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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是忍不住問道,蕭翎看了他一眼,想要制止他的莽撞。“七弟莫要多問,我想皇兄定有自己的打算?!?/br>蕭煜卻是笑道:“無妨,我們?nèi)艘荒竿?,已有二十多年的感情,雖說天家兄弟素來涼薄,但是我們?nèi)耸沁^了命的感情,你們也敬朕信朕,朕亦是對你們信任重用的。”蕭煜喝了一口茶,總覺得這宮廷貢品還不如折花樓的好入口。“此次來九耀確實是為了前朝亂黨,但不只是如此……”“不只是如此?”蕭衍看向蕭煜,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冷意,似曾相識。“四弟七弟,你們可還記得折云?”蕭煜問道,嘴角彎出一個殘酷的弧度。蕭衍和蕭翎交換了一下眼神,自然是記得的,那個曾經(jīng)和自己出生死的兄弟,三哥最最重視的人。“三哥莫不是想要為阿云報仇?”蕭翎驚道,“可是湛云龍已經(jīng)戰(zhàn)死了?!?/br>“對啊,他戰(zhàn)死了以為就可以一了百了,他雖死了可他兒子還在,我倒是想將他在折云身上用的刑在他兒子身上還回來?!笔掛想m是笑著,可眼神之中的狠厲,還是讓在場的人打了一個寒戰(zhàn)。夜色,是奢靡與放縱華章;折花樓,又最擅長將一切奢靡放縱掩映在無盡的夜色之下……縱是繁華無盡,看到的,不過是掩藏在重重繁華下的冷漠。人心,也并非顆顆如想象般的義烈……胭脂紅“什么?你說今日皇上包下了整個折花樓?”紅袖睜大眼睛,以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絡(luò)繹。絡(luò)繹肯定的點點頭,表情卻有一些凝重,她猜不透皇帝這麼做的目的,卻隱隱覺得不安。她的感覺向來準確,或者,這真是折花樓的劫難。“我就說我的魅力無法擋,你看皇上都被我迷倒了,今晚他一定點我的牌,顏吶,記得多要點夜渡資?!奔t袖說道,一副自覺魅力無敵的樣子。絡(luò)繹朝他笑笑,或者在別人看來,紅袖自戀風(fēng)sao??梢仓挥信c他三年風(fēng)雨同舟的自己知道,他笑容背后,有著怎樣的深沉……剛才那幾句話,看似調(diào)笑,其實是紅袖看出她的思慮,以他的方式出言安慰。這般說著,蕭衍便黑著一張臉命人將東西搬進樓中。紅袖看他這般模樣,忍不住掩嘴嬌笑,道了句“七王爺安好”,便退下準備晚上開張。絡(luò)繹知道這從來正直的七王爺,對于他們這樣淪入風(fēng)塵的人向來心有鄙意,除了問安絡(luò)繹也懶得與蕭衍說話,省的自找沒趣。再不過是叫兩聲“婊子”,這樣的話,多得她都聽厭煩了,也不在乎蕭衍這兩句。蕭衍看著問安后便離開的絡(luò)繹,心中不免鄙意又起,不過是個勾欄園中的鴇兒,一臉艷俗,亦不見得姿容絕世,不過就是普通,居然敢跟他堂堂王爺甩臉子。“皇上好興致,今日包下整個折花樓,民女一定好好招待?!苯j(luò)繹說道,話語之間雖然滿是風(fēng)塵氣,臉上笑容卻是快掛不住了。蕭煜雖本就有一股不怒自威,使人壓抑的氣勢??山袢蔗尫懦龅睦湟?,卻讓一向玲瓏的絡(luò)繹也疲于應(yīng)付。“顏老板也是聰明人,朕此次來是要向顏老板討一個人?!笔掛想m是笑著,可那笑容卻是殘酷嗜血。“皇上要的人,民女自然是雙手奉上,何來討一說。”絡(luò)繹干笑著道,連話語都有些無力,更不要說保持那種風(fēng)塵味,“不知皇上要的是誰?”“湛憂。”短短二字,出口卻是擲地有聲。“好,民女這就去請湛憂上來。”急于逃離那另人壓抑的氣場,絡(luò)繹匆匆告退。“無端哥哥,你說公子的魅力是不是好大,這次皇上包下整個折花樓就是為了公子呢?!闭繎n去見了皇上,同兒閑來無事,便去了后院,見到了無端,便如此吹噓道。無端聽到,并無同兒想象的那般欣喜,蒼白的臉倏爾變作青綠。“無端哥哥你怎麼了?你臉色好差,是不是不舒服?”同兒看著無端,焦急的問道。“你家公子現(xiàn)在在哪里?”無端急急問道,語氣中已是帶了哭腔。同兒看他焦急,也便告訴他:“公子現(xiàn)在在前廳,可是皇上吩咐不準有人打擾……”未等同兒說完,無端便急急地向前廳方向跑去。“你就是湛憂?”蕭煜看著湛憂,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湛云龍的兒子?”湛憂點頭。大淵兵敗,父親離世,自己被迫淪落風(fēng)塵,他承受的是國破家亡的苦痛。這個身居高位的帝王,這個讓他淪落至斯的人,叫他怎麼能不恨?“真是好眼神,現(xiàn)在盡管恨吧,到時候不要求朕饒了你……”蕭煜依舊是帶著那么殘酷的微笑,眼神中是帝王才有的嗜血與殘暴。“你……”湛憂篤篤的看向蕭煜,俊美的臉上布滿了仇恨,“我是湛家的兒子,任你怎樣我是不會怕你的?!?/br>“好一個湛家的兒子,不知道湛家嬌貴的兒子,能不能承受如當(dāng)年你父親施加在折云身上的酷刑?”蕭煜仍舊是掛著笑容,但那笑容卻讓人不寒而栗。湛憂之前只不過是一個不是人間疾苦的貴公子,并不知道父親手下刑罰的殘酷,但敵方猛將折云的名號他還是聽過,亦知道其被父親所擒,當(dāng)下便道:“不過是家父的手下敗將,自己技不如人被擒,受一點刑罰也只能怪自己?!?/br>蕭煜不理會他的無禮,依舊是悠閑喝茶,卻被一陣急促的聲音打斷思慮。“皇上,請饒了湛憂公子……”無端毫無預(yù)兆的闖入前廳,一見到蕭煜便跪地這般說道。湛憂沒有見過這個人,對他為自己求饒的舉動也著實不解。蕭煜倒是饒有興味的看著無端,語氣依舊閑適:“饒了他?憑什么?”語氣雖然溫和,但話語絕對不善。憑什么?無端一時語塞,是啊,他又憑什么要一個坐擁天下的帝王饒了仇人之子?沉默許久,終于……“我愿代他受過……”無端開口,話語之中并沒有什么底氣,但語氣卻是那麼篤定。蕭煜看向這個貿(mào)然闖入的人,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這個人倒是有點意思。“代他受過?”蕭煜依舊是掛著那邪邪的笑容,“你憑什么?他是前朝將軍湛云龍的兒子,你又是什么東西?”無端低頭,緊緊咬著下唇,表情有些許掙扎,臉色愈加的蒼白。良久,終于用細若蚊蠅的聲音說道:“他……不是……”咬咬牙,像是做了什麼決定般,無端說道,“他不是湛將軍的兒子?!?/br>“什么?”蕭煜和湛憂幾乎同時開口,對無端的說辭很是訝異。“你這奴才,說的是什么鬼話?我不是父親的兒子,難道你是?”湛憂聽他這般說道,怒斥無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