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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趙彩芝有點不好意思,這事她和李雪梅聊過了,當(dāng)時她們聊得太起勁估計沒聽到,她想了想,說,“等兩年吧,畢業(yè)后分配工作再說?!?/br> “你有啥好等的,你們家錢多,生多少都養(yǎng)得起,我要是你就多生幾個,老了不怕沒人養(yǎng)老?!?/br> 養(yǎng)兒防老,大多數(shù)人的觀念,趙彩芝明白她們的想法,沒過多解釋,隨口問了句蘇小眉有沒有再生孩子的意思,話題驟然落到蘇小眉身上,蘇小眉愣住了,只聽有人驚訝,“她結(jié)婚了嗎,看不出來啊,我以為她沒結(jié)婚呢?!?/br> 趙彩芝沒別的意思,就解釋了句,“結(jié)婚了,孩子都幾歲了,看著年輕吧?!?/br> “對呀,看著好年輕?!?/br> 蘇小眉喜歡打扮,甭管化妝技術(shù)好不好,看著比同齡不會化妝的人肯定要小,得知蘇小眉結(jié)了婚,紛紛問起她婆家的情況,蘇小眉表情有點僵,不欲多說,敷衍的說了句是農(nóng)村的就想把話題岔開,哪知旁邊女人驚訝了聲,“你家是城里的,又是大學(xué)生,嫁給個農(nóng)村漢子過了幾年都沒離婚?” 蘇小眉的情況讓她們無比好奇,要知道,知青們回城后,好多家庭都破碎了,少數(shù)沒離婚的也偶爾寫信交流,就她們打聽,想長久估計有點難,離得太遠(yuǎn),早晚還是會離,蘇小眉是知青,又考上大學(xué),眼光該更高才是,不成想她的婚姻還好好的。 農(nóng)村漢子的稱呼讓蘇小眉心里不舒服,臉上還不敢表現(xiàn)得太明顯,勉強(qiáng)地說道,“他對我挺好的?!?/br> “也是,找個對你好的人比什么都強(qiáng),你看雪梅,她和陸明結(jié)婚幾年,隊上好多人說她們會離婚,結(jié)果不好好的嗎?咱女人,這輩子不就指望嫁個好點的人過日子嗎,能支持你去外地讀書,你丈夫絕對相信你的為人?!?/br> 恢復(fù)高考的消息剛傳來,沒考試呢隊長就炸開鍋了,不準(zhǔn)許另外半讀書走遠(yuǎn)了,還要寫什么保證不離婚的協(xié)議了,吵了好長段時間,結(jié)果成績出來,壓根沒考上,反倒像陸德文,陸明他們這種不吵不鬧全心全意支持另外一半讀書的人考上了。 故而在她們眼里,蘇小眉丈夫和陸明是差不多的人,疼媳婦,無限包容與支持。 對她們的羨慕,蘇小眉心里不是滋味,有點惱趙彩芝隨便告訴別人她婆家的事,她的情況和李雪梅差不多,就問她去了外地害不害怕陸明變心跟別人好上了,“夫妻離得太遠(yuǎn)了,他真要跟別人好上我們也不知道,你會不會擔(dān)心?” 想著蘇小眉是趙彩芝同學(xué),人品不會差到哪兒去,如實告知她自己的心情,“有時心情不好的話會亂想,只是想到我擔(dān)心的事他同樣也會擔(dān)心就過去了,都是有責(zé)任感的人,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我相信他有數(shù)?!狈蚱迌蓚€人能不能長久,相互包容和體諒是特別重要的,陸明真要是那種隨便亂來的人,李雪梅覺得自己當(dāng)年不會看上他。 人,總要相信的自己的選擇。 蘇小眉認(rèn)同地點了下頭,感慨,“我和你想的差不多,比起農(nóng)村,城里的誘惑更大,我對他沒什么不放心的,對了彩芝,德文同學(xué)去北京讀書,你有沒有擔(dān)心過?能考上北京的都是佼佼者,聽說學(xué)校的女同學(xué)穿著時髦,你就不怕德文被不三不四的勾走了的魂兒?” 這話明顯有些針對趙彩芝了,真正關(guān)系好的,誰會在外人跟前口無遮攔的議論這些。 李雪梅垂著眸,替小雨掖了掖領(lǐng)口圍著的圍巾,沒有搭話。 趙彩芝啊了聲,沒有多想,“我沒想過那么多,他考上大學(xué)我就剩下高興了,他們天不亮就起床讀書做題,忙完地里的事就差不多筋疲力盡了,但他們?nèi)源蚱鹁窨磿桨胍?,外人覺得他們考上大學(xué)是有天分運(yùn)氣好,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多努力,付出了多少,所以他們?nèi)プx書,我壓根沒想其他的?!?/br> “你還真是心寬,假如德文同學(xué)在學(xué)校認(rèn)識了比你更優(yōu)秀的女同學(xué)你怎么辦?”蘇小眉有點翻白眼的意味了。 趙彩芝不在意,“他在校園認(rèn)識的女生肯定會比我優(yōu)秀,有什么關(guān)系呢?”畢竟是北京的學(xué)校,哪個人不比她優(yōu)秀,趙彩芝不太明白蘇小眉的意思。 蘇小眉不知趙彩芝是真不知還是假裝不知道,又說,“在北京遇到的誘惑更大,你不怕他和其他人好上?你沒個心眼,小心人家連孩子都給你弄出來你還被瞞在鼓里呢。” 李雪梅抬眸掃了蘇小眉眼,仍然沒吭聲,倒是她旁邊的婦女為陸德文說話,“不會吧,德文挺老實的,那種事他做不出來吧,他們幾兄妹小時不著調(diào),被他媽掰正后個個都聽話能干得很,亂搞男女關(guān)系他們是絕對不敢的?!痹诖謇锷詈脦啄炅耍ɑㄊ裁葱愿袼齻兌嗌偾宄?,對別人或許會講情面,對兒女是非常嚴(yán)格的,就說陸明文,出了名的耳根子軟,哪個女同志托他干點活他跑得比誰都快,結(jié)果還不是被他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可能不好意思拒絕人,卻也不敢和女同志走太近了。 落在薛花花手里,不是罵幾句打幾下就過去的,少不得要掉幾塊rou下來。 蘇小眉撇嘴,嘴角透著些刻薄,“男人不都這樣,他在北京,隔得十萬八千里的,做了什么事你怎么知道?” 趙彩芝沒聽出蘇小眉在針對她,笑瞇瞇說,“不會的,他不是那樣的人?!标懙挛囊郧昂贸詰凶鍪钦妫珡臎]招惹過哪個女同志,況且兩人讀書前陸德文還提醒她來著,怎么可能亂來,她覺得蘇小眉不了解陸德文性格,陸德文真要是亂來的人,早被薛花花剝掉層皮了。 蘇小眉掀了掀眼皮,眼神有點不屑,而在場的婦女隱隱察覺氣氛不對勁,好端端的咋說到陸德文身上去了,仰頭喝掉碗里的醪糟湯,招呼蘇小眉繼續(xù)舀來喝,管它什么事,喝湯才是最要緊的,李雪梅輕輕附和,“是啊,都舀來喝,喝完了再燒,彩芝,我記得德文兄弟喜歡喝這個,你家有沒有醪糟,沒有的話裝點回去,三嬸給了很多,我要喂奶不把敢喝太多,陸明和小明也喝不了多少,你帶點回去給德文兄弟。” “不用不用,家里有,知道德文他們喜歡,我媽弄了半壇子呢,過兩天就能吃了?!?/br> 手里有錢了,每年過年薛花花都會備很多她們愛吃的,陸德文不挑食,味道好他都愛吃,尤其是薛花花炒的菜,陸德文欲罷不能,喊她和薛花花商量能不能去市里開個館子啥的,生意肯定紅火。 李雪梅嗯了聲,又問趙彩芝,“德文兄弟從北京給你帶了禮物,你收到?jīng)]?” 趙彩芝有些困惑,不懂李雪梅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去年陸德文給她買了套衣服,說是北京流行的款式,她穿著卻特別土,陸德文笑她不是城里人的料,今年就沒買衣服鞋子,而是本書,讓自己多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