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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僅存的一點意識模糊地聽到,這一切的齷蹉暴行竟然全都出自周浦江的授意?!那人平素陽光的笑臉,現(xiàn)在想來竟是如此恐怖惡心!止不住地開始輕顫,額頭也沁出密汗,米懷樂緊緊地靠在后座的一角,覺得那還不夠安全,于是再雙臂環(huán)胸抱住自己。“你說什么?!”周浦江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拍向茶幾,水晶表面即刻碎裂垮塌,化作顆顆透明小粒。“這是意大利進口的,算你賬上了?!豹q自淡定的周璞洋早就看慣弟弟暴躁易怒的習性,完全不以為意,“還記得在夜店里被你掰斷手指的那個黃毛嗎?那件事的主謀就是他。我回國后一聽說就立即趕去處理了。早就跟你說過讓你凡事忍讓,你偏不聽,釀成大禍也是你咎由自取,只不過委屈了那小子。當時出了那樣的事,他在學校里根本呆不下去,他父母只好把他轉(zhuǎn)到縣里的普通高中。因為對于這件事情處理的態(tài)度不統(tǒng)一,他父母也辭職離婚現(xiàn)在各居兩地。他好不容易走出來,如今有戀人有家庭,還有穩(wěn)定的工作生活,他很幸福。那件事的責任大半在你,所以被米懷樂誤會也是你罪有應(yīng)得,你就當是做好事,別再招惹他了?!?/br>周浦江墨黑的眼珠子里燃燒著熊熊烈火,復仇的炙焰吞噬著他的理智,他額上青筋暴跳,看上去像是一頭即將失控的猛獸,勢要把傷害他愛人的人撕成碎片:“他們?nèi)嗽谀睦???/br>從來不曉得弟弟還有這么可怕的一面,周璞洋有瞬間失神,反應(yīng)過來馬上道:“五個人都死了!”幸虧他們死了,不然那將是一場怎樣的復仇?周璞洋望著自己出離憤怒的弟弟,不敢想象。如今的周浦江非昔日可比。在美國的留學經(jīng)歷讓他了解了西方人優(yōu)勝略太適者生存的法則。他們不靠關(guān)系,不講交情,憑的是真材實料,拿得出手的本事。周浦江在那里開始組建自己的商業(yè)團隊,從無到有再到擴張壯大,目前他公司的影響力已經(jīng)遍布美國北部、西部以及南部經(jīng)濟區(qū)。如果說從前青澀的周浦江是一只羽翼未豐的小鷹,那么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成長為能夠自由翱翔于天際,搏擊長空的猛禽。打拼天下需要靠實力,還要有頭腦跟手腕。周浦江做事向來穩(wěn)準狠,該斬草除根絕不留后患。她曾經(jīng)奚落周浦江不成器,跟他爸爸一樣是個吃軟飯的孬種,可這些年他在國外的行事做派,不得不說在在證明了她的誤判,也讓她重新認識了弟弟周浦江。這次回國,只是母親的傳統(tǒng)思想作祟,一方面要求他盡快解決個人問題,找個中國媳婦;另一方面是要他繼承自己的幫派和底下幾個洗白的公司。周浦江聞言懷疑地睨住她,不發(fā)一言。“就知道你不會相信!自己看吧!”玉白般光潤的手指從文件袋中抽出一張邊角有些泛黃的舊報,頭版頭條赫然印著幾個鉛錘體大字:本市破獲一起大型走私毒品交易。副標題是——疑似分贓不均惹內(nèi)訌,死傷者眾多。報道中提到的死亡者名單中,有五個是用紅筆圈起來的,男人指著圈點的地方問周璞洋:“就是這幾個?”“對?!?/br>“你動的手?”“當然不是!這幫人早就有嫌隙,狗咬狗是早晚的事,我只不過是讓黃毛的情人小茉莉添了一把柴?!?/br>“有墓嗎?”周浦江恢復了以往平靜的臉,周璞洋卻并不覺得安心,“我去確定過尸體,他們都是中槍身亡,因為沒人認領(lǐng),當天就全部火化了?!?/br>“……”周浦江黑亮的眼睛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神色,再次陷入沉默?;蛟S他問別人的太多,聽得太多。一張舊報紙并不能說明什么,現(xiàn)在的科技手段,有太多東西可以作假。從周璞洋這兒了解的信息已經(jīng)夠多了,剩下的他自己也能查得清楚。“我你都不信?再說事情都過了這么久,塵埃落定,你還想要干嘛?”“我能干嘛?!難不成我還能把他們一個個挖出來挫骨揚灰嗎?!”男人的怒吼把天花板都震得嗡嗡直響。遲疑地將手放在周浦江肩膀上,輕輕拍了拍,周璞洋透過眼前男人的暴怒,似乎看到了他另外的什么。這或許意味著,她的弟弟,那個曾經(jīng)將所有情感摒棄在內(nèi)心的殺伐決斷冷酷無情的人,變得有血有rou了。她開始擔心:這樣的男人,不該有脆弱的一面,絕不該。車開到市中心附近的商貿(mào)區(qū),林立的辦公大樓仍舊燈火通明。米懷樂突然想起煤老板的公司在這里,走過前面的天橋,公交站牌正對著的那棟寫字樓的第十一層就是。他讓司機靠邊停車,慢悠悠走上天橋,立在中央的位置看橋下飛速掠過的車水馬龍。風已經(jīng)有些涼意,讓人生出仿佛是在秋天的錯覺。生命就像一口老式座鐘,隨著齒輪與齒輪間機械的契合不停運轉(zhuǎn),看樣子似乎是一個又一個輪回,看透的卻知道是墜入忘川的有去無回。沈廣收拾妥當上電梯下樓準備回家。往嘴里塞了??谙闾?,瞇著眼倚在根柱子旁邊掏出電話來撥給米懷樂。等待接通的功夫,他抬頭看到一副幾乎遮了半邊大廈的廣告牌,某名牌香水的廣告。商家心思頗巧,明明賣的是女性產(chǎn)品,偏找個外國大帥哥來做代言,別出心裁的同時,不得不說是完美地掌握了女性潛在的消費心理。女為悅己者容,如果沒有男人投來的欣賞贊嘆的目光和認同,大部分的女人都會放棄妝扮自己了。廣告中男人迷人而優(yōu)雅的微笑,帶著點挑逗邪魅的眼神,讓沈廣想起米懷樂紅潤的臉,心情飄揚起來,一天的工作積累下來的疲憊,幾乎全部清空。突然紅影一晃,一個人站在沈廣面前,笑容燦爛。“大叔,你也在這里等公車?”沈廣定睛一瞧,嘿!這不是新來的會計季海小朋友嗎?沈廣對他是有些印象的,不單因為那一頭紅彤彤的發(fā)。最初季海來公司應(yīng)聘的時候,人事總監(jiān)并不看好他。首先在形象上就給他打了大叉,再加上老版不喜歡輕浮招搖的人,也不待見沒有工作經(jīng)驗初出茅廬的小孩兒,這小伙子不幸地都占全了,第一輪面試就刷了下來。要不說是機緣巧合呢!那紅頭發(fā)小子出了會議室埋頭往前走,二八分的流海遮了半邊眼睛,一不留神跟沈廣撞了個正著。沈廣手里滑不溜丟的塑料文件袋一禿嚕,bia唧掉在地上,內(nèi)容跳脫出來散了一地。季海一連串的對不起sorry著,幫沈廣七手八腳地撿起文件,大眼一瞟,‘咿’了出來。月報表是要拿去給老版簽字的,雖然不是什么機密,也不好給外人瞧見。沈廣不耐地抽走男孩兒手中的紙片子,表情特別正統(tǒng)地道:“這個你不應(yīng)該看。”季海也不在意,咧嘴一笑,露出滿口小牙,雖不平整,但瓷白瓷白閃著皎潔的光:“大叔啊,其實我看見了也不想說的,但我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