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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鴻去給宋也送東西的時候才知道他跟夏醫(yī)生鬧崩了。宋也對著一箱子草莓嘆氣:“你給我這么多干什么,我吃又吃不了,用也用不著?!闭f完拿起一個放嘴里叼著,又拿一個湊鼻子底下聞,往手上碾了碾。梁鴻心疼地直喊:“這牛奶草莓貴死了,要不是我媽非讓我給你帶,我才不愿大老遠送來讓你糟蹋呢,打車費就花了我好多。”宋也一本正經(jīng)道:“這不是糟蹋,我是看看手感如何?!?/br>梁鴻:“……”他沒想到宋也一旦xiele底,竟然這么奔放,連草莓py都能玩。他臉皮還不夠厚,心里又好奇,支吾了一下套話:“你跟夏醫(yī)生還好這一口?。窟@個好玩嗎?不衛(wèi)生吧?”誰想宋也一揮手:“玩?zhèn)€鳥,掰了?!?/br>梁鴻大驚:“怎么掰了???”宋也把那天的事情一說,最后無辜地聳了聳肩:“你說這人是不是有病,我跟他說了兩句他就把我拉黑了。我心想拉黑就拉黑唄,誰稀罕。結(jié)果后來他又過來給我送衣服來了,事兒逼還不拿自己手機打,去外面找公話。我哪知道公話是他啊,還以為是推銷的呢……半小時打一次,后來天黑了還不消停,我氣得打算接起來罵一頓呢,這才知道是他?!?/br>梁鴻:“……”這夏醫(yī)生也夠倒霉的,從半下午等到天黑,凍都要凍死了吧。宋也又道:“而且你是不知道他多欠啊,幾個小時都等了就急那幾分鐘嗎?催催催催個沒完,我讓他一催也著急啊,得兒,一懵逼,穿著睡衣拖鞋就出去了,門一關(guān)才想起來握草我鑰匙沒拿?!?/br>梁鴻忍不住替人辯解:“……這個就不能怪他了吧,你丟三落四的鑰匙忘了好幾次了?!?/br>宋也翻他一眼,沒再說話。梁鴻好奇后續(xù),拿胳膊搗他:“后來呢后來呢?”宋也道:“沒了?!?/br>梁鴻:“……”宋也又問:“哎這草莓手感還挺好,還有嗎?再給我一箱?!?/br>“想吃自己買去,水果攤上多得是,”梁鴻八卦不著沒好氣,在一邊哭窮,“我現(xiàn)在窮死了,要養(yǎng)孩子了。”安安這兩天在他這算是正式住下,梁鴻稍一留意,才發(fā)現(xiàn)原來小孩花錢這么厲害。雖然說養(yǎng)孩子是有錢隨便花,沒錢計劃花,但大部分人都不愿讓小孩輸在起跑線上。吃食穿衣如此,投資教育更是如此。梁鴻也知道班上有些學(xué)生家里條件很普通,沒報任何補習(xí)課和興趣班的也有。他以前以為江安安應(yīng)該跟那幾個人差不多,但這陣子接觸下來,梁鴻又聽了其他老師反饋,才不得不承認安安的基礎(chǔ)要落后一大截。后來他跟項臻說起,后者才告訴他,安安之所以轉(zhuǎn)學(xué)就是因為在原來的學(xué)校受排擠。那校長跟項崇山有過沖突,所以老師也見風(fēng)使舵地不待見他,其他的小孩子心思敏感卻并非天生善良,知道安安不受老師保護,于是欺負的也更加厲害。后來無論買房還是轉(zhuǎn)校,都是無奈之舉。其實安安能插班到梁鴻班上,還是張主任到處打聽托了人情,其中曲折遠比梁鴻想象的多。梁鴻默默聽下,等到第二天立馬聯(lián)系了自己認識的一個同學(xué)。那同學(xué)原本在重點初中任教,后來嫌上班太累又不自由,于是辭職下海,自己辦了個補習(xí)學(xué)校。這兩年規(guī)模擴大,也漸漸有了些名氣。梁鴻知道那邊請的老師都是名師,只不過收費不菲,打電話一問,老同學(xué)給他了他親情價,折扣不低,算下來一課時也是過百。梁鴻雖然自己就是老師,但是平時時間并不充裕。而且小孩子對于不同老師的講課消化吸收的程度也不一樣,他有意鍛煉一下安安,讓他多出去接觸適應(yīng),于是跟他商量后,仍是報了個寒假補習(xí),每天上午補課兩課時,下午則是去興趣班跟著玩一會兒,安安自己選了幾樣興趣課,梁鴻左右看著,給他勾了個跆拳道。當(dāng)然興趣班的花費要另算,好在孩子不抵觸已經(jīng)是最省心的地方了。這樣一算,前前后后加上他打算給安安買衣服的錢,還沒怎么著已經(jīng)過萬了。如果以后長期住一起,難免還要注意吃飯穿衣、補充營養(yǎng)、課余活動、出門旅游……梁鴻之前的確有些不知深淺,心想幸好自己還有其他收入,要不然靠著自己和項臻的工資,有孩子和沒孩子還真是天差地別。他念及此又心疼項臻,難怪這人每天活的像頭拴在磨盤上的牛,沒白沒黑的干也沒混地輕松一點,偏偏還爛好心,明里暗里不知被人坑了多少回。這次的阿姨也算是個坑了,項臻周六那天晚上特意回去一趟處理這事,梁鴻在家左等右等,見飯都快涼了他都沒回來,于是不放心地去看了看。誰想他去的時候那邊阿姨剛回來沒一會兒,正在訴苦說自己不容易。她一開始大概還真有些意外,又覺得項臻好糊弄,左一句右一句自己的辛苦。等到梁鴻敲門一露頭,她才懷疑是梁鴻說了壞話,只叫屈道:“我這不是不管孩子,我也管的啊,那個小孩,我天天給他做飯,再怎么著每天都是正經(jīng)炒菜,總比外面干凈的對吧?晚上他自己泡一泡也沒有問題啊,我們鄉(xiāng)下的孩子都是這么過來的?!?/br>梁鴻當(dāng)時簡直氣樂了。項臻臉色也不好看,只礙于李詩清的面子,仍客氣道:“還有嗎?”阿姨說:“能有什么,我過來你這邊是不收錢的,但我兒子還在醫(yī)院里,我得給他花錢,你們醫(yī)院收費又那么高,我不得出去掙嗎。”項臻聽到這聽不下去,只得打斷,冷聲道:“張姐,我并不是不打算給你錢,只是你一開始拒絕,我怕你收著不安心,暫時同意了而已。如果你真做得好,想要錢我們也可以商量個數(shù),有其他意見也可以提。不管怎么樣事情都不是這么辦的,我把兒子交給你,你讓他自己放學(xué),自己吃飯,這樣跟我讓他自己在這住又有什么區(qū)別?伙食費我也沒缺,你就讓我兒子吃剩菜,你兒子連菜帶湯換花樣?”他平時待人還算溫和,這些冷下臉,人高馬大頓顯神情不善,那阿姨須眉打眼的還不服,但到底沒說什么,只嘀咕道:“現(xiàn)在這么冷,我上哪兒去找地方住?。俊?/br>項臻正色道:“這些我還真管不了,我只能管我自己家的事情,您看著吧,給你留兩天功夫,你就出去找地方住也好,住賓館也好,我這邊是不可能了。兩天后我們這清空出租,你不走我就得報警?!?/br>他這下把話說決,轉(zhuǎn)身就往外走,走出兩步見梁鴻還在那左瞅右瞅,只得又把人給拉出來。等倆人走出去了,項臻才嘆了口氣,感慨道:“我實習(xí)那會兒,有一老前輩對我挺好,經(jīng)常跟我說,以后一定要警惕下跪的病人。這些人多半事前下跪,事后鬧事。我那會兒不懂