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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并州牧宋翊曾同朝為官,也一直通有書信保持聯(lián)系,兩人交情甚篤。季年你便為我擬寫一封書信傳召宋翊領(lǐng)軍隊入洛陽吧?!?/br> “屬下領(lǐng)命?!敝儆竦皖^,拱手恭敬行了一禮,嘴角在無人看到之時緩緩勾起。 信鴿一路飛到州牧府中,專門負責喂養(yǎng)照看信鴿的人用特殊的手法解下信鴿腿上竹筒,派人送去給宋沐。 為避免信鴿中途被人殺掉,小小的竹筒另有乾坤,裝有一個特殊的自毀裝置,如果直接將竹筒打開,竹筒內(nèi)部便會滲出一些水滴將特殊材質(zhì)的便簽弄濕,毀掉便簽上的字跡。 宋沐用特殊手法拆掉機關(guān),將竹筒里的便簽取出,展開便簽,一眼掃完便簽上不多的話語。伸手往后一招,突然有人悄無聲息出現(xiàn),半跪在地上。 “通知下去,按原計劃行事?!?/br> 跪著的黑衣人領(lǐng)命,一瞬間又消失無蹤了。 兩日后,宋翊收到了洛陽那邊仲穎派人快馬加鞭送過來的書信,書信最底下印著太尉的官印以及仲穎本人的私印。 宋翊摩挲著太尉印章,在他底下,衡玉、宋沐跪坐著。 “玉兒,對于仲太尉的提議你認為如何?” “父親便應(yīng)下吧。”衡玉回道。 宋沐接道:“若是將軍拒絕了太尉的邀請,太尉勢必會換一個人選合作。我等在并州遠離洛陽,若是讓其他州牧陳兵洛陽,并且謀圖‘奉天子以令天下’,那我們勢必會陷于被動?!?/br> 奉天子以令天下。 挾天子以令諸侯。 “奉”與“挾”之間,界限可一點都不分明。 果然,自古以來英雄所見略同,這些頂級的謀臣都可以看出這一點。衡玉如此想著。 宋翊沉吟半響,突然抬頭對衡玉笑道:“想來玉兒對這件事早有成算,不然以前也不會一直讓我維持與仲正衡的聯(lián)系。” 仲穎,字正衡。 衡玉輕輕勾起唇角,算是默認。 “這一次玉兒你代為父前去洛陽吧,為父就不去湊熱鬧了?!彼务凑f著,頓了頓,他方才喟嘆,“當年玉兒告訴為父愿匡扶社稷,此言到如今可還當真?” 衡玉反問,“黃帝之后,堯舜禹何如?” 黃帝之后,堯舜禹這三位仁君如何呢? 堯禪位舜,舜禪位禹,若是以后幼帝禪位于有能之士,也是一番天下美談吧。 “堯舜禹后,天下大和?!?/br> 洛陽常駐守備軍有三萬,而衡玉此行洛陽,只點兵一萬,但這一萬皆是并州軍中精銳,常勝之師。 宋沐留在了青城,沒有跟隨衡玉去洛陽。洛陽之行,他們早已做了種種安排,宋沐留在青城是為了更重要的事情。 比如,在天下范圍推廣紙張,修筑館藏閣,還有以衡玉之名在天下范圍內(nèi)推行畝產(chǎn)過千斤的土豆和玉米。 這時候,時機已到,就看誰的動作更快,更能把握住局勢了。 衡玉領(lǐng)著一萬并州軍一路疾行,待到兵臨洛陽時,葉家已經(jīng)得到消息,葉大將軍親自過來城門。 衡玉還未接近洛陽時,仲穎已經(jīng)得知宋翊派了他的女兒領(lǐng)兵前來。 對于宋翊的做法仲穎有些不滿,雖然宋衡玉的才名他也有耳聞,但不過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罷了,于是在派遣人前來接應(yīng)衡玉時,只點了仲玉和他名下信重的謀臣田雎前來。 實際上一開始仲穎只打算派仲玉前來,但田雎自請前來。 他并不同意仲穎邀請并州軍前來洛陽這一計策,但謀士只能為主公出謀劃策,最后的抉擇如何還要看主公心意。如今主公已經(jīng)將并州軍請來了,他要考慮的是怎么不讓并州軍反客為主,在洛陽中一邊利用并州軍節(jié)制葉家,一邊又遏制并州軍的勢力。 不過當田雎看到葉大將軍得到消息居然親自前來時,臉色立刻就不好了。 他家大人擺架子端著身份不來,與他家大人身份地位相近的葉大將軍卻親自前來了,萬一宋衡玉心中對此不滿,可不利于往后啊。 “大將軍?!碧秭?、仲玉兩人紛紛行禮。 葉信如今五十出頭,身披堅執(zhí)銳,卻是一身儒雅氣質(zhì)。他對著兩人點頭道:“二位免禮?!?/br> “我聽說仲大人寫信邀請宋州牧前來洛陽,怎么今日仲大人沒有親自出來迎接?” 田雎臉色一下子有些難看起來,倒是仲玉不卑不亢拱手回道:“宋州牧與我家大人平輩相交,前來的是宋州牧之女,因此我家大人讓我等先行來迎接,大人已經(jīng)在家中等候宋州牧之女?!?/br> 葉信隨手轉(zhuǎn)著拇指上戴著的扳指,聞言瞥了仲玉兩眼,“宋州牧之女,就是那位改良了煮鹽之法,在天下間推廣平價鹽的宋明初吧?!?/br> 仲玉道:“正是。” “汝乃何人?” “仲大人之侄仲玉仲季年?!?/br> 葉信上下打量他幾眼,忽而朗聲大笑,中氣十足,一點也不顯老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并州有宋明初,我洛陽也有季年你啊?!?/br> 仲玉一直微垂著頭,聞言臉色不變,淡淡回道:“大人過譽了?!?/br> 遠處突然有滾滾煙塵,像是有幾十匹駿馬一同疾馳于官道之上。 葉信將打量探究的目光從仲玉身上移開,往官道盡頭眺望。 仲玉也重新站直,與田雎一起打量著遠處,等著他們要等的人前來。 一匹純黑色,沒有半點雜色的駿馬率先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騎在駿馬上的是一名身穿輕甲的少年將軍。馬匹由遠到近,三人也逐漸看清那位少年將軍的面貌—— 銀色輕甲極為合身,在明亮的陽光映襯下越發(fā)耀目,身后的黑色斗篷隨著縱馬而輕輕揚起,帶著些風流肆意與少年意氣在。長發(fā)用玉冠束起,面容俊秀不辨雄雌,眉眼輕揚就有無限風采。 在距離三人十步之遙的地方,少年將領(lǐng)將馬韁一拉,略一控馬便停了下來,跟隨在其身后的幾十位近衛(wèi)也同時控馬,幾乎是同一時間停了下來。 最前頭的少年將軍自然是衡玉,她翻身下馬,身后的四十名近衛(wèi)也一同下馬,動作整齊,可見軍容之肅。 百戰(zhàn)之師。 近距離感受著這些士兵的氣勢,葉信三人腦海里都浮現(xiàn)出這個詞。 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