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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旁邊愣愣的出神,只要腦袋一空,思緒就如風中蒲柳一般飄回昨天:男人摟在女人腰間的手,男人的語氣,男人那厭惡的眼神如一顆顆毒針,刺向米懷樂,令他痛不欲生,讓他覺得呼吸都要被勒斷。指示燈由紅跳綠他絲毫沒反應,端著杯子盯著雪白的墻壁出神。“要接水嗎?”猛地抬起頭,看見一副堆笑的臉,腦子卻還沒有回過神來:“已經燒好了哦?!?/br>陳炎喋喋不休周而復始的重復毫無營養(yǎng)的內容,周浦江耳朵長繭越聽越煩,交代秘書做好會議記錄,他借口躲出來抽煙透氣,沒想到在茶水間看到這個身影散發(fā)出nongnong落寞的小人兒。那一瞬間他明白,沈廣遵守了他的承諾。“??!”滿溢出來的開水瞬間把珍珠色的皮膚燙紅,米懷樂本能地丟了茶杯揪住耳垂。“燙著哪兒啦?快給我看看!”由著男人拿過他的手,緊張地皺起眉頭檢查,輕輕地在已經起了細碎燎泡的紅腫肌膚上吹氣,米懷樂神色散亂地癡望著他:他的頭發(fā)好黑,跟沈廣一樣根根分明。沈廣的頭發(fā)摸上去有點扎手,卻不硬,很舒服……他穿西服不打領帶,沈廣也不打,還特別喜歡出汗,哪次換下來的襯衫,領口袖口他都得用刷子沾上衣領凈使勁刷。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蘭草味道,沈廣也喜歡用蘭草味的沐浴露,每次用這種沐浴露洗完以后,就會像個小孩子一樣在他面前晃來晃去,非得等到他夸他香噴噴才肯罷休。可是……這樣的沈廣用手摟著別人,冷著眼睛跟他說他們不會再見了,他把他跟他的東西都還給了他,甚至一片回憶都不愿意留下。那他讓他怎么辦?他把他就這樣晾在門外,像垃圾一樣帶著嫌惡毫不吝惜地扔出去!為什么不聽他說句話?為什么在他最脆弱的時候落井下石?為什么他要為沒有犯下的錯負責?米懷樂想不明白。他看著面前的人,疑惑地看著他,看到他唇齒闔動,卻聽不見他在說什么,他的視線漸漸模糊,光影交錯間再度陷入黑暗。頭疼欲裂,睜開眼仍舊渾渾噩噩,唯有那一縷似有似無的蘭草香味讓他安心。他閉上眼睛偎進那熟悉的味道里,襯衫粗糙的觸感,暖烘烘的厚實胸膛,準備再賴會兒床,卻聽見一把不屬于沈廣的男音:“醒了?肚子餓不餓?”米懷樂努力聚光看清面前的人,周浦江?!他迅速地撐起身體,一陣鋪天蓋地的眩暈,又讓他跌回床上。周浦江扶住他肩膀讓他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溫柔卻不容抗拒:“別怕,我不會傷害你?!?/br>米懷樂幾乎兩天沒有進食,嚴重的低血糖讓他整個人虛弱不堪,雖然不情愿,現(xiàn)在的他卻只能老實地呆在周浦江懷里。濃密的羽睫在眼瞼下方投射出一抹鴿子灰,遮擋在這副脆弱表情下的眼眸中卻有著堅定頑強的意味。周浦江直直地望進那雙凝聚著水汽的眼,心里的刺痛讓他一句像樣的話都說不出來,他突然覺得自己這么做是不是太自私了?自己究竟還能不能跟米懷樂重新開始,甚至他懷疑自己曾經跟米懷樂有過過往嗎?仿佛如今他也并不篤定了。“我……這兒是你家?”嘎啞的聲線帶著些鼻音。“嗯。你上午在茶水間暈倒了,我找你手機通訊記錄的時候沈廣這個名字最多,我想可能是你朋友,就打過去,沒人接。所以我只好把你帶到這里來。”米懷樂心里一疼,是了,現(xiàn)在就算是他死了,估計那人也不會多看一眼。我們不用說再見了吧?反正以后再也不會見面了……“我睡了多久?”稍微動動麻木僵硬的脖子,米懷樂在室內尋找時鐘。“半天而已,現(xiàn)在正好是吃晚餐的時候,我在飯店訂了晚餐,先給你盛碗湯過來暖暖胃吧?你有些發(fā)燒,退燒藥傷胃,得吃點東西再吃。”周浦江小心地挪開米懷樂的頭,抽回手臂作勢下床。“不……不用了,我不餓,我要回家?!彼闹d軟無力,再加上舒適的席夢思卸去了他一半的力量,米懷樂想起卻怎么都起不來。“你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總不能讓我抱著你回家吧?”周浦江一雙溢滿笑意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在米懷樂被單下凹凸的曲線上逡巡,“如果你同意的話,我樂意做護花使者?!比滩蛔≡俣绕凵砩锨?,使壞地用棉被緊緊裹住那亂動的小人兒,故意將下半身的重量壓向他,瞇起眸子道,“你同意嗎?小米?”“我……餓了?!币庾R到自己正在玩兒火,米懷樂瞬間僵硬了身體,不敢再有任何動作。“這還差不多?!?/br>男人走了出去,很快又回來,手上端著的托盤里有一碗熱騰騰的山藥牛髓湯,一碟子精致的奶油小饅頭、酥炸黃魚肚、南瓜盅蒸什錦。在米懷樂身后墊了兩個抱枕,周浦江把餐盤擱在男人膝頭,端起湯舀了一勺,吹一吹再放到嘴邊試試溫度,確定不燙了,送至米懷樂嘴邊。“我可以自己喝的?!北贿@樣的柔情攻勢轟炸得越發(fā)難過,不論周浦江做什么,都能讓他想起沈廣。他不愿意再想起有關他的一切。“乖,張嘴。”又是這樣堅定地不容抗拒。一頓飯吃完,米懷樂肚子是飽了,卻完全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這副身軀仍舊冰冷,孤苦無依。第23章施以溫柔紅寶石般耀眼的布加迪威龍即使是在夜里也同樣狂放桀驁地張揚,如同他的主人般駕臨這個位于市中心的老干部家屬院。周浦江停好車,下來走過去幫米懷樂打開車門。一路沉默,委身出來時,米懷樂才道:“你是辰啟的老總?!边@不是個問句,而是肯定的語氣。他看著周浦江,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地說,“你剛才講的,我全都明白了。那件事情我也并不確定是你的指使,只是當時被那些人駭住了,一時無法轉過彎來?,F(xiàn)在事情早已塵埃落定解釋清楚,那些過往我也都釋懷,你也不必太在意。感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不過非常抱歉,你的期待我不能回應。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失戀了,請你不要在我容易動搖的時候對我施以溫柔,以后別再過來了,不論是這里,還是公司,我鄭重其事地拜托你?!?/br>對面人的臉上沒有絲毫別樣的情緒,只是簡單地陳述事實。不用他假裝做任何猜測,米懷樂直接告訴了他他現(xiàn)在的處境。周浦江驚訝于米懷樂突然的轉變,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他身上凝聚成型,令周浦江更加無法移開視線。“好,我答應你。”周浦江干脆地承諾,“那么,晚安?!?/br>米懷樂辭掉了大麗花的工作,正常的上班下班,餓了就在便利店買點現(xiàn)成的蛋糕面包泡面火腿腸之類速食,或者到樓下的小飯店要個蓋碼飯,他很少下廚,一個人的飯菜不好做。偶爾見著新鮮蔬果,聞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