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
,但是依然只能吃個溫飽——還是粗茶淡飯的溫飽。米粥,咸菜,偶爾有頓rou,都要吃好幾天,平時更是素炒白菜都不肯多擱油。丁大夫的醫(yī)術(shù)著實不錯,而且心腸也善,對于窮人經(jīng)常不收診金,有時還倒貼藥材。十里八鄉(xiāng)的鄉(xiāng)里鄉(xiāng)親都愿意找他看病,他也基本是來者不拒。不過這樣一來他就沒能存住什么錢——反正他也不在乎,一是老光棍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沒有花錢的地方,二是他是讀書人,君子固窮,沒聽說過嗎?丁大夫是個好人,溫若飛不會讓他改變這種行醫(yī)方式,如果丁大夫不是這樣的好人,他現(xiàn)在還不知躺在哪個田埂上自生自滅呢。但是這不代表溫若飛不想改善生活。事實上,他一直在努力。他努力的方式是采藥。以前丁大夫孤身一人生活,忙著看病,采藥這種費時費力的活兒自然沒空干,為數(shù)不多的進項有大半就交給了藥材商人。但是現(xiàn)在有了溫若飛,他剛學醫(yī)術(shù)不久,立馬就去看診基本上是草菅人命。不過他辨認藥材的本事還算過關(guān),又是活力四射激情飛揚的社會主義有志青年,出門采藥補貼家用的責任,舍他其誰?一柄藥鋤,一個竹筐。麻黃枸杞,當歸甘草,挖光刨光,來年再長。九月十二,又一個練采藥技能賺銀子的日子。溫若飛照例背著大竹筐,哼著,爬上了離陳家屯不遠的一座山。這座山里的黃芪黨參藥質(zhì)都不錯,價錢也很美。溫若飛彎著腰奮斗了一上午,數(shù)數(shù)自己筐里藥材,美美地找了塊林間空地,然后就忙著搬石頭撿柴火,預(yù)備生火吃飯。正忙活著,忽然就有一抹黑色從他眼前晃過,溫若飛只覺得脖子一涼,一歪頭,就見一把依然帶血的短刀橫到了他頸上,冰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你是什么人?”溫若飛出了一頭冷汗。后頸上些微痛楚提醒他身后這人不是善類,說錯一句話八成就小命不保了?!拔沂橇济瘛皇莻€采藥人?!彼D難地吐出幾個字。“你在附近有沒有看到別人?”背后人把刀刃又往他脖子上壓緊了幾分:“特別是一個受傷的年輕人。”他的聲音里帶著一些急切。溫若飛的腦子立刻轉(zhuǎn)了起來:大前提:這人在找一個受傷的人而且貌似比較急。小前提:他只有一個人。結(jié)論:可以先試試調(diào)虎離山!溫若飛用最真誠的聲音說:“看、看到了,他往西邊去了,跟你就是前后腳??禳c去應(yīng)該可以追的上?!?/br>背后人冷笑了一聲,然后溫若飛覺得脖子一痛……我擦!我都交代了你還要滅口人干事!老子好不容易翻了船大難不死還沒等來后福呢你居然……居然……咦,等等。睜開眼睛,溫若飛捂著脖子從地上爬起來,把身上趴著的黑衣蒙面人拱到一邊。拿開手一看摸了滿手血,但是小命還在。他轉(zhuǎn)過身,發(fā)現(xiàn)身后半跪著個穿著深藍色短打的年輕男子,胸腹上沾染了一大片血跡,俊美的臉上滿是汗珠,正在那里大口喘氣。手里的劍撐在地上,劍身上的血串串滑落——正是那黑衣人的血。溫若飛反應(yīng)過來,這應(yīng)該就是黑衣人要追殺的那個人。兄弟夠給力。他忍著疼痛去扶他:“你沒事吧?”“呵……”藍衣人張嘴吐出一口血沫,然后就歪在他懷里,大口喘起氣來。溫若飛連忙把這救命恩人放平,從自己干糧包里拿出水壺鹽巴,化了一壺淡鹽水,替他清洗了一下傷口。他身上傷口較小而深,不像刀傷,而像是箭傷。不過所幸沒有傷到要害,只是失血過多比較虛弱。鹽水撒到傷口上,藍衣人擰著眉頭,顯然很痛,但是卻沒有出聲。溫若飛拍拍他:“消毒的,忍著點?!比缓髲闹窨鹄锇浅鲆话迅什荩喑鲋?,敷在傷口上。甘草清熱解毒,可以消炎。敷完甘草,上止血的三七,最后,他把身邊黑衣人的衣服裁了,給藍衣人包扎好,最后才簡單處理了下自己脖子上那條劃傷。黑衣人在想殺他的那一瞬間被藍衣人一劍宰了,刀口拖在脖子上割出來一道劃痕,流了些血,但不嚴重,收拾完藍衣人的傷,血差不多都自己凝固了。溫若飛這才回過頭來看那被一劍穿心的黑衣蒙面人。把尸體拖到一邊的大樹后面,他也懶得刨坑去埋,自顧自念叨著:“Nozuonodie,雖說人死為大你也別怪我管殺不管埋。這林子里頭野獸挺多的,你喂養(yǎng)珍稀野生動物有功,說不準能抵消一點殺孽投個好胎,下輩子記得改行啊?!闭f完拿了些樹枝把尸體草草掩蓋了一下,就轉(zhuǎn)身走了。回到藍衣人身邊,他剛一坐倒就覺得腿都軟了。這跌宕起伏的劇本,刀光劍影的壓力實在太大??纯瓷磉吽{衣人,已經(jīng)疲倦地閉上了眼睛。這哥們確實是挺堅強,不過也該歇歇了。溫若飛從身上摸出塊大餅,也懶得生火把它燒熱了,直接啃了下去,然后靜靜地坐著,直到體力恢復一些,這才費勁地把藍衣人扛起來,竹筐和藥鋤也丟了,深一腳淺一腳地朝山下走去。他是溫若飛的救命恩人,也是個病人。溫若飛沒有理由丟下他。幸好這人身材雖然高大,卻屬于勁瘦型的,并不是很沉。溫若飛好歹也有了小半年戶外采藥鍛煉的經(jīng)驗,體質(zhì)比大學那會兒好了不少,半扶半抱把他往山下帶倒也還撐得住。接近黃昏,溫若飛才氣喘吁吁地把藍衣人背進家門,丁大夫從廚房里出來,剛想招呼他去吃飯,就見他一頭大汗背著個昏迷不醒的人踉踉蹌蹌進來,吃了一驚,忙問:“怎么回事?”“您先給他看看吧?!睖厝麸w把人背進自己房間,坐下來連灌三大碗水,理順了氣才把事情用最快的速度說明白了。丁大夫吃驚不小,道:“此人似乎身負恩怨,但到底是你救命恩人,應(yīng)當不是兇惡之輩。救人救到底,但是記得切莫走漏風聲,若是他仇人尋上來,就不妙了?!睖厝麸w點頭表示明白,問丁大夫:“他傷勢如何?”丁大夫道:“你判斷的不錯,他是外傷失血過多導致昏迷。你處理的也很及時,就是藥材太粗糙?!闭f話間,丁大夫給藍衣人換了上好金創(chuàng)藥,又去煎了服益氣補血的藥,給他灌服下去。溫若飛拿了自己衣裳,給他換下染血的舊衣服。脫了衣裳才發(fā)現(xiàn),這人一身腱子rou,身體相當結(jié)實。溫若飛一邊稱羨一邊后怕,這么個練家子都被追殺成這樣,萬一他仇家找上門來,自己有十條命也不夠死。想到這溫若飛就是一個寒顫,摸摸后頸上的傷口……生命誠可貴,慎言,慎言啊。☆、戰(zhàn)地醫(yī)生溫若飛醒過來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出來了,一縷陽光透過破了個洞的窗戶紙,正好照到他臉上。爬起來,簡單洗漱一下,剛剛卯時初。他轉(zhuǎn)到廚房去,早飯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