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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這是用臣換來的江山(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0

分卷閱讀70

    驛店里,雞聲嘹亮。

店里出來個人??粗鴿M天的星光,扯著極為熟練的梧州腔,和店小二說話。

“幾時了,你們這雞就叫了?”

“客官。五更了?!钡晷《笄诘馈!按蠖鄶?shù)住店的行人都是五更啟程。這雞,也就這時候叫??凸偈乾F(xiàn)在就走,還是天大明了再走?”

“現(xiàn)在就走吧?!鄙蚺私Y(jié)了賬。買了好些干糧往外有去。

烈國處北。寧國是南。

這五更天的初夏倒也沒有寧國盛都的煩熱。多了絲粗獷的疏意。

連著天都顯得更高一些。

沈潘牽了馬,走出驛店,隨手拿出塊干糧啃。

梧州離邊關(guān)不遠。他喬裝打扮,剛從寧國出來,就是這梧州。

千里夢回,如今又踏上這土地,感到新鮮又忐忑。

梧州是當年他鎮(zhèn)守的地方。

鳳連未雨綢繆的時候,派他親自來當了監(jiān)察史,將梧州打探清楚。

當年他出手凌厲,將梧州知府先斬后奏砍在馬下的時候,震驚了整個朝堂。

李淮安中飽私囊,魚rou百姓。仗著出身李家。在梧州胡作非為。甚至出賣敵情。

那時候自己年輕氣盛。鳳連剛以鐵血手段積下威信,正是他們殺雞儆猴的好機會。

是也,沈潘砍了李淮安絲毫不手軟。

那個大貪官。從他府里抄出的銀錢,比那整個梧州報上來的稅都多。

殺了算了。

沈潘嘆了口氣。撓撓頭。硬著頭皮,問了聲,追著他出來送他的店小二。

“這梧州知府還是李淮安?”

店小二正捧著手里的碎銀子傻笑。聽見沈潘說話,連腦子都不用帶。

“當然是李大人。李大人今年還娶了第二十七房小妾。那排場,那架勢。紅紅火火的,哪里見過這架勢?”

。。。。。

“好嘞。”沈潘抽了抽嘴角。打馬直接往北去。

天色漸明。沈潘從晦暗走到天色大明?看天邊泛起的日日紅色朝霞。。

沈潘最近老是做夢。

夢到梧州。夢到他曾經(jīng)住的院子。

當年他殺了李淮安,卻不曾問他。他到底是否通敵叛國,和寧國勾搭上了。

不然,他的明瓊怎么會淪落至此?

他的明瓊。

初遇他的時候,還是個丁點的少年。

偷偷藏在他的門后。只一眼,就被他劫掠了去。從此不休。

明瓊是被人送上門的。送與他的。

被人送到了他在梧州躲藏的屋子里。

他明知道他來路不明。到底還是喜歡上了。

日日和他在一起。日子總不膩味。

自己回京帶著他,征戰(zhàn)帶著他。

直到鳳連把事情查到他身上去。

他的明瓊,到底不是個單純的身份。

連到死一刻,都被明玦死死地捏在手里不得動彈。

這輩子,自己來得尚早。沒人給他送來明瓊,也沒人來得及讓他做個細作。

這輩子,他還在皇宮等著他,他自己去找他來。他們之間,可能白頭偕老?

作者有話要說:

咳。昨晚上更得有點小問題。我現(xiàn)在補好了。葉子還有兩個課設(shè)。一門課。兩個星期弄完。所以,這兩個星期可能真的隨緣了。承蒙不棄。么么噠。我加油吧。

第52章回宮

梧州的攬月閣里,無人不在說梧州刺史第二十七房姨娘的來歷。

“聽說啊,那第二十七房姨娘是京城里來的。富貴人家的獨女,帶的嫁妝從城頭到城尾紅妝何止十里?連著咱們城里的貴小姐們都比不了?!庇腥撕戎?。坐在攬月閣下邊,和酒友討論著。

“當然比不上。李大人房里的二十六房,哪個不是咱們城里的貴小姐?算來,李大人在這兒十幾載,這一個城里的富貴人家都是他親戚。哪家有事不請他喝酒?”他那酒友喝了杯酒,紅著脖子調(diào)笑。

“人生如此,才是快哉。奶奶的,咱們要是有李大人這福氣,咱們這輩子也值了?!编徸郎系木朴驯е茐?,醉醺醺地流著哈喇子。

“得了吧。人家李大人那是會投胎。京城李家知不知道?咱們李大人就是李家人。就算是在咱們這兒當個知府,那也是個金貴土皇帝。莫說全城的富貴人家給他收進房里當姨娘。就算是,?!蹦侨苏f了一半,忽然捂了嘴,收了聲。

“就算是什么?難不成還有別的更好的不成?”一旁挑起話來的漢子,粗聲粗氣地大聲嚷嚷。

“那秋水閣的花魁見過吧?”鄰桌的漢子低著頭,露出個猥瑣的笑?!澳菢拥模蹅兝畲笕硕际樟艘粋€。聽說啊,舶來的。稀罕著呢。?!?/br>
“人盡可夫的玩意兒,哪里比大家閨秀好了?”

“嘖嘖。管他好不好。反正不是咱們的。在這兒掙個什么?”默默聽了個全的沈潘抽了抽嘴角。用了飯。嘴一抹就出了攬月閣去。

李家。二十七房姨娘。呵呵。

且讓李淮安再安穩(wěn)些時日。

這梧州處在寧國和烈國的邊界上。本該有駐軍的,卻被個小小的知府壓得死死的。這烈國或許還不如寧國。

世家專橫。連著鄉(xiāng)野百姓都知道世家李家了??磥磉€是得讓鳳連早些回來。

沈潘皺著眉??焖倩亓丝蜅#蛑R,離開了梧州。

他此行不在此,如今也不是好時機。從寧國的盛都到烈國的京城,少說也要行半月余。何況他還心疼他的汗血馬。怕是要大半個月。

。。。。。。。。

夏季初雨后,連著深碧的綠葉都被洗刷地干凈一新。烈國都城里,巍峨威嚴的紫禁城卻肅穆無聲,宮人急匆匆地進進出出,將漢白玉石上的積水踩得啪啪響。

乾武四十年。沈潘并沒聽說過什么大事啊。

如今這情境,倒是比他想象的,比鳳連想象的嚴重的多。

“你便是連兒說的,那個值得信任的人?”龍床上的人說一句喘三句,干枯的手伸出來,執(zhí)著帳子,費勁兒把帳子撩開。

沈潘抬起頭來,只看到一雙凌厲的眼睛。瘦峻如枯柴的一張臉像一張裂痕遍布的石板,唯有那雙眼睛,清醒,明亮得如同一只警惕的老狼。

“是?!?/br>
那人打量他好一會兒,手一松,直直地倒在了床上。旁邊的太監(jiān)乖巧地進去,給他背后塞了幾個大迎枕。

“連兒身上的玉牌,是他臨走前我交與他的。那是我能給他的,所有的東西?!兵P英荀嘆了口氣,咳嗽一聲。呼呼的聲音回想在這偌大的宮室里聽著難耐又刺耳。

“我以為,在他回來前,我再也見不到它了?!?/br>
沈潘一愣。摩挲著手里的玉牌。方才他拿著鳳連給他的玉牌一路暢通無阻,偷偷地站在這里,他便知道這玉牌的功用。

卻不知,這玉牌比他能想象到的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