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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住了拉肚子。但是感冒卻加重了,頭重腳輕,整個人走幾米都吃力,張口幾乎出不了聲。賀季青換了一個高級套房照顧他,端茶送水,無微不至。每日讓服務(wù)員送來三餐,都是特意再三叮囑過的清淡飲食。他陪著林舒一起。林舒昏沉的躺在床上,看著賀季青為他擔(dān)心和憂慮,他很難過。旅程的開始,便如此不順利,或許是在警告他什么,他想要放棄。在吃藥時,他艱難的擠著喉嚨,試探地問賀季青:“要是我一直不好的話,我們不去西藏好不好,我們回南京好嗎?”西藏不去了,云南不去了,貴州也不去了,他哪里都不想去了。就這樣順著上天的安排,回南京吧。和賀季青的快樂少一點,痛苦也會少一點。賀季青遞水的手稍作停頓。他說:“嗯,好,你先好起來?!?/br>林舒望著賀季青,明明他很失望,但他什么都不說。他說來西藏,賀季青說沒問題。他說不去了要回去,賀季青說好。賀季青什么都替他著想,而他,又做了什么?林舒再次落淚,熱淚順著臉頰,流到嘴角,是比藥還要苦澀的味道。“怎么,藥苦嗎?”賀季青急忙問他:“還是哪里不舒服?”林舒慢慢地搖頭,喉嚨里擠出來的氣音尖細:“我好恨我自己!”這是發(fā)自肺腑的真話。賀季青心疼地幫他擦眼淚:“說什么傻話?!?/br>“要是我身體健康一點,就——”林舒說到后面已經(jīng)發(fā)不出聲音,他只能看著賀季青,不停地流眼淚。賀季青隔著被子抱住他:“沒關(guān)系,西藏以后可以再去,機會多得是。”林舒努力地抓緊他的手臂:“不,我要快點好起來,我們這次就去?!?/br>他要爭口氣,為了自己,更是為了賀季青。一旦下定了決心,林舒的意志力開始超常發(fā)揮。當(dāng)天晚上,他起了一身汗,迅速的退了燒,半夜起來喝了超大一碗白粥,喝完倒床便睡。早上起來時,除了聲音依舊嘶啞外,整個人神清氣爽,眼神明亮的坐在床頭,對著賀季青喊:“我們可以出發(fā)了!”賀季青不敢相信,摸他的額頭,捏他的胳臂和腿:“你真的可以嗎?我看還是等你完全好了,再出發(fā)吧!”林舒從床上跳下來,抱住賀季青:“真的沒事了,我們耽誤了三天時間了,再不出發(fā),我的請假都要用完了!”賀季青才不會被他三言兩語說服,帶他去醫(yī)院復(fù)查,醫(yī)生也對年輕人的復(fù)原能力表示驚嘆。賀季青特別問了醫(yī)生:“這樣進藏可以嗎?”醫(yī)生對于兩人要在這個季節(jié)進藏表示驚訝:“這么冷,他病還沒有完全恢復(fù),還是先不要去吧,在高原上生病就不好了?!?/br>林舒趕緊插話:“那去林芝呢?林芝海拔才3100,大家都說那邊不會有高原反應(yīng)!”醫(yī)生看賀季青,賀季青嘆氣:“你是一定要去咯?!”“當(dāng)然,攻略都做了?!绷质骅F了心。“那你們看情況吧,去林芝的話應(yīng)該問題不大。多帶點藥上去。身體吃不消,就趕緊下來?!贬t(yī)生最后這樣囑咐。賀季青終于順了林舒,按照原計劃踏上西藏旅途。第一站,林芝。下飛機時剛好正午,陽光很好。林舒被風(fēng)一吹,頭有點發(fā)暈,他忍著沒說。三月初的林芝,山頂白雪皚皚,山腰多重顏色交雜,路邊桃枝花苞剛擠出枝丫,樹身下還有未褪殘雪。萬物已經(jīng)開始復(fù)蘇,空氣里已有春天的味道。兩人住在八一鎮(zhèn)的客棧,有個大院子,房間在二樓,不大,但干凈明亮,窗口可以看到遠處的尼洋河,連綿不斷的山,山頂纏著雪和白云。盡管身體不是很舒服,但林舒還是被美景吸引,趴在窗口,閉著眼睛認真的呼吸,從空氣里感受林芝的美。賀季青拿出相機拍他。林舒轉(zhuǎn)過身對著鏡頭說:“好美!”賀季青連續(xù)的按著快門,林舒對著鏡頭做出各種小鬼臉。拍完了,賀季青放下相機,坐到窗口另一側(cè),和林舒一起曬太陽看雪山。林舒轉(zhuǎn)頭,看到陽光里的賀季青,心動不已。“我想畫你!”他說。賀季青懶懶的靠在窗臺上:“好啊?!?/br>林舒從包里拿出鉛筆和畫本,坐在床邊開始畫他。下午時分,太陽正好,斜斜的從室外照進來,淺色的地毯被照的懶洋洋。賀季青單手撐在窗邊,解開的頭發(fā)散在臉側(cè)。林舒看一眼他,低頭畫幾筆,再抬頭看他。兩人視線時不時撞上,賀季青微微笑著,眼神溫柔的不像話。林舒畫得很快。賀季青接過畫本看他畫的,寥寥幾筆勾勒出他和遠處的山。簡單的線條,大量的留白,畫面干凈。“畫的真有感覺!”他用手機拍下。“畫你嘛!”林舒趴在他背上,伸出一只手,去抓窗外的陽光。賀季青學(xué)著他的樣子,也伸出一只手,兩人在陽光下握住。賀季青回頭,親吻林舒的側(cè)臉。林舒:“要是一直這樣就好了!”“哪樣?”賀季青又吻他的嘴巴。林舒低頭,主動加深了這個吻。一直這樣就好了,賀季青永遠在他的身邊,兩人牽手、親吻、擁抱,隨時隨地。當(dāng)晚,林舒有點發(fā)燒,他沒表現(xiàn)出來。賀季青倒是有所察覺,被他三言兩語騙過去了。賀季青說:“你不舒服我們就回去。”“不要?!绷质婧軋詻Q:“吃點藥就好了!”所幸,早上他便退了燒。兩人按照原計劃,去桃花未開的桃花溝。到了那里,林舒像匹小馬駒似的,在樹林里縱情奔跑。賀季青跟在他身后,一邊拍他一邊提醒他:“別摔了!”林舒找到最大的那棵桃樹,站在樹下仰望。他想象著桃花盛開的景象,閉上眼睛雙手合十祈禱。他的表情認真,賀季青不想打擾,站在遠處給他拍照。幾分鐘后,林舒才睜開眼,遠遠地望過來。賀季青問他:“許了什么愿?”“不能告訴你。”林舒說。賀季青上前摟住他。“為什么?”“說了就不靈了!”“小迷信!”賀季青舉起相機,近距離的拍他。林舒扭頭跑遠,沖他喊:“才不是迷信呢,我聽人說,西藏的神明最靈驗了,只要誠心,許下的愿望都能實現(xiàn)的?!?/br>賀季青站在原地,換了鏡頭拍他。“希望你的愿望都能成真!”林舒猛地站定,回頭看他。“怎么了?”賀季青邊拍邊問。鏡頭里的林舒,眼神憂郁。“這里很美,要是開花更美!”他在原地舉著雙手轉(zhuǎn)了一圈。“傻瓜!”賀季青連續(xù)按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