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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知道今天怕是躲不過一劫的知武停了腳步,轉(zhuǎn)頭看著穩(wěn)穩(wěn)當當?shù)纳蚺?,幽幽嘆了口氣。“潘少爺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能放過小的?”“不能?!鄙蚺颂ь^斜了他一眼,摸了摸自己前幾天被打的還抬不起來的肩頭,清俊的臉上一派老氣橫秋。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作者有話要說: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好大的bug23333改了。第5章挽回日上高頭,再慢慢低落。那熱氣先是升到頂點又慢慢消去了暑氣。沈潘在靜安院里吃了兩杯茶一頓飯??粗湓谧约荷磉呌杂种箒韥砣トチ税嘶亍?/br>待到那日光日晷的影子投在了申時三刻的時候,沈潘方聽到一聲懶洋洋的咳嗽聲。“你輸了?”屋里傳來與那咳嗽聲如出一轍的聲音。怕是剛醒,沈潘聽那聲音皺了皺眉,倒是比他印象里的聲音要沙啞些。“輸了還有臉在我面前晃?滾去面壁?!蹦锹曇舳溉灰涣?,多了份清明時的凌厲,少了那份睡醒時的慵懶,伴著知武的痛吼聲叫沈潘聽著順耳極了。沈潘倒是沒動,等著那沉寂的屋子悉悉索索一陣,待到他喝完了杯底的最后一口茶,那屋子里才再想起一聲“進來”。沈潘這才利索站起來,一步一步向那聲音的地方走去。他那三叔最是愛美,放才起來,自然是要梳洗一番才可能見他這侄兒的。沈潘循著聲兒走過去,入目的便是梨花木的雕花槅扇。時正盛夏,那槅扇卻緊緊閉著,一點縫隙不留。沈潘皺皺眉,四處看了看,覺得這客廳倒是軒豁。怎么內(nèi)室格局就那么逼仄?倒是沒有多看,徑直開了槅扇。果然,開了槅扇,才看到內(nèi)里乾坤大。沈潘吸了吸他那懸梁鼻,微微皺著高山眉,看破不說破,風輕云淡地進了屋,藏了一身的功與名。槅扇里邊不是太大,但也沒沈潘想的那么小,這屋子從后邊不可見的地方延展了出去,跟那客廳顯得同樣寬敞。臥室里布置得就甚是,悶sao了。那客廳里好歹收斂了些,臥室里倒是符合自家三叔的性子。單那一大扇的云母落地翡翠貼片的屏風就亮了沈潘的眼睛。還不說他旁邊博古架上一溜的藍瓷底的青花琺瑯掐絲瓷器。沈潘抽了抽嘴角,想起了自己那個換了三萬兩銀票的藍瓷梅瓶。看著是一套的吧。沈潘覺得還是不要告訴他三叔,自己的那個梅瓶已然香消玉殞了。不得不說,他三叔,真有錢。“傻愣著干嘛?找我有事?”半靠在貴妃榻上的沈清沒讓沈潘看太久,打了個哈欠,有些懶散地出聲提醒侄兒。自家的侄子已然盯著他這屋子好一會兒了。卻一眼都沒看他這叔叔。倒是讓自詡比城北徐公美的沈清有些懷疑是不是這幾日倦怠的樣子沒以前美了?“有?!鄙蚺税櫫税櫭肌_@才挑過頭來,淡淡撇了眼自家的三叔。記憶里一樣的眉眼,眉眼里透著他記憶里的這人的自信與不羈。沈潘一哂,這才是他三叔。“嗯?”沈清低哼一聲,下巴一挑,讓他說話。“給你個說法?!鄙蚺松钗跉?,一本正經(jīng)看著沈清,干脆說了出來。“呦,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們家潘少爺知道給人說法了?”沈清嗤笑一聲,眼皮一彎對著自家侄兒擺了個臭臉。臭的讓沈潘懷疑自己前世真的那么招人煩?“…………”里里外外想了好一通,覺得自己根正苗紅除了喜歡路見不平一聲吼的自己根本就與三叔口中的自己不搭邊。沈潘尷尬撓撓頭,覺得肯定是他家三叔夸張了。嗯,他家三叔以前就這么任性?再任性,沈潘也是不懼的,都活過一次了的沈潘真是一點脾性都沒。想了想,只扯了扯嘴角,對著沈清羞赧笑笑,那眼里差點要擠出點水來。小孩子寵,老年人哄。對著他家老年人心性,小孩脾氣的三叔,要又哄又寵。“說吧?!笨上蹇匆膊豢此?,那紅潤的臉上有些懨懨,一臉嫌棄地讓他快說。“想去陪個不是?”沈清嗤笑一聲,又打了個哈欠。那細柔的眼里微微上挑著泛著紅,有些慵懶道?!霸绺陕锶チ??人被你打得差點破了相,見了血?!?/br>“賠不是就算了?!鄙蚺说土祟^,認真思索道。“我也沒那么小氣?!鄙蚺苏驹谏蚯遒F妃榻旁邊,虎背熊腰的,在那兒摩挲下巴,硬生生地擋了所有的光。“就是別太難為人家了。誰能沒點血性呢?”沈潘表示自己很大度。“讓他與你賠不是?”沈清瞇眼看他,聲音一抖,有些陰沉,似笑非笑地看著沈潘。他倒是不知自家的侄子還能倒打一耙。“他沒錯。”察覺到自家三叔情緒不對的沈潘抬眼看了他三叔一眼,平靜說道。“可若是再來一回,我還是得打他?!鄙蚺四抗獬脸?,絲毫不理會自家三叔的低氣壓。淡淡道?!八f那番話,出于理。侄兒打他出于情。”沈潘說著就停了下來,抿著嘴,微微抬眼看貴妃榻上比他也大不了多少的男人。男人微蹙眉頭,好看的臉上因為剛睡醒還泛著淡淡的粉,像是抹了胭脂??赡请p眼里暗光流轉(zhuǎn),透著股讓他本能就戒備的危險。這是自己前世閱盡了他這樣內(nèi)斂冷靜的人后的直覺。沈潘面上不動,看似倔強又堅持,對著這件事執(zhí)著不屈,還透著淡淡可憐。心里卻是另一番境地,他怎么會知道,如今閱盡千帆后才特么發(fā)現(xiàn)自家里有個深藏不露的狐貍?那眼神他太熟悉了。這種透著危險,帶著隱忍,卻讓你琢磨不透,可能現(xiàn)在對你言笑晏晏下一刻就對你白刀子捅進去的眼神。他前世披荊斬棘后也是這鬼德行。鳳連曾經(jīng)苦中作樂,說這是閱盡凡塵后的滄桑。后來被沈潘一句話噎得說不出話來。“虧吃多了。”就變成了讓別人吃虧的人。沈潘不喜歡說話。但看他三叔眼神他就知道,自家三叔必然早就把這些事調(diào)查清楚了。事情也很簡單。對沈潘來說很簡單。忠勇將軍是他爹。那個他們口中說的拖累忠勇將軍的烈國jian細是他娘。可他娘當年拋了身份,離了爹娘,跟著他爹來寧國不是為了背烈國jian細這個稱呼的。他堵不住悠悠之口,可他能打。將軍百戰(zhàn)死,英雄淚滿襟是沒錯。他爹一生忠勇,連著死都是為了國死,淚滿襟卻不是因為壯志未酬,卻是死不瞑目。當年烈國與寧國交惡的那一戰(zhàn),到底真相幾何,他查了多少年才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