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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王將軍和王大人,一文一武皆是護住大晉、中興大晉的再世管仲與蕭何。有他們在,大晉哪里來的朝局之危?有哪里來的山河傾頹?莫非山大人喜歡詛咒國祚?”衛(wèi)玠的話讓山簡冷汗頻出。 山簡幾乎能夠感受到王敦的瞪視和王導的蔑視,若是今日輸給衛(wèi)玠,山家定會被王敦和王導聯(lián)手懲處。 “你胡說……”山簡已然詞窮。 “我胡說嗎?我只知道管仲與蕭何再世,定會讓大晉國祚延綿數(shù)百年,這是我大晉之福。而月旦評上,士子文韜武略,各有奇才,當是我大晉的福氣,又怎么來的朝局隱患?又或者,山大人,你是在質(zhì)疑王大人的識人之能?或者質(zhì)疑瑯琊王的辨人之才?”衛(wèi)玠走近山簡,一臉疑惑的看著山簡。 “是你出的考題引發(fā)了亂局。”山簡還在逞強。 “一個區(qū)區(qū)考題,沒有兵甲,沒有銀兩,是怎么動搖我大晉朝局的?難道月旦評上的那些書生都跟朝中大員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衛(wèi)玠望著山簡,假惺惺的說下去,“山大人,我實在不懂,還請賜教?!?/br> “你蓄意讓心懷叵測之徒入朝為官!”山簡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卻還在嘴硬。 “所以,收服黃河以北的江山不重要,書生背后的黨爭要終于疆土收復。故而大晉之危在于黨爭?”衛(wèi)玠走近山簡,歪著頭,一副求教的模樣,“王將軍,我理解你的意思,理解的對嗎?” “你……胡說八道!”山簡已然不知該如何反駁。 “或者,是山大人聳人聽聞?”衛(wèi)玠依舊是求教的模樣。 王敦看著山簡說不過玄談高手的衛(wèi)玠,便開了口,“好了,季倫,有些事,你可能誤會了叔寶。今日就到這吧?!?/br> 山簡收斂起了鋒芒,王導則是與王敦耳語幾句,司馬睿則是嘆了口氣。 待到與王導商議完畢,王敦開口說道:“叔寶,你的馬車被季倫這廝弄壞了軒轅之物,不如乘坐我的如何?” “王將軍,我怎敢受您如此大恩?”衛(wèi)玠拱手而拜。 “今日你與季倫如此爭辯,實則累了,先行回去吧?!蓖醵夭唤o衛(wèi)玠拒絕的機會。 衛(wèi)玠拱手再拜,“謝過王將軍,諸位大人,在下告辭。” 衛(wèi)玠走出王敦的府邸,王敦回到后宅休息。 王導走到庭院,板著臉對山簡說道:“我早跟你說過,衛(wèi)玠是玄談高手,他岳父樂廣更是玄談泰斗,你說不過他,還不聽。” “可是,那衛(wèi)玠真的包藏禍心?!鄙胶啿环獾恼f道。 “既然他真有心禍亂超綱,我已然安排好了一切。只是……你且要注意,這事情阿黑(王敦)要是追查下來,你要摘干凈自己?!蓖鯇О矒岬馈?/br> “放心,我會注意的。”山簡已經(jīng)感覺王敦對他的厭惡了,他當然想投靠王導。 “知道就好?!蓖鯇c點頭,對著身邊的司馬睿說道,“景文,你隨我來?!?/br> “是,仲父。”司馬睿跟在王導的身邊。 兩人才走到馬車上,王導便開口說道:“今日里,我怕是保不住衛(wèi)玠了?!?/br> “仲父……”司馬睿錯愕的看著王導。 “你該知道,兩權(quán)相害取其輕。衛(wèi)玠到底是一個無根無底的小官,可山簡是大族族長,竹林七賢門生故吏如此多,不能得罪。那衛(wèi)玠又跟司馬穎深陷陸機案中,只能丟車保帥了?!蓖鯇@息一聲。 “仲父,難道叔寶真的救不得了嗎?”司馬睿不舍的問道。 “你保護好王聿和樂家吧,算是對衛(wèi)玠唯一的補償?!蓖鯇牧伺乃抉R睿的肩膀,“要知道,你是唯一的那個帥,不該因為車而傷了自己。” “仲父,我知道?!彼抉R睿點頭,盡管為難,可司馬睿不會為了衛(wèi)玠而放棄了江山。 ☆、第二百三十章:衛(wèi)玠再見妻兒暖意深 司馬睿轉(zhuǎn)身朝著馬廄方向而去,走到衛(wèi)玠身邊, 寬慰道:“叔寶, 今日之事不需要多想,后邊的事情交給我即可?!?/br> 衛(wèi)玠抬眼看到司馬睿的眼里一閃而過的殺意。 衛(wèi)玠惶恐的對著司馬睿恭敬作揖,“多謝主公。對了, 主公, 年前在雪山營救您的那些侍衛(wèi)傷養(yǎng)好了, 這是令牌, 您務必要收下?!?/br> 司馬睿推脫令牌,一臉疑惑的看著衛(wèi)玠,“叔寶……你這是作何?” “主公,我只想做個純臣,故而,我愿交出所有的利刃?!毙l(wèi)玠將令牌再次交到司馬睿的手心,“主公身邊不能沒有護衛(wèi),這四十名影衛(wèi)既然是王衍所馴化, 自然可護主公性命無虞?!?/br> “唉……叔寶……你既然有心, 孤便收下了。”司馬睿接過令牌,衛(wèi)玠觀察到司馬睿握住令牌時候, 手不由自主的重了重。 衛(wèi)玠注意到司馬睿的小動作,接著又說道:“主公,這四十名影衛(wèi)本是王衍王大人精心培養(yǎng),必能助您一臂之力?!?/br> 司馬睿熱絡的說道:“叔寶,你果真是我的肱骨之臣啊。我們兄弟之間, 沒必要這么客氣。正好我這新得了一盒安神香,我試過了,效果很好。你這幾天也甚是疲憊,記得在馬車上點燃,睡個好覺。以后的一切都交給我,放心吧。” 衛(wèi)玠接過司馬睿的安神香,抬眼看見司馬睿的眼神雖然是沉靜的,可這沉靜之中夾雜著壓抑的興奮與殺意,那殺意隨著司馬睿彎起的嘴角,點燃了那黑洞洞的眼眸,像是一團火焰。 衛(wèi)玠嘴角勾起,以他對司馬睿的了解,八成是司馬睿要下手了。 既然司馬睿送他這份大禮,他又如何不順水推舟?看來金蟬脫殼盡在此刻啊。 衛(wèi)玠再次作揖,“多謝主公,臣告辭?!?/br> 司馬睿自作聰明的以為他衛(wèi)玠會回府后再死去,卻算不到,他衛(wèi)玠早就算到了司馬睿和王導的計劃。 畢竟利用王敦的馬車,讓他當眾猝死,這盆臟水,王敦是如何也洗脫不掉的。而王敦也定會將害死衛(wèi)玠的污名事件算在王導和山簡的頭上。 很好,他倒是要看看王敦是記恨還是不記恨王導。 但不管記恨還是歸罪,王導都逃不開擅作主張的污點,也逃不脫王敦忌憚的魔咒了!以他衛(wèi)玠詐死之事,讓王敦與王導、山簡彼此死耗,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衛(wèi)玠拿出腰間錦囊里的藥丸,這是樂霖給他的假死藥,他將假死藥塞入嘴里,撩開車簾對七堡說道:“七堡,一會我在車中窒息,你記得將我?guī)Щ貥芳?,說是跟阿霖合葬?!?/br> “公子,放心?!逼弑ひ膊粏栃l(wèi)玠為何窒息,在他看來,公子是不會輕易尋死的,尤其是知道夫人樂霖和小公子在世的情況下。 “嗯,記得馬車走得慢一點,讓所有人都看到我在馬車里。”衛(wèi)玠意有所指的說道。 “是,公子?!逼弑c頭。 衛(wèi)玠因著假死藥的藥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