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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輕硯放下錘子,站起來,眸子深深的掃了一眼白輕飏,沉聲道:“……皇上讓我明天回京,不知道下次能過來是什么時候了?!?/br>白輕飏聽了,拿著話本的手不自覺的便用了些力氣。但他卻是緩緩地低頭看著話本,漫不經(jīng)心道:“那正好,免得你再來打擾我?!?/br>“輕飏…”白輕硯目光痛苦。“慢走不送?!?/br>天色暗了下來,濃郁的像墨。夜風(fēng)緩緩吹過,窗欞上那三個有新有舊的風(fēng)鈴,叮鈴鈴作響。白輕飏躺在床上,不知為何,有些心煩意亂。“……皇上讓我明天回京,不知道下次能過來是什么時候了?!?/br>白日里白輕硯的話還在耳畔回蕩。白輕飏翻了個身子,壓下心頭奇異的情緒,嘟囔了一聲:“走就走唄,和我說什么…”“扣扣扣…”門前忽然傳來一陣叩門的聲音。白輕飏皺了皺眉頭,走下床,喊了一聲:“誰?。俊?/br>“輕飏…是大…大哥…給我開門…”深沉而略有沙啞的聲音,分明是白輕硯。白輕飏眉頭皺的更緊了,然后他轉(zhuǎn)過身子,仿佛沒聽見一般又重新到床上躺下。可門外的人不厭其煩的敲著門,一聲接著一聲,似乎是不開門,他就能這樣一直敲到天亮。白輕飏磨了磨牙,無奈地走到門口,冷著臉把門給開開了。白輕硯看見門開了,眼睛亮晶晶的,但卻依舊是有些迷離,面頰略有些發(fā)紅,明顯一副喝醉了的模樣。白輕飏道:“別再敲門了,我要睡覺了?!?/br>白輕硯一動不動的看著白輕飏,癡癡的喚了一聲:“輕飏…”白輕硯兩只手摸上門就要關(guān)起來,白輕硯半個身子忽然擠了進(jìn)來,兩個人的身子幾乎都要貼合在一起。白輕硯低下頭,溫?zé)岬暮粑鼡淙鲈诎纵p飏的脖頸上,白輕飏瞬間覺得身子略有些僵硬了。“輕飏…我不想走…”白輕硯醉醺醺道。白輕飏猛的回過神來,一把將白輕硯推了過去。白輕硯喝完酒之后,步子略有些不穩(wěn),被他這么一推就直接一個趔趄,差點就要跌倒,白輕飏沒來得及反應(yīng),便一把伸手慌忙拽住了白輕硯。可白輕硯要比白輕飏重的多,他這一拽。非但沒有把白輕硯扶住,就連他自己都被白輕硯帶地倒了下去,正好就撲倒在了輕硯的身上。兩人這一下,便是實打?qū)嵉馁N在了一起。兩人離得極近,呼吸噴灑在彼此的臉上,溫?zé)岬臍庀⒁u來,讓白輕飏呼吸莫名急促了。白輕硯眨了眨眼稍稍動了一下,兩人的鼻子便磕碰在一起。白輕硯忽然開口道:“…輕飏,你親我一下…”白輕飏聽罷,似乎終于回過神來,他垂下眸子,手撐著地就要起來,卻又被白輕硯按了下來。“你做什么?!”“輕飏…你親我一下,親我一下我就走…”白輕硯一聲接著一聲的重復(fù),語氣竟然像是哀求。白輕飏一動不動的看著白輕硯,不知為什么,可能是他慌著想要起身,也可能是覺得白輕硯醉的太厲害了,或者也可能是別的什么他不明白原因,比如說月光清淺,而白輕硯一樣的目光又太過于真摯熾熱。白輕飏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朝著白輕硯的嘴唇飛快地親了一下。可就這么飛快的一下,白輕硯就緩緩咧著嘴笑了起來。白輕飏手忙腳亂的從他身上爬起來,白輕硯也跟著遲鈍地站了起來,這個大男人摸了摸嘴唇,傻呵呵地笑了一聲。然后不知從哪里拿出一串精致的小風(fēng)鈴,遞到白輕飏的手里,轉(zhuǎn)身一步一步的走了。白輕飏拿著風(fēng)鈴站在原地,直到白輕硯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他才緩緩拿著風(fēng)鈴回到屋子里,掛在窗欞上,那個風(fēng)鈴擺在一起。他躺在床上,三個風(fēng)鈴聲叮鈴鈴地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不一會兒,他就睡著了。“白輕飏白輕飏!快起床啦!”女孩子清脆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地響起來。白輕飏整個身子也被女孩晃來晃去。白輕飏皺了皺眉頭,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只見一個十一二歲的粉雕玉琢的女孩,映入眼簾。“…湖水?”見白輕飏醒了,湖水終于停下了不斷sao擾他的動作,優(yōu)哉游哉地坐在旁邊的小椅子上,一邊吃著糖葫蘆一邊趾高氣揚道:“快點起來,陪我出去玩?!?/br>白輕飏顯然是習(xí)慣了她時不時的sao擾,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寵溺地笑道:“什么時候來的?”“昨天晚上偷偷出發(fā)的,不過你今天怎么醒得這么晚呀,都快晌午了!”“晌午?”白輕飏一愣,抬頭向窗外看去,果然,已經(jīng)不早了,他低聲道了一句:“可能是昨晚睡的好吧…”不一會便穿戴洗漱完畢,白輕飏抬頭笑道:“走,先帶你們?nèi)コ燥?!?/br>他四處望了望,疑惑道:“阿木呢?”湖水舔了舔冰糖葫蘆,頭也不抬地說:“阿木昨天晚上趕了一路,我強迫他去休息了,要不然找你干嘛?快快快,我們買些吃的回來,阿木肯定還累著呢?!?/br>白輕飏揉了揉湖水的頭發(fā):“你呀…對我要是有對阿木一半那么上心就好了!”湖水乜斜了他一眼,口氣冷冷的:“你誰呀,我憑什么對你那么上心?!”“對對對,我是罪人…”白輕飏無奈的嘆了口氣。“哼,走吧。”“是,我親愛的湖水小姐?!?/br>湖水在前面昂首闊步的走著,白輕飏在后面拿著荷包跟著。他看著湖水的背影,臉上逐漸浮現(xiàn)出寵溺的笑容。湖水已經(jīng)大了些,比三年前他剛看見她的時候長高了很多,甚至有了些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樣。這是他的女兒。因為害怕白輕硯,他離開將軍府之后,再也沒回去過,也就直接把湖水扔在了將軍府。白輕硯說,她認(rèn)了鬼煞為父親。他對不起這孩子。這孩子性格不知道像誰,甚是驕縱…也甚是可愛。三年前他去看湖水。那時候她才八歲,冷冷一笑,態(tài)度甚是高傲:“聽說你是我親生父親?別妄想我叫你一聲爹!”他早知這姑娘性格有些不好,但也沒料到竟是如此刻薄,他深呼吸之后才勉勉強強的回應(yīng)道:“你叫我白輕飏就好,走,帶你出去玩。”他也從沒想著從鬼煞那里把湖水搶過來,畢竟當(dāng)初是他撇下了湖水,再無恥也做不到現(xiàn)如今逼著湖水叫他爹的那種事情。沒想到兩人相處起來還不錯,湖水她的面前似乎比在鬼煞面前更加無拘無束,兩人根本都不像父女,倒有些像兄妹了。因此有時湖水便會在阿木的跟隨下來他這里玩一段間,他倒是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