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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分庭抗禮,但因為太后的偏頗、陛下最開始的作壁上觀,范黨早已呈現(xiàn)衰敗之勢。 范琦已經(jīng)老了,與他一個年紀的官員,早就已經(jīng)上書乞骸骨在家中含飴弄孫,頤養(yǎng)天年。但范琦卻一直在首輔之位不曾退下。 不是他不愿退,而是不能。他是范黨的支柱,除他之外再無人有那個聲望與實力可以支撐起這個黨派。而沒有他的范黨,便是拔了牙的老虎,遲早被葉黨吞掉。 葉黨與范黨相爭多年,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范琦他老了,也沒有多少年活路了,但他不能不為范家后輩考慮。 趙函念著舊情不會對范家后輩做什么,但也絕不會再讓范家后輩擔任高位。而沒有權(quán)勢的庇護,范家生死俱在葉家手里。 這種時候,能夠幫助范琦庇護范家的,舉朝望去范琦只能想到衡玉一個人。 “我希望玉兒能夠庇護范家后人,作為回報……”范琦略一沉默,給出了一個完全出乎衡玉意料的籌碼,“我會將范黨的勢力交到你手里。” 衡玉平靜的臉上終于露出了幾分其它情緒。他有些驚訝,“我沒想到師祖竟然會開出如此大的籌碼?!?/br> 把自己的籌碼擺出來,范琦反倒輕松了不少,他甚至有心情和衡玉說笑,“是不是覺得這個籌碼讓你無法拒絕?” 衡玉點頭,“我承認,我的確無法拒絕?!?/br> 無論范黨與葉黨之爭中范黨如何處于下風(fēng),這個政黨的實力都絕對不算弱的。日后衡玉找到機會,必然還是要進行新政改革的,這種情況下得到范黨的勢力,他的改革受到的阻力必然會小很多。 衡玉這么一說就相當于是許下了承諾,范琦感覺心底輕松不少的同時也覺得自己的精神勁沒以前那么足了。 他之前一直在強撐著,現(xiàn)在衡玉愿意庇護他的后人,范琦便沒有了強撐的理由。 “那我回去啦?!狈剁χ鴮庥竦?,臉上滿是看著一個優(yōu)秀后輩的欣慰。 衡玉起身扶住范琦,“我送送您?!?/br> 范琦上了那外表平平無奇的馬車,剛準備把車簾放下,突然又從馬車內(nèi)探出頭,那雙已經(jīng)不復(fù)當年銳利的眼睛落在衡玉身上,依舊帶著些咄咄逼人的氣勢,“玉兒是想要半朝,還是想要這天下。” 聽到范琦這個問題,衡玉忍不住笑彎了眉眼,好像一直在等著他這個問題,而范琦也終于沉不住氣問出來一般。 “我此生,為先帝的狀元郎,為先帝的臣子,百年之后,為先帝陪陵,史冊之上,我永為趙臣。” “如此回答,您可滿意?”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今天要背著烏龜殼反彈所有刀片傷害 下一章應(yīng)該最遲兩點發(fā),如果提前改好就提前發(fā),撐不住了_(:3∠)_ 后世番外只能等明天了qaq 53、君臣錄(完) 范琦去見衡玉這件事, 他只告訴了他的長子。 一個已經(jīng)被奪取權(quán)力的人, 又能做些什么呢? 范琦望著這般沉不住氣的長子,心里已經(jīng)失望夠了, 想說些什么, 最后干脆默不作聲了。 他有心要教, 但那么多年他的兒子還是半點長進也無, 朽木難雕啊。 想想自己的兒輩孫輩,再想想政治智慧連他都為之驚嘆的許衡玉,范琦不由得惋惜那樣的人不是自己族中后輩。 舉朝大半數(shù)人皆輕視許衡玉, 難怪他才是能笑到最后的那個人。 “父親可是要上書乞骸骨了?” 范琦之前就已經(jīng)有乞骸骨的意向了。他已經(jīng)老了, 這些時日大病小病不斷,還是在家中好好休養(yǎng)才行。他急著找衡玉,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出于對自己身體的擔憂。 范琦明明已經(jīng)解決了心中最記掛的事情,但卻搖了搖頭, 給了一個完全出乎他長子意料的答案,“時機未到, 我這把老骨頭還要再堅持堅持?!?/br> “不過……”范琦摸了摸自己已經(jīng)全白的胡子, “既然葉家想更進一步,想要效法前朝的何家當何半朝,那我便成全于他?!?/br> 不久后, 朝中幾個重要官職出現(xiàn)空缺, 葉黨、范黨全都出手爭奪,但到最后關(guān)頭范黨總是棋差一步,那幾個官職均落到葉黨人身上。 趙函在任命詔書上蓋章時手都有些顫抖起來。 這幾個職位, 事涉朝堂的賦稅。兵部尚書本就是葉黨人,如今連賦稅都要插上一腳,葉家是要架空他嗎。 但已經(jīng)到這個時候,塵埃落定,他已經(jīng)騎虎難下。 詔書頒布下去后,趙函直接把乾清宮中一個前朝花瓶摔碎,已是勃然大怒。 范黨節(jié)節(jié)敗退,葉黨的聲勢一時達到了頂峰,再加上后宮之中有葉太后一直向著葉家,年輕的帝王手上的權(quán)力逐漸被蠶食。 范琦也好,衡玉也罷,都在靜靜看著葉家的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之盛。 范琦以為衡玉還要繼續(xù)等,等葉家與趙函一道兩敗俱傷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但在趙函有所動作之前,衡玉卻率先出手了。 朝中突然傳出風(fēng)聲,說當年先帝病危前曾經(jīng)留有遺詔要廢除太子另立新帝。 這個消息一出,朝中風(fēng)云際動,不少剛被壓下的小心思再次浮起。 趙函在太后的寢宮中來回踱步,雖然母子之間因為葉家之故有了間隙,但在這件事上兩人的立場是完全一致的。 趙函幾乎只是剛得知風(fēng)聲,他便聯(lián)想到了許衡玉。 若是先帝當真留有如此遺詔,定然是在許衡玉身上。 “無論許衡玉想要做什么,陛下,他都留不得了?!碧罅家粰M,話語中已經(jīng)透出淡淡的殺意。 她當初就想殺了許衡玉,總覺得留他到將來必是個禍患,但許衡玉有免死金牌,又沒有犯下任何大錯,趙函沒有理由,便不愿冒天下之大不韙動他,只是奪去了他的職位。 但到了如今這一地步,趙函眼中也閃過幾分殺意。 可他想不透的是,許衡玉在先帝駕崩當日沒有把遺詔拿出來,在他登基為帝時沒有拿出來,在他削奪他的權(quán)位時也沒有拿出來,現(xiàn)在這時候把這個風(fēng)聲放出來做什么。 許衡玉是聰明人,他應(yīng)該知道,這個消息一放出來,他必然沒有了活路。 一直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