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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子鈞與易希辰立刻發(fā)現(xiàn),肥唧的靈力竟然又比先前強了許多,顯然是剛剛飽餐一頓!“你又偷吃了誰的靈石?”易希辰怒道,“賊鳥!不是跟你說了不許吃別人的東西嗎!”肥唧不高興地從他手心里鉆出來,落到地上,唧唧叫著拍動翅膀。它還不會說人話,在地上跳來跳去,兩人仔細看,它跳出了一個六芒星的形狀,很像是剛才那丹修做的困獸陣。長孫子鈞:“……那個丹修?”肥唧“唧”了一聲表示贊同,又飛回到易希辰的肩上。易希辰哭笑不得:“你去鉆了人家的乾坤袋?你膽子夠大的!你就不怕他給你也下個奴契!”肥唧把頭一扭,以示不屑:就那種家伙,還能把它怎么著?易希辰把它從肩上抓了下來,還欲訓斥幾句,肥唧不耐煩聽,唧地一叫,直接鉆回乾坤袋里去了。不管怎么說,至少它沒事回來了,易希辰也算松了口氣,道:“罷了,我們回去吧?!?/br>這惡華城簡直是個銷金窩,易希辰只是逛逛都覺得rou痛,便與長孫子鈞回房打坐修煉去了。轉(zhuǎn)眼天色就黑了,到了休息的時候。易希辰正打坐,聽見旁邊有響動聲,睜眼一看,卻見長孫子鈞正站在床邊鋪床。他的背脊板得很直,即使做事的時候,他也只會彎腰,不會駝背,因此無論他做什么,姿態(tài)總是很好看。不慌不忙,不卑不吭,永遠值得人依靠。易希辰心里癢癢的,突然很想撲上去跳到他的背上。他從小就喜歡往長孫子鈞的背上趴,他還記得長孫子鈞第一次背他,是因為他搗亂被藥不毒罰跪,那時候他們年紀還小,修為并不深厚,跪了三天三夜他的膝蓋痛得打不了彎。長孫子鈞來接他回去,見他走路走得淚眼汪汪,便主動在他面前蹲下:“上來。”他絲毫不客氣,俯身趴到長孫子鈞的背上,摟住他的脖子。長孫子鈞穩(wěn)穩(wěn)地托住他,往弟子房的方向走去。那段路并不長,大約也就小半盞茶的功夫,但他卻趴在長孫子鈞的背上睡著了。打那以后,他就很喜歡往長孫子鈞的背上跳。有時長孫子鈞正在打坐清修,他躡手躡腳地從后面接近,一下?lián)涞剿成?,勒住他的脖子。長孫子鈞就把手背到背后來,揪著他的后領(lǐng)把他扯下來。他又撲上去,又被扯下來,反復好幾次。長孫子鈞雖然看著面冷,脾氣卻很好,從來沒有對他發(fā)過火,偶爾被他逗急了,只會把一張俊臉漲得通紅。長孫子鈞問他:“你為什么老往我背上撲?”他說:“子鈞,你的背好舒服,比床還舒服,你打坐,讓我靠在你背上睡一會兒?!?/br>“好吧。”他兩腿分開跪在地上,從背后摟住長孫子鈞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肩膀里。這個姿勢不太舒服,過了一會兒,他轉(zhuǎn)過身去,與長孫子鈞背對背而坐,懶散地將全身的力氣都壓到子鈞的身上。長孫子鈞問他:“你這樣也能睡?”他扭了扭身子:“舒服呀,你比床舒服,也比椅子舒服,我不睡,你讓我靠一會兒。”那是很小的時候的事了,那時他們也就十歲,他臉皮厚,做事簡直百無禁忌,連非要拉著長孫子鈞跟他比誰尿得遠這樣沒臉沒皮的事都做過。后來再長大一些,他就不好意思總是讓長孫子鈞背著他走了。但有時他們一起闖了妖洞或者山林出來,他便借口靈力耗盡,不肯自己御劍,讓長孫子鈞御劍帶著他,他站在后面,趴在子鈞的背上,在云上也能舒舒服服睡過去。易希辰又開始回想,自己上一次趴在長孫子鈞背上是什么時候?如果他沒有做夢,那應(yīng)該是昨天晚上,他睡著睡著滾到子鈞的身旁,把手腳都擱到他身上,卻被他給撅了下去。他貪戀那個背脊的舒適感,迷迷糊糊又壓過去,再一次被人撅下來了。然后他聽到長孫子鈞嚴肅的聲音:“別這樣,會懷孕的!”然后呢?然后他心想做個夢都這么魔障,再然后就睡著了。長孫子鈞已經(jīng)將床鋪好,先躺了上去,鉆進床的內(nèi)側(cè)。面靠墻躺著,依舊把背脊留給易希辰。易希辰忽道:“子鈞……”“嗯?”易希辰爬到床上,面朝他的背躺下:“那時在蒼冥洞里,你說我是你喜歡的人……”“哼,誰喜歡了,哼。”易希辰笑了笑,用手指戳著他的背:“哎,你說,喜歡是什么呢?”長孫子鈞不動不答。易希辰想說我也很喜歡你啊,最喜歡最喜歡最喜歡,無與倫比地喜歡。但是他覺得他所謂的喜歡或許和長孫子鈞口中的喜歡是不一樣的。長孫子鈞所說的那種喜歡……或許是道侶之間的吧。道侶嗎?他從來沒有想過要結(jié)一個道侶,但如果長孫子鈞非常喜歡,他也沒什么意見——反正他是從來沒想過要和長孫子鈞分開的,多結(jié)個靈犀契也沒什么不好啊!“子鈞,你干嘛不理我?”長孫子鈞終于翻過身來面對著他。易希辰道:“雖然你中了魔障之后變得怪怪的,不過……唉,不管那些,反正我也很喜歡你?!?/br>長孫子鈞緩緩搖頭:“不一樣?!?/br>易希辰早就料到他會這么說,立刻接了下去:“我知道,你說的是道侶的那種吧?對我而言,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是我?guī)熜?,是我朋友,是我大哥,也可以是……嗯,道侶。雖然我以前沒有想過,如果我要結(jié)道侶的話,除了你,我不會找別人?!?/br>沒等長孫子鈞開口,他又道:“我這么說可能怪怪的,可是我能感覺到你最近好像……也不能說是不開心,就是我能感覺到,你在忍耐。我知道你想照顧我,我也是一樣的,不想你總是……哎呀我不知道該怎么說,總之我也很喜歡很喜歡你。我愿意跟你結(jié)道侶,雙修……還是算了。”長孫子鈞依舊道:“不一樣?!?/br>“哪里不一樣?”易希辰茫然。他們之間沒有什么話是不能攤開說的,說了也不會生氣,因此長孫子鈞那可笑的魔障,他知道以后也沒有真的動過氣,反正不管長孫子鈞怎么說他都不可能生孩子。然而現(xiàn)在,有些話,長孫子鈞顯然藏著不愿說。所以他繼續(xù)追問:“為什么不一樣?”突然,長孫子鈞挪了過來,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很近,近到他們能夠互相看見對方的臉上有幾根汗毛,近到他們的嘴唇之間只有一層紙的距離,只要他稍稍動一下嘴唇,他們就會接上吻。易希辰下意識想往后躲,但他忍住了沒有動。他想這應(yīng)該就是長孫子鈞在告訴他到底哪里不一樣。長孫子鈞垂下眼,長長的睫毛掃過易希辰的鼻梁。他的目光,落在易希辰的唇上。子鈞要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