也有幕僚在幫他們分析局勢,這些人自然知道三皇子與八皇子聯(lián)手,怕是儲君之位已經(jīng)與他們無緣了吧。 站在最前排的裴衡雍心情則有些復雜,為自己對衡玉的算計心生一些歉意,但其實這樣做也能讓裴衡雍越發(fā)放心。 如今見到姜家的人果然站出來提出立儲一事,裴衡雍心底輕嘆。 想起他八弟,裴衡雍有片刻走神,他這時候腦海里一直在回蕩著他曾經(jīng)答應過衡玉的話。 ——若他日我得掌權柄,底線范圍內(nèi)八弟想做什么都可以放手一試。 他不會食言。 就連景淵帝這時候也想的是姜禮肯定是在衡玉和皇貴妃的示意下提出立儲一事的。 沾沾自喜的姜禮根本不知道,整個朝堂半數(shù)人想的都和他所設想的不太一樣。 或者該說,根本沒有人和他站在一個陣營上。 這時候裴衡雍那一邊的人先站了出來,“陛下,臣以為,三皇子乃先皇后所出,為諸皇子之貴,且三皇子戰(zhàn)功赫赫,若要立儲,無人比三皇子更合適?!?/br> “臣附議?!庇胁簧俟賳T都俯下身子附和。 就連在前排站著的內(nèi)閣諸位大臣中,戶部尚書趙松也出聲道:“立儲自古以來便是立嫡立長立賢,三皇子既為嫡長,又有戰(zhàn)功,這一人選的確不錯,但其他皇子中也有出類拔萃的人選,立儲一事臣以為還需從長計議?!?/br> 三皇子妃就是趙松的嫡長女,他不站在三皇子這一邊他站在哪一邊。 明眼人都知道,戶部尚書這話分明就是在說諸位皇子中只有三皇子最適合這一儲君之位,他會說“從長計議”,也是不想出現(xiàn)個半朝舉薦三皇子為儲君的情況,那時候誰知道陛下會不會起什么猜忌的心思。 果然是老狐貍,把陛下的心思揣摩得如此通透。 不少官員都在心里嘀咕。 而此時,站在最中間原本意氣風發(fā)想要一展身手的姜禮…… 一臉懵逼。 如果這時候姜禮還意識不到出了什么事,那么這些年他在官場中也是白混了。 景淵帝望著底下這些神色各異的官員,沒有對他們口中的提議發(fā)表任何看法,只是對著最先提議的姜禮,不辨喜怒問道:“姜愛卿以為哪位皇子可堪大任?” 姜禮額上已經(jīng)滲出了一些冷汗,他也不是看不清形勢的人,當下只能含糊回道:“立嫡立長立賢,臣也只是以為該早立儲君以固國本,至于哪位皇子能堪大任,臣也沒有想清楚,這一切自是有陛下與內(nèi)閣定奪?!?/br> 他這一席話說得滴水不漏,景淵帝點了點頭便讓他退回去,之后只是說了一句“此事稍后再議”便宣布退朝了。 但他這樣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能說明事情了。 看來立儲一事,近日必有結果,不少人心里都這么想著。 而且勝者眾大臣也都能猜到了。 姜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姜府的,他心中有驚有怒,等他被下人攙扶著下了馬車時,二管家已經(jīng)在府門口等著。 一見到從馬車上走下來的姜禮,原本想要快步迎上去的二管家下意識頓住腳步,心里有些遲疑。 他這樣的下人,最懂得看主人的臉色。一看姜禮這發(fā)黑的臉色二管家就知道大老爺不知道在哪里觸了眉頭,如果他上前,很有可能會不落得好啊。 但想到自己現(xiàn)在袖子里抄著的那一封信,二管家也只能硬著頭皮迎上前去。 “老爺,宮里那位年輕的貴人又給您來信了?!?/br> 姜禮臉色有些黑,但還是強壓著怒意伸出手,猛地把信從二管家手里搶過來,然后大步走進府里。 剛跨過大門門檻,姜禮便伸手把信封撕開,將信紙從里面抽出來,抖開之后快速掃視信上的內(nèi)容。 比起第一封只有一行字的信,如今這一封信倒是把整張信紙都寫滿了。 衡玉在信上只是告訴姜禮,儲君之位他爭不過裴衡雍,這些年姜家惹了不少麻煩,他贈姜家一次機遇,只要姜家自己不作死,憑此機遇可保姜家數(shù)十年無憂。至于其他的官職,姜家可以憑借自己的努力去爭取,但從他和皇貴妃身上,姜禮只能再得到一個一等承恩侯的爵位。 一等承恩侯,那是皇后、太后母族得封的爵位。 姜禮猛地把手拽緊,光滑的信紙在他的手里被揉皺。 二管家原以為大老爺是憤怒的,但當他視線稍稍往上移看到姜禮臉上的表情時,才發(fā)現(xiàn)姜禮臉上的表情很復雜晦澀,怒意反倒消散了不少。 其他人不知道,但姜禮這一局中人不得不感嘆這一手玩得太好了。 他把揉皺了的信塞進自己的袖子里,大踏步往內(nèi)宅走去。 沒過幾日,就在京中眾人把目光放在儲君一位時,圣旨下來了。 但與眾人所料不同,最先出來的冊封旨意不是立儲旨意,而是冊立皇貴妃為后的旨意。 景淵帝下朝之后先去處理政事,等到快到用午膳的時間才擺駕去了淑華宮,興致勃勃和皇貴妃談論著,“鳳儀宮多年沒人入住,還需要好好休整一番,你有什么要求就直接和內(nèi)務府的人提,務必要修得讓你滿意。” “朕早朝之后就已經(jīng)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