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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趣道:“小寶兒,今個舍得送松子糖了?平時我都要不到一塊半塊的。” 小姑娘舌尖含著焦香的松子糖,明白息舜英的用意,他這是擔(dān)心慕容雅儀覺得回禮輕了,心里有想法。 她朝息舜英吐了下舌頭:“我沒幾塊了,只和慕容jiejie一起用,不給二哥!” 息重月哭笑不得,側(cè)頭跟慕容雅儀道:“小寶兒年紀(jì)小,別介意,她此前受了些苦,在她眼里,松子糖比什么禮物都寶貝的,連跟她關(guān)系最好的秦野,她都吝嗇的很。” 慕容雅儀沒往心里去,兩塊松子糖,她往嘴里塞了一塊,剩下一塊微微紅著臉給了息重月。 息重月怔然片刻,繼而眼底的笑意越發(fā)濃郁。 慕容雅儀不好意思,視線游離:“那個,跟小寶兒說的一樣,很甜,你要不要試……” 息重月捏起松子糖送嘴里,挑眉低聲道:“確實,甜?!?/br> 也不曉得他那甜到底指的什么。 慕容雅儀臉就更紅了,整個人不好意思的都快冒煙了。 姜媃往后瞥了兩眼,又拽了要去打擾的息九顏一下,拉著他就往前跑。 老二息舜英和老三息羽華百無聊賴,本就是陪著小姑娘出來逛的,兩人見息九顏跟小姑娘鬧騰到了一塊,索性湊頭聊起北邊的事來。 至于息重月和慕容雅儀則走在最后面,兩人本就彼此中意,加上有婚約在身,此時相處起來,難得溫情脈脈。 “七哥,七哥你投壺準(zhǔn)點啊,我要那個兔子燈!”姜媃拽著息九顏,兩人擠在一投壺得花燈的攤位前。 息九顏挽著袖子:“別急,七哥準(zhǔn)給你投回來!” 那攤主是個有意思的,靠投壺得數(shù)來兌換花燈。 姜媃看中個周身都是白毛毛的兔子造型花燈,那兔子花燈和別的花燈都不一樣。 別的兔子花燈是用竹篾為骨,然后套上絹布糊的,但那攤主的兔子燈周身都是軟白白的毛毛,不是絹布糊的,而是在絹布上還一撮一撮黏上去了真的兔子毛! 姜媃幾乎一眼就看中了! 周圍的人也都在投壺,誰都想得那個兔子花燈,姜媃玩上頭,見息九顏老是投不中,簡直急地跳腳。 她恨不得自己親自上陣,但投壺這玩意兒她還真不怎么會。 “快,那邊都投進(jìn)去八支箭了,七哥你趕緊,不然給別人投走了!”姜媃又蹦又跳的,發(fā)髻都給擠松了。 息九顏瞇眼,捉著箭矢一抬手。 “嗖”的一聲! 眼看見箭矢就要進(jìn)了,只要再投進(jìn)這一支,滿九支箭矢就能兌換兔子燈了。 姜媃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 “叮”斜刺里,一支冷箭橫躥出來,打偏了息九顏的箭矢。 靠! 姜媃睜大了眸子,暴躁地想罵人了。 息九顏表情一凜,眼神不善地掃過去,就見魏家的魏經(jīng)綸搖著折扇,朝著這邊笑。 息九顏氣不打一處來:“魏經(jīng)綸你想打架不成?” 魏經(jīng)綸率先投到九支箭,已經(jīng)把那兔子燈兌換到手了。 他施施然走過來,斜睨了息九顏一眼,將那兔子燈送到姜媃面前:“姜小美人,送你的?!?/br> 姜媃看了他一眼,皺了皺眉小鼻子,搖了搖息九顏袖子:“七哥,咱們?nèi)フ叶绾腿绨桑茵I了。” 一聽小祖宗餓了,息九顏顧不得魏經(jīng)綸,當(dāng)即牽起姜媃就往外走。 “噯,姜小美人留步?!蔽航?jīng)綸腳步一側(cè),攔住了兩人。 息九顏冒火了,他把小姑娘藏身后,揚起下頜:“滾遠(yuǎn)點!” 魏經(jīng)綸也不生氣:“我是姜小美人說話,有你息九顏什么事?!?/br> 息九顏氣笑了,要不是小姑娘軟乎乎地勾著他手指頭,他現(xiàn)在就要揍的魏經(jīng)綸娘都不認(rèn)識。 魏經(jīng)綸無視息九顏,目光越過他,還不遺余力的跟姜媃說話。 “我甚是欣賞姜小美人,小美人什么時候再出美人扇,萬望支會一聲,不管多少銀子,我魏某人定然要買上一副珍藏的?!?/br> 姜媃表情冷淡:“你去繁花樓問吧,我不管這事?!?/br> 話畢,她不給對方機會,瞅見息舜英和息羽華再往這邊走,便拽著息九顏墊腳揮手:“二哥,三哥我在這里?!?/br> 片刻,息舜英和息羽華過來,兩人不冷不熱地看了魏經(jīng)綸一眼,領(lǐng)著人招呼也不打直接走人。 魏經(jīng)綸敢跟息九顏不對付,可不敢在息舜英和息羽華面前鬧,只能瞧著乖萌萌的小姑娘被帶走。 身后小廝見人走了才上前來低聲道:“公子,這兔子燈怎么辦?” 魏經(jīng)綸心頭煩躁:“明個送息家去?!?/br> 小廝應(yīng)下,不敢再說其他。 息家?guī)兹巳チ嗽缍ê玫木茦?,息舜英問道:“小寶兒,魏家和咱們家不對付,在朝堂上也和爹政見多有不和,而且因為西太后之故,魏家人你看見也?dāng)沒看見,別理他們?!?/br> 姜媃捧著熱氣騰騰的茶水,啃著紅棗軟糕。 她點了點頭:“我曉得,是那個魏經(jīng)綸討厭,七哥投壺,他故意打落的?!?/br> 息重月給慕容雅儀也倒了盞熱茶:“都是小輩,不用憋氣,鬧鬧也無傷大雅,他魏家有個西太后又如何?咱們家不怕那些名堂?!?/br> 息重月的話,很大程度上就代表著息長源,所以幾人聽了心里也都有數(shù)了。 一場元宵花燈節(jié),整整三日,姜媃頭一天晚上出去逛了,后來兩天再沒出去過。 反倒是流朱第三天晚上出門了,姜媃也沒問她,就見她冷著臉出去,冷著臉回來。 元宵一過,天氣一日暖和過一日,京中眾人開始褪下冬裝著春衫的時候,北邊傳回來個震動朝野的消息—— “秦野作為主將,于陣前當(dāng)眾斬落□□和西突首領(lǐng),將新首領(lǐng)楚言逼迫至大夏北方千里之外,擴(kuò)大了大夏北疆!” 這消息一出,莫說是今帝,就是知曉秦野身份的戾王都震驚了。 他駐扎北漠多年,最是熟悉那邊的突厥部族,兩方大大小小的仗打了無數(shù)年,就沒有過這么大的勝利。 但秦野才去多久? 連一年都不到的時間,就將兩突的人馬都趕了出去不說,還于大軍之中,取了從前的兩突首領(lǐng)首級。 一時之間,戾王和今帝一樣,開始重新思量秦野的價值。 該是重用?還是鳥盡弓藏的防著? 姜媃早就知道這里頭有蹊蹺,她甚至都在想,約莫著這些都是大佬和楚言做的一場戲。 所以,當(dāng)息長源皺著眉頭,在書房里委婉的跟姜媃提,息家和秦野的關(guān)系,怕是不宜走的太近。 姜媃愣了下,她清楚秦野現(xiàn)在風(fēng)頭大盛,皇帝和戾王都要拉攏的人,而息家是個大家族,存在幾百年的世家,最忌諱站隊。 她理智上很清楚,息長源說的都對,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