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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人給嚇了回來。還是李力誠看不下去,用腳“幫”了他一下,他才出現(xiàn)在了大堂中。 他穿著李力誠給的上好的綢緞衣,手臂滑過跟碰著水一般,特別舒服,且特別不適應......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抬頭認出他少爺也站在人群中,這才有了親切感,顫巍巍地朝他走去。 誰想這時候他少爺忽然喊了一句,隨即三十幾雙眼睛瞪了過來,他差點就腿一軟摔了下去。 這會兒腿是麻的,腦袋也是麻的,全身不聽使喚,感覺自己在朝死刑臺而去。 牧青斐從他出來,視線便落在了他身上。從回京到今天早晨,聽他爹念念叨叨了無數(shù)遍他的名字,這會兒總算能見到正主了,不得不說,她相當好奇。 可當她看了半晌后,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小馬,你家公子......走路姿勢倒是異于常人?!?/br> 可不嘛,同手同腳。 秦閑也有些郁悶。 小武平常雖然激靈勁少了一點,但也算大場面見得多,性子穩(wěn)。哪想到他關鍵時候就成一灘豆腐了。 還不如豆腐呢,可以直接給他端到座位上去。 三十幾雙眼睛,就看著小武鴨子擺晃了一路走過來,五官也一點點清晰起來。 所有人不約而同屏住呼吸。 待他一走進,全場當時就沒忍住,爆發(fā)出了一陣掩在鼻腔里的笑聲。 秦閑的臉都黑了。 只見小武原本清秀的臉,被馬蜂狠狠嘬了一口,好巧不巧就嘬在鼻子上,又大又紅跟鑲了顆胡蘿卜似得。 李長空笑得直接搭在了秦閑身上:“哈哈哈哈,我說小馬,你家公子,宋玉?潘安?就這個大鼻子,京城的女子都往上貼?” 牧青斐也沒忍住抿了兩下嘴,可總算定力好一些,勸道:“長空,不可以貌取人,也許秦公子是心靈美?!?/br> 秦閑的臉更黑了。 李力誠你是腦子被馬蜂蟄了么???他都這樣了你還讓他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將軍隊先得一分 ☆、赴宴(四) 一屋子人盯著小武搖搖晃晃半晌,也沒能走到位置上。 看得替他著急。 牧青斐看不下去了,低聲道:“小馬,站著干嘛,去扶你主子一把。我一上午什么事也不做了,光看他走路?” 秦閑被她那簪子晃了一眼,本被李力誠和小武點了顆火星,瞬間被澆熄下去,甚至惹了笑意起來。 他這月就指望著牧青斐這話笑了。 既然決定耍這個心眼,他干站著也惹人懷疑,于是走兩步出去,卻也沒走到小武旁邊,而是站在了桌前,朝小武招了招手。 “公子,昨日收到將軍的名帖你就開始緊張,怎么一夜沒緩過來,今天見著人,更加慌張了?”秦閑皮笑rou不笑沖小武道,解了他這尷尬,手又招了兩下,“你不會真的要我過來扶吧?” 他這一問直擊小武天靈蓋,當即腿不抖了眼睛也不亂閃了,僵著身子徑直朝秦閑而去,深怕晚了一步會遭遇不測。 見著此情此景,牧青斐難免生了幾分同情出來,示意李長空彎下腰來:“這秦閑好像跟傳聞有些出入,不如今日罷手,饒他算了。跟這種人較勁,勝之不武?!?/br> 李長空雖也看得明白,但到底沒有牧青斐那星點女子柔情,鐵了心道:“圈套,將軍,這一定是陰謀詭計,中計就輸了!” 經(jīng)他提醒,牧青斐立刻便警覺起來。眼見著小武已經(jīng)挪到了桌邊,正待要落座,她將秦閑替她倒的那杯茶往外一推,字正腔圓道:“慢著,秦公子!” 小武跟秦閑一道停了動作,望了過來。 “我牧青斐二十幾年無甚過人之處,除麾下玄羽軍外一文不值,承蒙秦公子厚愛,應我名帖,又費心思布置這醉吟樓。但傳聞畢竟添油加醋,希望能通過今日相見,你我多加熟識。” 她客套一番,讓人心生好感。可隨后李長空便接了她的話:“將軍說的沒錯,秦公子不妨趁此機會多了解玄羽軍。將軍,照我看,為了秦公子更能與我們親近,不如按軍中規(guī)矩行事?!?/br> 軍中規(guī)矩?什么規(guī)矩? 牧青斐頗為贊同他的話:“去吧?!?/br> 她一聲令下,李長空應了聲“是”,徑直朝小武而去。 來勢洶洶、眉宇不善,嚇得小武小退一步,還是秦閑暗地托了他一把,避免跌倒又生件糗事。 李長空站定在小武桌前,單手拎過他就要坐下的椅子,伸出右掌輕喝一聲劈下,直接便劈斷了條腿! 他將那三條腿的椅子按回地上,粗著嗓子喊:“坐吧,秦公子。” 小武嚇得臉色鐵青,差點以為對方是來劈他的,這會兒哆哆嗦嗦看向秦閑,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秦閑臉色倒是沒什么變化,倒是扭頭看著牧青斐若有所思。 見主子靠不住,他只要跟李長空討價還價:“三條腿,的椅子......怎,怎么坐?” “自然能坐?!蹦燎囔硲诉@話,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隨即抽過旁邊士兵身上的佩刀往椅子上一劃,一根腿應聲栽倒,她瞬間又將佩刀插了回去,坐回了椅子上。 穩(wěn)穩(wěn)當當,仿佛無事發(fā)生。 小武咽了口口水,隨即肩上一重,正是他主子按上了他,將他往椅子上壓去:“坐吧,公子,將軍能坐得,咱們也不能失禮。” 你喜歡坐你來坐!你來! 小武當然沒有這個熊心豹子膽喊這句話,只能叫苦不迭。京城還是太危險了,有些懷念山里養(yǎng)雞的快活日子。 他岔開兩條腿,抖了抖屁股小心翼翼地壓在了椅子邊上,兩手扶著桌子邊深怕一會兒摔下去。直到李長空松開手,他發(fā)現(xiàn)自己這么坐還算穩(wěn)當,才算松了口氣。 兩人總算正式坐下了,隔著十幾尺遠大眼瞪小眼。 琴師與小二早早侯在了一邊,觀望了許久,見這會兒終于安靜了下來,上菜的上菜,調弦的調弦,忙碌開。 牧青斐聽了兩耳朵,問:“秦公子喜歡聽什么曲子?” “啊?曲......”小武偷偷望了眼秦閑,“什么曲子?” 秦閑淡定地笑:“此情此景,當演一首鳳求凰?!?/br> 他話音一落,琴師便撥弦彈了起來。 牧青斐面色一紅,沒想到這個看上去畏首畏尾的秦公子居然敢明目張膽點這曲子。 對方一直在案下搓著褲腿,緊張溢于言表,話也不知道說。牧青斐也不為難他,倒了杯酒舉起來:“秦公子不必拘謹,就當是普通朋友間一場小聚?!?/br> 小武慌慌張張舉了酒杯,憋了半天說不出漂亮的祝酒詞,突然喊道:“喝!” 喊罷一飲而盡。 牧青斐差點給他嚇了一跳,心想秦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