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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跐著路面被甩了出去,頭重重地磕在路邊的水泥牙子上,安全帽凹進去一大塊,頃刻間一地鮮紅,血色彌漫了米懷樂身下的行車道,順著凹槽涌進排水溝。沈廣……米懷樂瞪眼望著遠天的白云,不甘地失去全部意識。第24章兄弟情深沈廣看完季度報表,拿起辦公桌上的簽字筆徒勞地在紙上劃了兩下,卻不見一滴墨跡出來。眉頭一皺,今天怎么諸事不順!早上趕公交的時候讓居委會的大媽堵了個正著,一番計劃生育思想再教育,沈廣聽得頭疼,真想仰天長嘯我不是超生游擊隊!放了我吧!他不斷地抬手看表,秒針瘋了一般往前跑,大媽的嘴皮子也狂躁地開闔。沈廣聽著車轱轆話頭都要炸了,如今才羨慕起身懷遁地絕學(xué)的人,真想找個地道鉆下去,遠離聒噪直通公司。瞅著沈廣一臉憋尿的焦急,大媽終于有所醒悟,一臉前輩和藹面龐地叮囑:“小伙子,”她又上下看了沈廣一遍,“那什么要知道節(jié)制,大媽也是為了你好。瞧瞧你這整天掛在下眼邊子上的黑,對身體不好??!”說完也不等沈廣解釋,搖頭擺手地走了。沈廣冤??!無處訴??!真不是他荒yin無度,實在是夜里失眠尿頻,虛火上升??!錯過了黃金時間的早班車,沈廣硬著頭皮擠上了高峰公交。車上摩肩接踵,恨不得把人夾成照片兒。早上就開始下雨,車?yán)锏目諝饫锘旌现绮臀秲骸⒑刮秲?、香水味兒、土腥味兒……長長地嘆口氣,沈廣無奈地耷拉下腦袋,盤算著等房子的貸款還完了就買輛CRV,家里多了個孕婦,未來還會有個孩子,以后出行也方便些,自己也不用再站公交車受這憋屈。要不說沈廣這孩子屬于倒霉催的類型呢!公交車走著走著突然‘噗噗’崩出倆屁,熄火了。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大馬路上,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但是任司機玩兒命地打火,發(fā)動機就像是垂暮之年的老者,咳嗽了幾聲就嗚呼哀哉,陷入無邊的休克。最后司機一抹頭上豆大的汗珠,回頭沖車?yán)锏膸资柸说溃骸皩Σ黄鸢?,諸位,車壞了。您要是不趕時間就坐這兒等維修,趕時間還請您換別的車吧?!?/br>頓時車廂內(nèi)一陣sao動,怨天尤人的居多,‘今兒怎么這么倒霉!’類似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呼啦啦,車?yán)锟樟?。沈廣尤不死心,笑臉對著司機道:“這維修什么時候能到啊?”司機白了他一眼:“不知道,剛打電話說忙,讓跟這兒等著?!?/br>得,沈廣這明顯是撞槍口上了,司機正是不爽的時候,車不知道是什么毛病,萬一碰上個棘手的問題,今兒一天的份額就都泡湯了,錢賺不著還得陪著耗時間,能不火兒嗎?維修的技術(shù)人員讓司機吃癟,司機就讓沈廣吃癟,好個天理循環(huán)的食物鏈。沒脾氣,也不能有脾氣。沈廣無奈地下了車,想招手?jǐn)r輛出租,可放眼望去街邊上都是剛才公車拋錨的受害者,還都等著攔出租呢!千辛萬苦的到了公司,晨會早就結(jié)束了。煤老板瞄著沈廣進門,暗自歡喜,心里盤算著今兒一上午沈廣你算是白干了,扣工資,勢將遲到嚴(yán)抓到底。渾身疼,回音壁似的稍微一點兒響動就在腦殼里百轉(zhuǎn)千回。睜開眼睛,所有的景都在搖晃,耳朵像是被塞了兩坨厚棉花,隔著層水幕聽響動。時不時有人在床邊徘徊,能大概分辨出那是個男人。見他醒了,那人按響床頭的鈴,白衣護士掀簾而入。聽不清他們說什么,意識昏昏沉沉,眼前的模糊更加重了那種恍惚,干脆閉上眼睛。沈廣回到家,已是晚上八點多。小汌還在睡覺,他雖然累,著實不想下廚做飯,但是有個孕婦要養(yǎng),也不得不干。洗洗手進了廚房,打開冰箱發(fā)現(xiàn)還有米懷樂腌的一瓶子糟魚,眼眶瞬間濕潤了。吸吸鼻子,沈廣決定晚上煮點速凍餃子解決戰(zhàn)斗。最近經(jīng)濟不景氣,加班變成家常便飯,沈廣作為經(jīng)理,更加得起帶頭作用,通常他都是最早進辦公室,最后一個走出來。沈廣想起米懷樂。如果是他在家,自己一進門就能吃到香噴噴的飯菜,喝到熱乎乎的靚湯??扇缃?,他舉目四望,只覺得冷冷清清,就算是再多人再熱鬧,也覺得孤單。眼皮又開始跳,沈廣心中莫名升起股不安。奇怪了,今兒一天他都心神不寧,做事也不能投入,難道是失眠的緣故?三菜一湯,沈廣炒菜不拿手,煲湯卻是一流。等熱騰騰的飯菜都上了桌,沈廣看了看電視里的時間,九點整,該叫小汌起來吃東西了。電視里正播著古裝劇,穿著華麗的美人兒千姿百態(tài),綠襖紅裙,一舉手一投足就是陰謀,一顰一笑既是陽權(quán),飄飄然而來,施施然而去。沈廣看著彼端花不棱登的世界,竟泛起睡意。把碗碟收拾進水池,胃突然隱隱地疼起來,抬眼瞟了瞟掛鐘,十點半。小汌的肚子已經(jīng)微微隆起,去醫(yī)院做B超的時候,醫(yī)生說胎兒發(fā)育良好,正常攝入營養(yǎng)就可以,如果母體太胖,反而影響發(fā)育,導(dǎo)致難產(chǎn)。沈廣謹(jǐn)遵醫(yī)囑,每天吃完晚飯,不論自己有多想睡覺,都陪著小汌到小區(qū)花園溜達一下,散步消食。只是這位母親總是犯懶,不愿意動,吃飽了就睡,能躺著絕不坐著,體重日新月異,臉龐也日漸渾圓。今天小汌吃完飯就又躲進房間里睡覺去了,沈廣站起來去廚房盛了碗湯,三兩口灌下,肚子里舒服了許多,心卻越來越慌。今晚得吃點安眠藥,不能再失眠了。十二點,沈廣在浴室里洗澡,把沐浴露當(dāng)成洗發(fā)露揉著頭發(fā)。奇怪,明明買的是無淚配方,原來洗著也不怕把泡沫弄到眼睛里,怎么今天洗發(fā)精也造反?“本市今日下午三點左右發(fā)生一起交通事故,一輛輕騎摩托車因超速行駛發(fā)生側(cè)翻,目前車主傷勢嚴(yán)重,正在市醫(yī)院搶救?!?/br>沈廣推開浴室的門,電視中一位女記者也剛好推開醫(yī)院ICU的病房門,沈廣用浴巾擦頭發(fā),順便盯著電視唏噓,又是哪個倒霉鬼?頭包得跟印度阿三一樣。仔細一看,傻眼,毛巾悄無聲息地落地。隨便抓了件衣服,抄起桌上的手機,惶惶張張地套上褲子,沈廣瘋了一樣奪門而出。米懷樂!米懷樂!那分明就是他!心一下子揪緊,提到嗓子眼兒,四肢末端的血液似乎都被壓回心臟,手麻腳麻,腦子空白。跌跌撞撞腳步凌亂地奔到電梯口,使勁兒按在倒著的三角型上,一遍又一遍瘋狂地按,可電梯上的數(shù)字卻四平八穩(wěn)地緩緩變化。低咒了一聲,沈廣踹開安全通道的門,三步并作兩步地跳下樓梯。下了樓,寒風(fēng)撲面他才冷靜下來,MD!沒看見是哪家醫(yī)院!“冷靜冷靜,”沈廣重復(fù)地喃喃自語,“先打電話到電視臺的熱線?!?/br>“不行!現(xiàn)在轉(zhuǎn)院絕對不行!你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