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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男廁所幾個大字。雖然心里有些疑惑,但他還是走了進(jìn)去,但里面……真的沒有其他進(jìn)出口……于是石嶼只好站在男廁所門口,和那個牌子面面相覷。就在石嶼打算回到問詢臺再問問的時候,一個穿著病人服的少年拍了拍他的肩:“你找不到路了么?”“恩……”石嶼點了點頭,手里一下一下地揪著貓尾符。“哈……”少年看到有人面無表情地做著這樣的小動作,于是輕笑出聲,“你要去哪,我?guī)闳グ??!?/br>“2A-503。”“這么巧?”少年驚訝道,“我就是503的。我們這病房,天天只讓吃營養(yǎng)餐太煩了,這才偷跑下來買個雞腿吃。你一會到病房可別和護(hù)士亂說哦?!?/br>“太明顯了?!笔瘞Z忽然說。少年愣了一下:“什么?”“油。”少年似是恍然大悟般,趕緊舔了舔油亮的嘴唇:“嘿嘿,謝啦。”石嶼沒再多說,只是一路跟著少年去了病房。“說起來,你是誰的家屬啊,以前沒見過。”少年躺回自己床上,沖著還站在門口的石嶼問道。“柏陸?!?/br>“哈哈哈,”少年笑了起來,“你快別鬧了,我可不記得有你這么個親屬?!?/br>石嶼抿了抿嘴,走到少年病床前,把那貓尾祥符放到他的床頭:“有個人,托我給你。”少年愣了一下,拿起那祥符,在手心掃了掃:“誒?他叫什么?。俊?/br>“白九?!?/br>“唔……我怎么不記得……”少年困惑地皺起眉頭。“這個保健康。”石嶼忽然說道。“健康啊……”少年拎起在眼前晃了晃,而后眼睛瞇起來,笑著說,“這個真可愛?!?/br>“恩。很軟?!笔瘞Z原本打算就這么轉(zhuǎn)身離開的,但柏陸叫住了他。“誒誒誒,你先別走,我這也沒什么東西,這個掛件當(dāng)做回禮好了?!闭f著柏陸從抽屜里拿出一只毛球掛鏈,“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前幾天閑著無聊我自己做的?!?/br>石嶼接過那個毛球,托在手里軟軟的,手心有些微微的癢意。“替我謝謝那個人啦?!卑仃懶χf。石嶼似是猶豫了一下,而后說:“你聽說過九尾貓么?”“那個可以實現(xiàn)愿望的貓?我小時候聽過故事,還記得一點?!?/br>“若是你,想許什么愿望么?”“恩……”柏陸想了一會,有些開玩笑著說,“非要許愿的話,那我希望他可以長出第九條尾巴吧。”石嶼覺得心里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自己也形容不出來,像是有什么悄悄裂開了一點點,于是他繼續(xù)問道:“為什么?”“為什么呢……”柏陸支起自己下巴,晃了晃身子,“你看啊,他都幫那么多人實現(xiàn)愿望了,總要有人幫他一下嘛。”石嶼沒再說話,只覺得毛球在他的皮膚上滾過。“怎么忽然問起這個???”柏陸有些奇怪地看著石嶼。“恩……沒事。再見?!笔瘞Z轉(zhuǎn)身離開了病房。出了醫(yī)院,石嶼又裹上圍巾,順手把那個毛球塞在了一圈一圈繞起的圍巾夾層里。白九感覺似乎等了好久,久到他都嫌電暖爐有些過熱了,那扇大門終于被推開了。石嶼帶著寒氣走了進(jìn)來,于是剛剛才嫌棄暖爐過熱的白九又趕緊貼了上去。“給你。”石嶼拆下圍巾,將那個毛球扔到白九的懷里。然后他也蹭到了暖爐旁,暖著手。“這是什么?”白九有些嫌棄的用指甲勾起毛球。“謝禮?!?/br>“嘖,都幾百年了,這人怎么還喜歡拿這玩意送人,”白九這么說著,卻輕輕用自己的一條尾巴卷住毛球。石嶼繼續(xù)暖著手,沒有說話。兩人圍著電暖爐,沉默了許久,最終白九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他說什么了嗎……”“他還是希望你長出第九條尾巴。”石嶼抬頭,看著白九說道。“誰讓你問他的?!卑拙庞行┥鷼獾厮α怂ξ舶停艞l尾巴敲在地板上咚咚作響。石嶼沒再說話,敲打的聲響也漸漸平緩了下來,到最后只有那幾個尾巴尖向上勾起,微微晃動著。白九捏著那個毛球,似是自然自語道:“他一定是最笨的人類了……”白九將毛球拿到鼻尖處,輕輕蹭了蹭,然后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石嶼將手暖的差不多了,便站起身,去廚房熱了一杯牛奶,又從貨架上拆了一包面包。坐回他那把椅子上,一口一口吃著。他伸手,想將便利店窗口的牌子翻過來,但碰到玻璃時,他卻縮了縮手。而后臉往玻璃上貼了貼,輕聲說了句:“下雪了?!辈A狭粝乱恍∑F氣。白九動了動尾巴,也站起身,向外看去。這場雪,來得不小。“雪大了,你明日再走吧?!笔瘞Z拿過已經(jīng)喝干凈的牛奶杯,放回廚房,而后拿了一本書,將椅子搬到電暖爐旁看了起來。“你何時開了陰陽眼?”白九摩挲著毛球,心中越發(fā)覺得煩躁,于是干脆開口搭話。“不記得了?!笔瘞Z放下書。“你家中無人是除妖師或者陰陽先生么?”“我沒有家人……”石嶼又將書拿了起來。雖然對于妖或者仙來講,本就沒有家人這個概念。修仙之路漫長無邊,這時間歲月中,即使是家人又能陪伴多久呢??砂拙胖?,對于人類,家人似乎是個很重要的東西。于是白九低低說了一句:“抱歉……”石嶼沒有說話,只是動了一下身子,表示自己聽到了。白九也沒再說話,只是縮在暖爐旁,用尾巴勾著毛球晃蕩。一直到睡覺前,石嶼才合上書。而后他開口說:“自廢一尾修為會疼么?!?/br>“當(dāng)然疼。像是拆去一根骨頭。”白九的毛抖了抖,那般的疼痛,現(xiàn)在想一想都十分清晰。“那為什么他的每一世你都要如此呢。若是成仙的話,大部分愿望都可以用仙術(shù)實現(xiàn)吧?!?/br>“我……”白九啞然,是啊……自己位列仙班且法術(shù)強(qiáng)大,錢財權(quán)力健康,只需去一些靈力都可以滿足他啊……可是,自己就是寧愿自廢一尾再度為妖,回到他身邊。“原來你們妖也是有情感的,”石嶼的語氣依舊是那般不冷不熱,可不知為何,這句話似是有一點點失落的感覺,“明日走的時候把門關(guān)緊?!?/br>說完,石嶼就回臥室睡覺了。白九卻楞在了那里,情感……這是情感么……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被暖爐烤的暖暖的。自己這幾百年間,究竟為何要這么做呢……白九瞇著眼睛,回想著柏陸之前的每一世他們相處過的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