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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上去吧?!惫砩仿曇羟謇?。他們進包間之后,一個穿著紅色羅紗裙的女子款款行了個禮,這女子,比劉曠見到的那些鶯鶯燕燕包括洛兒檀了兩人都要漂亮的多,膚如凝脂,唇若丹紅,秋眸含情,深深地看了一眼阮青,低頭婉聲道:“阮公子,小女給您獻支舞吧。”那檀兒坐在琴旁,手指在琴弦上跳動了幾下,還是汩汩如流水般的琴聲響起,如泣如訴。那紅衣的女子又軟又細的腰身被一條金綢緞束著,艷紅的水袖卻如極大的花瓣一樣緩緩飄落,又猛然綻放,如同一朵極其奢靡華貴的牡丹。一曲舞畢,那女子俯身于地上。劉曠是真的看呆了,不由鼓起掌來。那女子盈盈起身,卻款款向阮青走來:“公子可還滿意?”“煙花的舞,我若還是不滿意,那這天下誰的舞就能入得了我的眼呢?”那阮青扇了扇扇子,調笑道。劉曠望向阮青,心道:撩妹大師啊,快和我有一拼了。那女子聽了這話,果然微微的笑了,朱唇輕啟,聲如鶯啼:“公子……煙花愿意為公子跳一世的舞?!?/br>劉曠挑挑眉毛,知道這是有好戲瞧了。就連鬼煞,也緩緩放下手中的茶碗。那阮青愣了一下,笑道:“這有何難,我常來憐花樓便是…”“…公子知道奴家不是那個意思?!?/br>“煙花…”“奴家傾心公子許久…公子不會不知道吧…”那煙花目光閃了一下,臉上勉強浮現一抹薄薄的笑意。阮青看了一眼旁邊看好戲的劉曠鬼煞,臉色有些尷尬。那煙花眼角沁出一滴淚來。“公子知道,奴家的身子有多干凈…”“…公子,奴家和mama已經談妥了,若是公子嫌棄煙花,就算不是妾,是個奴婢,煙花都是愿意的。”鬼煞涼涼地開口:“怎么可能?”三人都有些不明所以,只聽鬼煞嗤笑了一聲,嘲諷道:“你家公子向來涼薄,你不知道嗎?”阮青蹙眉道:“玉兄,你這是…”“難道不是嗎?白輕飏?”第32章喜歡你劉曠一驚,轉頭去看阮青,阮青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直直地盯著鬼煞,聲音都是輕顫的:“……你是誰?”鬼煞懶懶地靠在椅背上,說:“別擔心,我不會告訴白輕硯?!?/br>他起身,向門外走去。白紗遮住了他的表情,但是只聽聲音,就覺得這人臉上該是無比的睥睨。“他的確是不應該再死守你一輩子。”阮青的身子微微搖晃了一下。劉曠看了一眼阮青,慌忙跟上鬼煞,問道:“那你準備…怎么辦?”“一瓶除憶散灌下去,該忘的,自然會忘干凈。”鬼煞的聲音不輕不重,剛好能讓愣在原地的阮青聽見,阮青手緩緩握成拳頭,臉色頓時變得十分復雜。出了青樓,鬼煞走地飛快,劉曠小跑兩步跟上,問道:“……門主,您真準備就這樣走了?”鬼煞冷冷道:“不走干什么?”“那個……你,不準備,再好好的勸一下?好不容易找到人了…”“找到了又如何?他還是和原來一樣,沒有一點改變。”“他…原來是什么樣子?”鬼煞頓了一下,緩緩說:“對白輕硯沒一點感情的樣子?!?/br>他本來還以為這白輕飏還是喜歡白輕硯的,但見到他他青樓逛得那么熟悉,便知道從始至終都是白輕硯那個傻瓜在自作多情罷了。劉曠愣愣地說:“沒有感情?不會吧…白輕硯曾經給我說…”鬼煞腳步頓住,轉頭問道:“他給你說的什么?”劉曠仔細回憶了那個月朗星稀的夜晚,醉醺醺的男子說話時全是珍惜的語氣。大致說的是,白輕飏自小便與自己親近,雖有些頑劣,經常惹事生非,但兩人關系向來都很好。白輕硯說的時候已經很醉了,光是白輕飏讓自己上樹摘果子自己不小心掉下來后,白輕飏自責地哭腫了眼這件事就不知不覺重復了三遍。“……不是自責?!惫砩返卣f。“什么?”鬼煞輕嗤笑了一聲,道:“白輕飏哭腫了眼不是因為自責,是因為我把蚯蚓放在了他的頭上和衣服里?!?/br>劉曠:“……”從小就是個壞蛋的人要怎么掰正啊喂!“呃……你們從小就認識嗎?”鬼煞倒是一點也不掩飾,緩緩開口道:“我和白輕飏是……同一個父親?!?/br>他說“父親”這個詞的時候聲音很輕,又似乎噙著一抹極淺極淡的笑意,說不出的幽深詭異。劉曠驚了一下,忽然想起當初在竹屋的時候鬼煞曾經用極其類似的語氣說出另外一句話。“我七歲的時候,鬼羅救我二哥的條件,便是要把我?guī)ё??!?/br>劉曠顫了一下:“……白…白輕飏……是你二哥嗎?”“嗯?!?/br>劉曠轉頭看向鬼煞,因為兩人離得近,隱隱約約能透過那層薄薄的白紗看清鬼煞好看的眉眼。神色十分平淡,看不出什么端倪。劉曠愣愣地問了一句:“白輕硯……白輕飏……那你叫什么?”鬼煞也轉過來看向劉曠,薄紗的遮掩下,那雙眼睛仿佛氤氳的一層霧氣,但劉曠卻清清楚楚的從那雙極好看的眸子里看出了一抹淺淺的的落寞。“我沒有名字,他們都不給我取名字。”他忽然笑了,劉曠從來沒見過鬼煞臉上出現笑。雖然看不太清楚,但那一瞬間,劉曠忽然想到那個笑著說我好喜歡你的玉石。鬼煞笑著說:“后來鬼羅給我取名叫鬼煞,可是我不喜歡………玉石…我挺喜歡你取的這個假名字。”劉曠忽然一陣恍惚,記憶紛沓而至。聲音帶著些哭腔。“我知道我不叫玉石……我叫鬼煞,可是我不喜歡鬼煞這個名字,因為所有人都喊著讓鬼煞死……”然后是酒館里。“我叫你玉石好不好…玉石……”“…好。”然后玉石的嘴唇猝不及防的地隔著白紗印在劉曠臉上。那么軟。劉曠看著鬼煞隱在白紗下略有些色彩黯淡的唇,鬼使神差地緩緩的湊了過去。“——是你對不對!”一個聲音激動地響起,劉曠猛然一驚,迅速站直身子。一回頭,一個金燦燦的、油光滿面的公子指著鬼煞,手指微顫,神色興奮。可不就是昨天剛來小鎮(zhèn)時遇見的那個人?!“快跑——”劉曠一把抓住鬼煞的手,飛速跑了起來!“……哎,美人兒,等等我!”流氓帶著身后的人呼啦啦地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