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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眼都沒給那女子,看著前方的官員問。 送了這么多年禮,甭管對方收是不收,也沒有直接挑明此乃“賄賂”的人,官員被他問得愣了一下,才干笑著道:“您真會開玩笑,不過是些不值錢的字畫和一個伺候您的人,哪里算得上是賄賂?!闭f完,隱晦的看向那名女子。 雪嬌抬手解下臉上的面紗,露出一張嬌媚的臉來,隨即上前兩步,眉眼如波的望著他:“奴家傾慕四爺已久,求您憐惜?!?/br> 見慣了言晏晏秀麗絕倫的容貌,如她這般靠涂脂抹粉才添幾分顏色的人哪里入得四阿哥的眼。 “帶著東西走?!彼陌⒏缯Z氣沒有加重,卻透著不怒自威的氣勢。 送禮的官員下意識的想要聽從,然而離開前忍不住多問一句:“東西不喜歡就算了,不如人還是留下來伺候您?” 雪嬌配合的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望著他。 “她是會燒水做飯還是會洗衣掃地?”見他還不死心,四阿哥意味不明的問。 聽出他話外之意,官員心里想著他真是不解風情,看到如此美人竟然還真想讓她干那些粗活,嘴里卻準備以她可以學為理由先讓人留下來再說。 然而不等他開口,雪嬌就先沉不住氣道:“奴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詩詞歌賦也略通一二?!?/br> 四阿哥沒理她,而是用略帶不悅的眼神望著送禮的人。 “下官告退?!睂ι纤难凵?,官員莫名感到壓力,當即帶著箱子原樣離開。 眼見四阿哥油鹽不進,一副嚴肅的模樣開始查賬,當?shù)氐墓賳T開始找關系往京城送信。 與此同時,查出賬目不對的四阿哥一點情面不講,開始一封封的往宮里送彈劾的奏折。 乾清宮。 剛收到四阿哥彈劾折子時,康熙還是很嚴肅的處理,等發(fā)現(xiàn)接下來他如雪花片一般送過來的彈劾折子時,頓時有些受不住。 “你看看他,貪污嚴重彈劾也就算了,這個只是賬上有不到一百兩的差池,他也彈劾?!笨滴跞滩蛔χ颖г蛊饋?。 “四弟也是認真?!睂嶋H上,太子最近也沒少收到下面人傳來的信,大意就是抱怨四阿哥太過嚴厲,一點情面都不講。 “他認真也不能太小題大做,你看看……”康熙指著自己桌案上都快堆成小山的折子,“朕估計他是準備將兩淮鹽運司的官員一個不落的彈劾一遍,哪有如此辦事的道理!” 太子心里同樣也覺得他有些過頭,于是道:“既然如此,皇阿瑪干脆召他回來就是?!?/br> “他自己都不急,你急什么?!?/br> 康熙沒好氣的說完,不由猜測道:“你說他該不會是故意如此來氣朕吧?” “怎么會?!碧訋兔Ψ裾J,“您又不是不知道,四弟他就是這種性格?!闭l讓您給他什么差事不好,偏偏讓他去巡視鹽政。 康熙想想也是,覺得他若不是這種認死理的性子,也不至于被自己派出去。 從乾清宮出來,太子思慮片刻后,轉道先去了趟西華宮。 才從宮外回來的言晏晏在門口遇到他,不由說了聲:“真巧?!?/br> 二人一同進去后,言晏晏接過臘梅端來的酸梅湯一口飲盡,又請他也嘗嘗。 太子端起來喝了一口,發(fā)現(xiàn)味道有些特別,比往常喝過的口感都要好一些,不由夸道:“仙子這當真是不缺好吃好喝,怪不得他們一過來就不想走。” “他們”指的自然是八阿哥之后的阿哥們,尤其是十三、十四二人,每次到西華宮都不愿意走。 “哪里?!毖躁剃谭畔峦?,“這酸梅湯是胤禛無意發(fā)現(xiàn)的一家老店,喝著覺得不錯,認為我也會喜歡,才隨信將方子寄過來?!?/br> “那他還真了解你的口味?!碧右庥兴?。 言晏晏卻沒聽出他的話外之意,反而與他聊起自己之前與四阿哥在外游歷時,很喜歡到處尋訪美食。 聽著他們在外時悠閑自在的日子,太子忍不住想,若非前兩年適逢自己大婚,恐怕他寧愿繼續(xù)在外面呆著吧。 游歷時的美好記憶太多,一說起來言晏晏就有些停不下來,反應過來后,不好意思的對他笑了笑,才想起來問:“對了,你過來有事嗎?” “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方才在皇阿瑪那聽他抱怨四弟將兩淮鹽運的官員全都彈劾一遍,想讓你勸勸他,過猶不及?!碧崞鹫?,太子的表情稍微嚴肅一些。 他能干出這種不怕得罪人的事,言晏晏一點不意外,不由問道:“他彈劾那些人的理由是什么?” “賬目不清,涉嫌貪污?!碧雍啙嵜髁说?。 “那彈劾不是應該的嗎?” “貪污嚴重的倒無所謂,數(shù)目較少也不至于如此嚴厲,畢竟不可能將鹽運司的官員全部罷免?!?/br> “貪污就是貪污,還分多與少?那多少算少呢?” “一二百兩銀子。” 太子給出標準后,言晏晏無語道:“普通百姓許多人家?guī)纵呑蛹悠饋矶假嵅涣艘话賰摄y子,一百兩還算少?” 說完,她又道:“我不懂官場上的規(guī)則,但‘勿以惡小而為之’的道理總是聽過的,貪污就是貪污,與銀子的多少有什么關系?我覺得胤禛做得沒錯,他們本就該被彈劾,至于貪污涉及的金額,那應該是用來處罰他們的標準。” 發(fā)現(xiàn)她與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四弟觀念一致,太子又找到一個四弟會心悅她的理由。 “你說得對?!北緛硎钦宜齽袼陌⒏?,如今太子倒是有些被她說服。 “也沒什么對不對,只是考慮的方向不同而已。”言晏晏自然清楚,“廉潔”一詞說起來容易,可實際上哪有那么容易。 見他們面前的碗空了,臘梅上前提起茶壺添上。 二人又喝了些酸梅湯,太子忽然問道:“仙子可會回天上去?” 聞言,言晏晏愣了一下,隨即道:“當然。” 畢竟仙子哪有不回天上的道理。 “那大概什么時候會回去呢?”太子看向她,想著若是時間不長的話,還是要勸勸四弟別繼續(xù)執(zhí)著。 一晃幾年都過去了,事到如今她自己都不確定還能不能再穿回去,如何能給他答案? 端起碗喝了口酸梅湯后,言晏晏才故作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